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屋内也都是男子,唯一的女性还算是自己的长辈,萧靖便也不再矫情,解开衣衫,露出左肩上的伤。众人一看都吸了一口凉气。
“靖儿,你说这是那人一掌打的?”瑛姑上前几步,仔细看了下伤势,见旁边邱启明也正在仔细查看,便想知道谁能有这么厉害的内功。
“是,被他一掌打成这样,还好昨晚敷了些师父留给我的伤药,不然手臂发麻根本无法抬起来!”萧靖解释道。
慕容枫也上前几步问道:“萧兄,你可认得出那人的样子?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难道是他!”邱启明看完了伤势,捋了捋胡子说道。
“师父,你知道是谁?”
“老头子,你认识那人?”
邱启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萧靖:“被打伤之后,是不是这掌印周围火红一片,如火烧云一般,还火辣辣地疼?手臂发麻使不上力?”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当时就是这样的情况!只可惜那人出手太快,我根本没看清楚他的脸,但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头!”萧靖疑惑的问道。
邱启明来回踱了几步,嗤笑一声道:“没想到火云掌还会现世,那人竟然躲在了大齐国。”
“哎呀,老头子,你快说此人是谁?搞得我们都莫名其妙了!”瑛姑催促道。
邱启明轻咳一声道:“此人你们这些年轻一辈可能不知道,但想当年我师父还在世的时候,那人在江湖中也算是个排的上名号的家伙,没想到后来因为一个女人销声敛迹,没在江湖中出现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
“为了一个女人?”瑛姑疑惑,其他人也同样疑惑。
“嗯。为了一个女人,他叫齐海,当年他与人比武,输了,输的人答应从此退隐江湖。那一战足足打了一天一夜,那时他的火云掌还没有完全练成,最后输了,从此便没在江湖上出现过!”邱启明回忆道,仿佛那天大战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瑛姑继续问道。
“呵呵。没想到这些年他已经把火云掌练得如此炉火纯青了,靖儿,他这一掌并未使出全力。若是全力一击,你这一条手臂,恐怕已经废了!”
萧靖听了一愣,急忙问道:“师父,你说他并未使出全力?”仔细想了想。当时他们好像确实没有使出全力,仿佛就是为了将他逼退而已,自己这是该庆幸呢,还是该沮丧呢!
邱启明拍了拍萧靖的右肩,叹了口气道:“算你命大,今后你们若是遇到此人。最好能避则避,不要真面交锋的好,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什么?那人真有如此厉害?可听靖儿的意思,那人和他们可能是一伙的,不正面交锋,如何救出云舒!”瑛姑顿时有些发愁!
慕容枫和袁盟听了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一番计较。竟然连邱启明都说没有把握打赢,那么他们这次前去救人。就要更加小心了。
邱启明看了瑛姑一眼,沉吟了一会,说道:“阿瑛,你刚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可知道当年与那齐海比武的人是谁?”
“是谁?”
“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也就是你爹!”
“什么,我爹?”瑛姑惊讶道。
“是师公?”萧靖也惊讶道。
“是的,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他们当年为了你母亲,也就是师母,大战了一场,最后齐海败了,当年若是他的火云掌也已经练到如今这个地步的话,恐怕输赢还未定呢!”
邱启明感叹了一会,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当年我还只有十岁,见师娘一个人在那急得团团转,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娘开始不肯说,可能是觉得我一个小孩子,说了也不会感觉什么难为情,也可能是一时找不到人可以诉说,最终将师父和齐海要比武的事情告诉了我,我那时不懂事,一听说师父要与人比武,就吵着要去看,师娘大概也担心他们,便顺了我的意,带着我悄悄到他们比武的地方去偷看。
我和师娘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交手了,我们就偷偷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偷看,师娘怕我出声,还拼命捂住我的嘴巴!就这样一看,就看了一天一夜,不过是师娘看了一天一夜,我看到后来已经在师娘怀里睡着了!”
邱启明仿佛沉静在当年的回忆之中,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情笑容。
“那后来呢,快说下去啊!”瑛姑催促道,其他人也都被邱启明的话仿佛带到了那个打斗现场一般,都紧紧盯着他。
邱启明咳了一声,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但见大家都殷切地看着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哎呀,总之等我醒来,他们已经打完了!我看到那齐海被师父打倒在地,嘴角还挂着血,而师娘护在那齐海身前,求师父饶他一命。”
瑛姑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娘她护着那个齐海?难道我娘她……”
“哎呀,你想哪里去了,师娘怎么会是那种人,她是怕师父下手太重,杀了齐海,师娘一直是个慈悲善良的女子。”
瑛姑拍了拍胸口,轻捶了一下邱启明的手臂,“说话不说完整,吓我一跳!”
“师父,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呢,后来那齐海就说话算话,退出江湖了!只是没想到他竟藏到了大齐国!那时候师父也受了不轻的伤,我们回到幻蝶谷后,师父和师娘就过上了隐世的生活,后来师妹出世,他们二老都把精力放在了养育师妹身上,便更加不会再去提当年的事了。只是师父临终前曾交代我,万一将来在江湖中遇到那齐海,还是不要当面对峙的好!”邱启明一口气说完,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喝了下去。
众人表情各异,似乎都在回味那个故事,即便没有亲身经历过,也仿佛感觉到了当年两个武林高手,为了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大打出手的场面。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回神过来,方才想起目前主要的目的还是救出云舒,哪怕云舒真被那人看守着,也要闯一闯才行啊!
那卓成听完了邱启明讲的故事。摸了摸自己脑袋,憨笑一声道:“没想到,江湖中竟有如此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竟为一女子大打出手,呵呵!那个叫齐海的,我觉得也算一条汉子,毕竟能说话算话,没有再去打扰别人的生活。想我们营里。每天进进出出都是些男娃儿,每天的汗臭味都够我熏一整天的了,要是哪天也认识个这样能为她打上一架的女子,就好了,呵呵!”
大家见他这样一说,顿时都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刚才紧张郁闷的气氛也松泛了不少。但大家心中却都敲响了警钟,既然邱启明都说此人难对付,那么他们最好还是不要正面交锋的好!
接下来。大家都随意去用了一下早饭,并把收集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而邱启明则帮萧靖治疗了一下伤,总不能因为这伤而拖了后腿,虽然他相信以萧靖的能力,并不会拖他们后腿。
根据萧靖提供的线索。邱启明和瑛姑悄悄到那户院落去查探了一番,发现竟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别院。里面看了一圈,只有几个佣人在打扫庭院而已。为了不打草惊蛇,邱启明和瑛姑都没有去问其他人到哪里去了,只能另外想办法找云舒。
回到客栈后,仔细讨论了一番后,决定由萧靖带路,去他跟踪那几人的路上找找线索,或许他们藏在某个地方也说不定。
等夜幕降临后,客栈的食客渐渐都吃完回去了,街上的行人也慢慢变少,这里晚上的温度比在大明朝要冷多了,人们也都不大愿意在晚上出行,早早关门闭户了。
小二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客人上门了,便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碟。见到萧靖他们那一桌还有人,便笑着上前,作揖道:“各位客官,天色不早,小店准备打烊了!客官若是还想继续吃的话,我帮你们送到房间去如何?”
邱启明拿起酒壶,站起身道:“收了吧,这酒我要拿回房间去喝!”
“没事,没事,客官您请便,若是不够,叫我一声,小的马上给您送去。”小二笑着说道。
“不用了,等下洗洗就歇了!”邱启明斜睨了他一眼,便朝楼梯口走去。
“您随意,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
瑛姑见邱启明起身也连忙站了起来,追了上去,边走边说:“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我什么时候醉过,小看我不是!”邱启明呵呵一笑道。
萧靖站起身,拿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道:“不用你伺候了,晚上也不要上来打扰我们!”
小二嬉笑着拿起桌上的银子,巴不得晚上不要麻烦他才好,满口答应:“好嘞,客官好好休息!”
慕容枫和袁盟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慕容枫见萧靖付了银子,想掏银子却是慢了一步,笑了一下道:“萧兄,让你破费,下次这些吃住的钱都我来出就行!”
萧靖睨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袁盟皱了皱了眉,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慕容枫以为他默认了,点头道:“那么我们上去吧!”
见慕容枫准备上去了,萧靖才说道:“我找师妹可不是为了帮你,你别自作多情!”
袁盟见他这样对慕容枫说话,上前几步,顿时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慕容枫伸手一拦,侧头对袁盟道:“盟,别冲动,看来是萧兄的气还没消吧!等找到云儿,我定好好向你赔不是!”
“哼!”萧靖哼了一声,便转身向楼上走去。其实萧靖知道,师父既然肯和他们一起过来,就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心中这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你们这是怎么了?”卓成有些摸清楚状况,这一个是找未婚妻,一个是找师妹,没什么冲突啊,怎么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抓了抓头,不明所以。
“呵呵,没什么,一些误会而已,卓兄,我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