魏彦抱着安若,看着皇后跌落在地,立刻看向了汪太傅。
汪太傅秒懂,立刻上去将魏彦怀里的安若抢了出来抱住,当即收到魏彦的死亡视线。
“咳,那个,我抱自己女儿没关系,但是皇后真不行啊!哦,对了,闫公公,快将雍亲王也送进来,万一还能救得活呢,哪怕多说两句话也行。”
魏彦狠狠瞪了汪太傅一眼,让侍卫统领务必将影卫捉住,生死不论,便急匆匆带着三人去了内殿。
狂奔而来的太医正在知道情况之后,顿时头大如斗,他就一个人,怎么治疗护驾有功的定妃、有滑胎风险的皇后,以及心口中了一剑的雍亲王?
“皇上,这,先救谁?”
“自然是……”
魏彦没有说完,汪太傅接口道:“先去看雍亲王还有没有救,然后去看皇后。”
眼见着魏彦就要发怒,汪太傅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虽然这两人都是Npc,只有安若是你心中所爱,但眼下要顾全大局。而且不必着急,已经有人去将太医院所有在职的太医全部唤入宫内,还有两个正当值的太医也在赶来,安若腹部的伤口不是致命伤,不会有事的。你当务之急,是要去前面主持局面,方策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参加的游戏。我先去前面安抚宗室,你快些过来。”
魏彦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爆出,看着汪太傅跟逃一般分奔而去,忍耐再三,还是想去看一眼安若再走。
“皇上,不好了,贤亲王反了,他调集了千余名漠北军,已经攻占了京都,打到了皇宫门口。”
魏彦脚步一顿,冷笑道:“呵!果然是急了,不过是拆了琼楼,毁了圣女教,便这般忍不住了吗?打的什么名义?”
“说是,皇上非为真龙血脉,今日将所有宗室召集一堂是为了杀人,好毁了魏朝根基。皇上,前面即便有汪太傅极力维持,宗室们仍旧乱成一团,皇宫里宫女太监听到消息后,也惶惶然四处奔逃,御林军正是需要皇上指挥的时候。”
魏彦抿紧嘴角,再次看向了安若所在的房门。
“皇上不必忧心,臣妾可以看护皇后娘娘和定妃妹妹,如今是危急时刻,皇上若是败了,那么后宫诸人,无人可以从漠北铁骑之下逃脱。”
宁妃走了进来,主动请缨照顾皇后和安若。
魏彦狠狠闭了闭眼睛,如今的情况由不得他犹豫权衡,当即嘱咐道:“等下一个太医过来,立刻让他为安若诊治。宁静,我信你,你也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宁妃上前两步抓住魏彦的手,脸上满是郑重之色,表态道:“自然不会辜负。”
魏彦抽出手,拍了拍宁妃的肩膀,压下心中的不安,大步向殿外走去。
这场仗,他知道早晚会打,虽然有种种意外,但整体情况还算在掌握之中,只要守在皇城外的护军及时赶到,他就能里应外合,将方策彻底包圆,彻底奠定这场游戏的胜利。
至于那个伤了安若的影卫,哪怕天涯海角,他也一定不会放过。
所以,安若,请再为了他等一等,他保证,以后再不会让安若受到这等伤害和委屈。
宁妃见魏彦离开,看向安若所在的房间,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很快,就有两个太医匆匆赶来,宁妃指着皇后所在的房间,说道:“皇后龙胎不稳,快过去吧!”
太医们显然都注意到了宁妃身后的那个房间,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来的时候得知消息,宠冠后宫的定妃为皇上挡了刺客的针,皇后也受到惊吓见了红,两边都需要救治,而如今宁妃的样子,显然是不允许他们去救定妃。
“宁妃娘娘,那定妃……”
“怎么,在诸位眼里,定妃比皇后和皇后腹中的皇子更为金贵吗?”
宁妃侧身将安若所在房间的门让开,笑容可掬道:“本宫是想为你们指一条活路,太医正正在救治重伤垂危的雍亲王,皇后已经见了红,但定妃只是腹部中了银针,想必谁的伤情更重,诸位心里有数才是。”
听了宁妃的话,太医们知趣的都去了皇后屋内,心中暗暗为定妃可怜,若是伤势不重还好说,不然只怕等她们出来的时候,定妃都凉透了。
宁妃见太医们都去了皇后那里,笑着推开了安若所在房间的房门,就见安若青白着嘴唇,抖着手指在翻找系统商城里面的各种救命药物。
宁妃上前将安若的手按下放回被子中仔细压好,转身将系统商城关闭。
“都受了伤,怎么还动来动去,小心伤口流血更快。是不是好奇怎么只有我来,太医被皇上和汪太傅共同决定,先去救治雍亲王和皇后了,就连你的婢女,那个叫小詹的Npc,都不知道为什么去了皇后那里,只有我可怜你,过来瞧瞧。怎么样?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感觉如何?瞧这小脸白的,真真是我见犹怜。”
安若抖了抖嘴唇,她在屋内对外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不是不能理解魏彦的决定,多少也能猜测小詹为什么会跟去了皇后那里。
但要说不伤心是假的,更何况,魏彦明明知道宁妃对自己的态度,还放任宁妃照顾三个病患,是真的没有给她留活路。
安若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伤心,伤心的想要立刻踹了魏彦。所以,宁妃姐姐能不能发发善心,那么多太医,随便叫一个过来救我一救,哪怕止个血也好。”
宁妃掀开被子,看了看从安若腹部缓缓流出的血迹,笑容中都带了嗜血的味道,用力冲着安若的伤口按了下去,看着安若痛苦的皱成一团的样子,耳边传来安若忍不住的痛呼声,她简直痛快到了极点。
“那可不行,皇后可是Npc,今日魏彦能够翻盘,全靠皇后给力,何况皇后腹中还有魏彦的孩子,而现在只有雍亲王知道那个影卫的身份,他更为重要,所以太医正才会去优先救治。你这么爱魏彦,明明知道身份的差距有如天与地之间的距离,仍旧飞蛾扑火,今日更是舍身相救,想必也不介意为了魏彦,去死吧!”
安若因为疼痛流出了生理性泪水,她知道自己如今无论说些什么,都不会动摇宁妃想要杀了自己的决心,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想要尽量拖上一拖,万一,能有太医,有空过来救治自己呢!
安若忍着腹部钻心的疼痛,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宁妃。
“宁大小姐,你知道为什么魏彦会喜欢我,但是却拒绝了明明更优秀的你吗?”
宁妃收回了手,笑道:“这是临死之前想要跟我聊聊天,也罢,你这话题确实让我有了几分兴趣,就让你多活一会儿,毕竟,买不起免死金牌的你,游戏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安若垂下眸子,轻声道:“是啊,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这就好像是电视剧里面,率真耿直的女二永远斗不过柔弱不能自理的绿茶女一样,宁妃姐姐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编剧有病?”
“编剧有没有病我是真的不知道,但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的。是因为男人这个物种,有更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那种既希望自己的女人优秀,又害怕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大的,那种可怜的自尊心,绿茶女总能更好的满足。何况,小意讨好,假装崇拜,姐姐做不出来,但绿茶女却是信手捏来。”
安若见宁妃紧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就比如说宁妃姐姐吧,自身家境不用说,本身又各种知识精通,整个后宫在宁妃姐姐手中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是男人会喜欢这种的吗?不会,只有老板才会喜欢这种员工,但夫妻之间不是雇佣关系。”
“难不成像你一样,这也不会,那也不行才会让男人喜欢?”
“当然不是,没人会真心喜欢蠢货,所谓的傻白甜会有人喜欢,也不过是当作一个听话的玩物而已。我的意思是,宁妃姐姐可以适当示弱,别那么能干,让男人觉得你是需要他的。这样才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和那种与生俱来的大男子主义。”
“当真如此?”
当然不是!安若还想继续胡编乱造,却在看到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一人持刀而入之后,不愿在虚与委蛇。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宁妃姐姐你太凶了,人美心善总要比心如蛇蝎更讨人喜欢。”
宁妃大怒:“原来你在耍我!”
然而就在宁妃站起身,想要彻底了结了安若的时候,一把刀抵在了她的心口。
“宁妃娘娘,多日不见,您还是这般凶狠,当日那顿板子,朱砂可是铭记在心,今日特来讨还。”
宁妃满脸不可置信,缓缓转头道:“朱砂?你不是死了?”
朱砂歪了歪头,笑道:“果然宁妃不得皇上宠爱,您看,定妃娘娘看到我,就一点都不奇怪。”
宁妃磨了磨牙齿,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疼得满身冷汗的定妃,问道:“什么意思?”
“也罢,看在宁大小姐身后宁家的份上,我就告诉您个明白,日后现实里面,可千万不要记恨我。当日天牢大火,魏彦特意让天牢看守之人放了水,让方策派人顺利将我救走,就为了打击方策京都的势力,琼楼就是因为我毁了,这份债,可不是得从宁妃娘娘和定妃娘娘身上讨嘛。”
宁妃色厉内荏道:“你会被揪出,完全是定妃的主意,当日杖责你,确实是我不对,但这份债,不该在我身上找。”
朱砂想了想,笑道:“宁大小姐说的确实在理。不过,可惜了,这个安若大概是狐狸精变的,不只迷惑了魏家少爷,还让方策也神魂颠倒了起来,非要我进宫将人带走。所以,这份债只好算在宁大小姐身上了,当然,宁大小姐放心,朱砂不会杀你,只需要偿还了那顿板子就好。”
朱砂话音一落,手里的刀子立刻在宁妃脸上身上捅了四个血洞,刀刀避开要害。
宁妃何时受到过这份苦楚,当即痛的大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