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家两兄弟。
白玉山和白玉川,九宝的两个干哥哥。
哥两个自从知道九宝要进京,每天都要去城门口等着,就想第一时间看到九宝妹妹。
只不过白玉川在大理寺做主簿,殷构对他十分地器重,刻意地锻炼他,自然交给他的公事也多,
昨天晚上熬夜看卷宗,今天就起晚了。
哥两个到了城门口,听守门的士兵说锦鲤县主已经进城了,不禁互相埋怨,指责对方耽误事。
埋怨归埋怨,脚下没停,一直寻到了鸿胪寺。
远远地就看见,鸿胪寺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两人在外围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是跟九宝有关。
得知九宝大闹鸿胪寺,伤人毁物,鸿胪寺卿已经去大理寺报案,要惩罚九宝。
两兄弟对视一眼,就分开人群走了进去。
“是谁报的案啊?本官是大理寺主簿,直接跟本官说吧!”
白玉川打着官腔,给九宝暗暗地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安心看戏,别说话。
别看他只有十二岁,但在逍遥王府经历了高强度的非人训练后,个子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五左右,跟成年人不差什么。
而且在大理寺那种专管刑讯的地方历练后,身上自带凶狠的气势。
“见过白主簿,是本官报案!”
鸿胪寺卿见识白玉川,赶紧过来,他是五品官,论品级比白玉川要高两级。
但是鸿胪寺和大理寺虽然都是五寺之一,可远没有大理寺权力大。
鸿胪寺卿又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况且接下来还需要大理寺配合,所以对白玉川客气得很。
心里还奇怪,他派的人刚出门,这大理寺的人就来了?看看人家这工作效率!
“刘大人啊,那就将案件经过讲述一遍!让本官听听。
锦鲤县主也请坐,小心点儿,别摔着了!”
白玉川将地上的两把椅子扶正,让九宝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九宝看着白玉川装腔作势,也没有说话,忍着笑,坐了下来。
“白主簿,这流程不对吧?
锦鲤县主是被告,不是应该缉拿回大理寺,升堂审问吗?”
大理寺卿刘大人,见白玉川客气地请九宝坐下,对自己倒像是审犯人一样,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刘大人,是你审案还是大理寺审案?
在没有结案之前,县主还是县主。
应该享受应有的所有待遇,你有意见吗?”
白玉川剑眉一挑,不悦地问道,说得一点毛病没有,差点将刘大人噎得倒仰。
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捏着鼻子,将原本就定好的说辞,给白玉川讲述了一遍。
不过是说锦鲤县主骄纵跋扈,一点时间都等不了。
他这里还在给安排居住的官舍,就指使手下将鸿胪寺砸了,还打伤了差役。
他说完以后,小胡子等人也不住地点头,表明他们可以作证。
“白主簿,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证据确凿,可以抓人了吧?”
刘大人指着满地的狼藉和小胡子等人,对着白玉川说道。
白玉川没有说话,微微沉吟,心里想着,有些不好办啊!
目前来看,确实是九宝不对,人证物证都有,弄得他想包庇都不行。
“刘大人,本官有几句话要说!”
这时候,进来后就默不作声的白玉山出声了。
他走过来,对着刘大人施了一个下官礼。
脸上带着微笑,给人的感觉如春风拂面,谦逊平和。
“白大人请讲!”
刘大人早就注意到了白玉山,还以为他是来看热闹的。
毕竟白玉山也是礼部的人,在这里出现也正常。
白玉山是今年恩科的探花郎,深得帝心,在朝中风头正劲。
而且虽然现在只是六品,但是人家是在礼部任职,是自己的直属部门。
所以刘大人顾不得催促白玉川抓人,还是卖了白玉山一个面子,笑着说道。
“大人,我记得锦鲤县主的住处,礼部早就安排好了。
公文还是在下拟定,送达鸿胪寺的。
为何县主进京,不能直接入住,还需等待?甚至还需要大人调剂?
难道大人把原本给县主准备的居所,调剂给了别人?
这么说来,轻者可以说大人渎职。
若要深究,大人可是不敬皇权,轻视县主。
鸿胪寺卿这个位置,应该换人了吧?”
白玉山的话,慢条斯理,一番话却说得鸿胪寺卿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他没法狡辩啊!
就像白玉山所说,这一切都是白玉山这个礼部主事亲手操持,他没法撒谎。
“好啊,原来锦鲤县主这一切,是事出有因,那么就两案并审。
刘大人,跟本官去大理寺走一趟吧!
孰是孰非,大理寺自然会还两位一个公道。”
白玉川说道,心里默默给大哥点了一个赞。
有了这个前提,九宝所做的这一切,也算是事出有因,他也好说话了。
九宝看着两个干哥哥一唱一和,努力地在给自己脱罪,心里苦笑。
心里想着:“傻哥哥们啊?你们就不先问问我,这事儿是我干的吗?”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
因为直到现在,崔旭还是没有现身。
她就想看看,这个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什么时候才能露面。
这些小虾米,就让干哥哥对付吧,还不值得她出手!
九宝坐在一边,安静地看戏,不急不慌。
后堂的崔旭却忍不住了,心里暗骂鸿胪寺卿废物,白玉山坏他好事。
眼见自己的计划,就要被百家兄弟破坏,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忍不住了,要亲自出手。
“胡闹!白玉山,你不在礼部办公,来鸿胪寺做什么?
还在这里胡言乱语,你知道什么?
给锦鲤县主安排的官舍因为漏水,不能居住,所以刘大人才会花时间调剂。
这完全不是锦鲤县主无理取闹的理由,县主深受皇恩,不知律己,约束手下。
竟然敢触犯天威,打砸官署,伤害公职人员,就该接受律法的制裁。
白玉川,你大理寺要秉公执法,还要包庇不成?
殷构就是这样教你们做事的吗?”
崔旭冷着脸,从后堂走出来,开始训斥白家兄弟。
他身为从一品的礼部尚书,又是白玉山的直属上峰,兄弟两人都不敢还嘴。
只能站在那里受训,不敢多言一句。
“九宝啊!哥哥们救不了你了!”
兄弟两人心中自责,不过并不担心。
因为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着,骂吧,骂吧!
等骂完了,他们就去逍遥王府去请萧寒,一定能保九宝无恙。
“崔旭,你找死吗?”
这时候,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又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