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张小姐要上场抛绣球了,云舒和其他人一样,都伸着脖子看,不知道这张小姐长什么样子的,竟引来这么多人,可刚听那个陈二少讲还是个腿有残疾的。
只见挂帘掀起一角,先出来的是一个丫鬟,出来后帮忙掀起帘子,后面又是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个托盘,托盘上是个红色的绣球,两个丫鬟各站一边,挂帘后面出现一个身影,只见曼妙身姿徐徐行来,腰身盈盈一握,一身海棠色的长裙,衬托得白皙的鹅蛋脸更加好看,柳叶眉细长,樱桃小嘴粉嫩,看得云舒都不禁要咽下口水。云舒看看四周的人群,都傻傻地看着张小姐,那个大龅牙陈二少居然流下口水来,云舒嗤笑一声,回头看了眼萧靖和慕容秋,见他们两个神色还是如往常一般,视乎对张小姐的美貌并不感兴趣一样。云舒转过头来看台上的张小姐,已经站到了台子中间,云舒盯着她的腿看了一会,不是说腿有残疾吗,怎么看不出来是瘸子啊?
“小叶,你看那个张小姐走路像瘸子不?”云舒低声问叶儿。
“叶儿看不出来,不像瘸子啊?”叶儿认真的回答。
“肯定又是传言,现在的传言真不可信,汗!”云舒叹口气道。
只见台上张小姐从丫鬟的托盘中拿起绣球,望着下面一大堆人似乎很无奈,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仿佛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她拿着绣球走到台子左边,人群跟着移动到左边,她抿抿唇,又走到右边,人群又跟着移到右边,云舒他们也被人群推来推去,要不是旁边有两尊大神护着,估计已经推倒在地上了。
人们见张小姐一直不抛绣球,又开始嚷嚷起来:“你快扔啊,还等什么啊!”还有的喊:“张小姐,扔这边,这边……”甚至有不堪入耳的话也有:“快扔到爷怀里来,爷今晚一定好好疼爱你!”
见人群开始喧哗,张小姐羞得满脸通红,堪比桃花,台下不时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云舒抬眼看了张小姐一眼,感觉她活得也蛮悲催的,像舞台上的小丑一样,突然间云舒没了开始看戏的兴致,怎么说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俗话说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呢?云舒低声对萧靖和慕容枫说:“我们还是走吧,突然不想看了。”萧靖是一惯宠着云舒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慕容枫自然是没意见,他本来就是今天当新郎官的,难不成再接个绣球回去。云舒准备最后再看一眼张小姐就走,没想到那张小姐正好朝这边看过来,她看着云舒的眼睛好长一会,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对云舒抿唇一笑,云舒感觉背后突然汗毛竖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来临,云舒突然转身想跑,可就在这时人群发出一阵骚动,接着都往云舒这边挤过来,云舒转头一看,头上一个黑影飞过来,下意识得就用手护住头,萧靖伸手一挑,绣球扔到了慕容枫身上,慕容枫移动了下身子,用肩膀轻轻一抬,正好云舒松开护着头的手,那绣球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云舒怀里。云舒接到绣球的刹那,心中想的是: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天,你又开始玩我那!同样萧靖和慕容枫也都有点错愕,想的都是怎么被云舒接到了。旁边人群把他们几人围成了一个圈,都开始议论纷纷。
叶儿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钻出来,推了推歪掉的发髻,看到云舒手中的绣球,也是突然愣住了,好不容易回神,惊慌地问云舒:“公子,这个怎么到你手里了?”云舒哭丧着脸说:“我怎么知道啊,我明明躲开了,现在怎么办?”看看身边的萧靖和慕容枫问:“这个你们谁要,我送你们。”他们两人都同时摇了摇头。
这是台上一声锣声响起,管家示意人群安静下来:“大家请安静一下,我们老爷有话说。”
张老爷挺着微微有点发福的肚子来到台中间,对云舒作了个邀请的姿势,说道:“这位公子,既然你接到了小女的绣球,说明和我们张府有缘,和小女有缘,这姻缘天定的事情,各位乡亲父老都是见证,请上台来。”云舒用手指指自己,真是百口莫辩啊,这绣球突然之间成了烫手山芋,心说我是女的好不好,你们眼睛都瞎了不成,这可如何是好。可低头一看自己装扮,正穿着一身水绿色的男装,这下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张员外,这绣球真的不是我要接的,它自己飞过来的,我不行啊!要不还给你们,让张小姐在抛一次如何?”云舒急忙说道。
“你放肆,抛绣球选夫婿又岂是儿戏,你是看不起我们张府,看不上我们小姐不成?”张员外还没说话,管家先气愤地说起来。
“不是啊,我没说张小姐不好,也不是看不起你们张府啊,可我真的不行啊!”云舒争辩道。
张府的管家又要说话,被张员外拦下,张员外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公子何必谦虚,你是外乡人吧,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我们张府绝不强人所难,如果你有什么难事,我们张府也一定尽力帮到底。”这下云舒更犯难了,难道实话实说,那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而且对那个张小姐的名声也不太好吧,这可怎么办呢?
云舒想了想说:“张员外,真的很抱歉,一是我们是外乡人,这婚事自然由父母做主,不可能今日就与张小姐成亲的;二是我这两位兄长都没成亲,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可以先成亲,我不能耽误了张小姐的美好年华,还是请张小姐另择夫婿吧!实在是抱歉。”
显然张员外也没预料到会这样,他看了看云舒身旁的萧靖和慕容枫,问道:“这两位是你兄长?”云舒点点头,萧靖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慕容枫摸摸鼻子保持沉默,直接无视云舒拉他当垫背的事情。张员外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自然要问过小女的意思,若是她同意再选一次,那这次就不作数。”人们听说还可能再投一次,又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始骚动起来:“再投一次,再投一次……”
那张小姐抛完绣球就已经回到挂帘后面去了,张员外叫管家去问一声,示意众人先安静。过了一会,刚才捧绣球那个丫鬟出来了,她看着云舒他们说道:“我们小姐说了,既然是姻缘天定的事情,公子接到绣球,那就是小姐的夫君,一女不嫁二夫,如果公子不愿娶小姐,那就出家做姑子去。”
这下云舒真的傻眼了,还赖上她了。人们看希望破灭都来劝说云舒,好好的小姐做夫人不要,还想要什么。弟弟先成亲又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先例等等。同样的张员外也有点犯难,女儿认定了这个年轻人,他总不能逼着女儿真的出家当姑子去吧。
“几位不如这样吧,你们先到府内小憩一会,至于婚事我们再商量一番。”张员外对云舒他们说道。云舒心想:这事可真够乌龙的,这么多人怎么偏偏给她接到绣球了,看来今后这种热闹还是不看的好。现在这张小姐是直接威胁上了,不娶她就出家,看来只能跟她当面好好说清楚了!于是点头答应了张员外的提议。人们让开一条道,一行人往张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