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检查完了,得出结论,“毛毛全都立起来了。”
他瞟了我一眼,神情略危险,“有这么明显?”
“没错。”我说:“Honey!你看又高兴地立起来了。”
他又笑。
逛街是很必要的,韩千树起床时伸着懒腰感叹,“好累!”
“你肾还好吗?”
他认真地回答,“看样子不太好。”
“那完蛋了!”我拉住他:“快去医院!”
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趁着还没病变赶紧卖了给我买新衣服穿啊!”
“你皮痒啊?”他撸起了袖子。
“你咬我呀!”
“啊呜”,他真的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俩吃早饭的时候,邮递员照常来了。
我们几天没取报纸了,邮箱已经满了,邮递员便告诉我们说邮箱塞不下了。
我便过去开邮箱,拿出报纸的同时,突然听到“当啷”一声。
蘸着血的红色水果刀,掉到了地上。
我现在看到它真的已经处乱不惊,也没惊动韩千树,把报纸扔到地上,翻了翻,找到了卡片。
是一封请柬,里面写着:
送呈徐小姐启
谨定于公历11月18日(星期一)农历十一月二十日为举行繁盛、林至美婚礼。
恭请徐妍与未婚夫光临寒舍
时间:上午9:00时
神经病!
我光看到请柬肯定立刻就撕了,问题是伴随着请柬而来的是刀子。
我拿报纸裹着刀子拿回了家,放到桌上,韩千树也吓了一跳,蹙起了眉,“这是什么?”
“让我带着你去参加他的婚礼。”
他拿起了请柬,看了一眼,表情开始不爽。
“我觉得咱们还是去吧。”我说:“看看他想干什么。我买一对钟给他们送去。”
“我联络下我叔叔,他们要办party,警方肯定要盯他们。”上次我跟他结婚时,警方就在外围布置了警力,这是后来我父母告诉我的,“去没事,别出事就行。”
“好。”我真想给繁盛打个电话骂他,想想还是算了。
韩千树联络过后,神色稍缓,“我叔叔说他会请他朋友安排警察陪我们一起去,他们正好想要调查他们家,这是个机会。”
我点了点头,说:“要不你就让警察陪着我。”
“别说这种话,没办法拒绝是我没本事。”
“好了。”我及时搂住他,阻止他的自责,“去个婚礼而已,又不用掏钱,还能吃点好的。”
他无奈极了,没有说话。
这件事给我俩头顶蒙上了一层乌云,因为我们都知道,进繁盛家的那扇门需要过检,和机场一样,禁止佩戴枪支和利器,包括水果刀和指甲刀。
也就是陪我们去的警察也没有枪,会冒充成为我们的保镖,进去探探情况。
我觉得他们探不到什么,因为繁盛既然叫我过去,就必然会料到我们会带警察,那肯定会有所防范。
请柬发现得很晚了,婚礼就在后天。我和韩千树搞了两件防弹衣,他弄了个硬塑料的刀片带在了身上,女式礼服笨重,我也没什么力气,便没有准备有攻击性的物品。
礼服自然不能买街上那种,毕竟繁盛的婚礼级别太高。现订又来不及,不过我有第一次结婚后攒下的一些没有穿过的高级礼服,虽然颜色全都偏暗,不过前夫结婚,我被迫过去,照着葬礼穿就可以。
全部准备妥当后,我请了化妆师,一早来帮我化妆做头发。
十八号本来是我俩注册的日子,结果繁盛好死不死地逼我们去看他结婚,比他告诉我的还晚了一个月。个人渣!
所以十六号晚上时,我们简直不要太郁闷。韩千树不会把这种情绪露在脸上,看上去还挺淡定。
我怎么想都生气,说:“十八号明明是咱们注册的日子,他这样肯定是故意的!”
“嗯。”他点头,轻描淡写地说:“我也这么想。”
“我气死了,九点钟就去,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错过了大使馆就还要预约一次。”
他用手肘撑起了头,摸着我的肚子,注视着我的眼睛,问:“你真的很想跟我结婚么?”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点?”床都快滚塌了他跟我说这个!
“有时候也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只是因为他一直在压迫你。”他认真地解释,“产生了逆反的心理。”
“我一直都很逆反。”
他没说话。
我正色起来,“你觉得我不够爱你?”
“不是……”他叹了口气,轻轻地说:“毕竟他有孩子,有时我也会不安。而且看样子他不打算轻易忘记你。”
“你放心,我承认我有一段时间不太理性,但后来真的一直都很清醒。”我搂住他的腰,也看着他的眼睛,这样显出我真诚,“孩子不能抹杀他所有的错,否则这世上只要有孩子就没有人会离婚。我想跟你走一辈子,希望为时不晚,也希望你问我的问题,在你心里的答案是好的。”
他搂紧了我,柔声说:“那就明天去注册吧。”
“啊?明天才十七号。”
“我知道。”他吻着我的脸,笑着说:“有朋友在大使馆工作,跟他商量过了,说能提前一天给我们办。”
我忍不住敲他的背,“你都搞定了还问我!”
害我不爽好几天!
“对不起,是我太多虑了。”他无奈的口气柔弱而缠绵,手掌揉着我的背,越抱越紧,“有时也会担心失去你,结婚前似乎还可以承受,但我很希望结了婚就再也不要变。”
“放心。”我抱紧了他,“爷这辈子都不变。”
第二天一早,我俩早早地起来,穿上新衣服,弄得很是体面,去拿结婚证。
程序其实蛮简单的,也不需要宣誓。因为熟人专程帮我们办也没有排队,很快就搞定了。
我总觉得繁盛是故意跟我们撞车,所以成功拿证之后,我如同成功偷到大熊猫的贼一样窃喜。
出来之后,我俩站在使馆门口,我乐不可支地问他,“照个相不?”
“好。”
我们请了一位路人帮忙照相,我俩捧着结婚证,靠在一起,站在大使馆门口,傻笑得快要流口水。
第三次结婚了。
这次是唯一一次感受到婚姻带来的幸福和狂喜。
且是唯一一次有一种晒遍社交软件冲动的婚姻。
路人把手机还给我们的时候,笑着对我们说:“恭喜!”
我俩道了谢,路人便笑着走了。
我问:“你开不开心?”
“开心。”他这个人不爱笑,比较严肃,但他今天一都抿着嘴,露着迷人的弧度。
优雅的人,狂喜也是优雅的。
“那……”
他突然按住了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说:“闭眼。”
我连忙闭上眼睛。
毫不意外的,吻,落到了我的嘴边。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他吮了进去。于是我饿狼般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他则顺从地抱住了我的腰,四两拨千斤地消解了我的鲁莽。
我闭着眼,能够清晰地闻到空气里甜腻的芬芳,还有灰色鸽子扑簌翅膀的声音,城市的上空回荡着古老教堂的钟声,一声一声,喜悦到了极致,浪漫到了极致,美到了极致——恍若人间天堂。
取了车,韩千树笑着问:“老婆,咱们接下来去哪?”
“老公回家**!”
他愣了一下,继而便微笑了。摸着我的头,说:“真的好肉欲。”
“那你觉得咱俩现在坐在咖啡厅喝咖啡,到商场逛街合适么?”
“不合适,回家**。”
他说这话时正假模假样的,十分认真地盯着路前方。隐隐的闷骚目光和用舌尖悄悄舔着下唇的样子,要人命的性感。
我俩这天回家就没出门,躺在床上滚了又滚,交流得极深入,有种准备榨干对方的倾向。
我在他身上啃了几个让他痒痒到求饶的牙印,他报复着在我身上吮了好几个形状各异的草莓。
然后搂在一起看结婚证,一会儿交流身体,一会儿交流心灵,放肆地享受着这种放荡的新婚生活。
一直到挺晚了,我有点困了,靠在他怀里,掐他的肉,弹他的五十三,问:“你觉得爽吗?”
“嗯。”
“你总这么腼腆。”
他抬起了我的下巴,认真地点头,“爽。”
我揉着他凌乱的头发,忍不住感叹,“你真性感。”
“你也是。”
“我胸是不是有点小?”这部分属于交流心灵。
“不小。”他揉了揉,表情很满足,“这不是正好?再大了就握不住了。”
“真会说话!”
他蹙起眉,扼腕道:“反正即使不喜欢它也只有这么小。”
我抬起身子,怒瞪他,“喂!不能刚一结婚就翻脸啊!”
他笑了起来,搂住了我,“开玩笑的。是你的就好了。”
“你在我之前喜欢大的?”Maria可是大波霸!
“在你之前觉得是女人就行了。”他低垂着眼帘,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嘴唇,缓缓地说:“现在觉得必须是你才行。对我来说,你是完美的。”
“说得我又湿了。”让人怪脸红的。
他径直压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在美梦中被韩千树叫醒,一时没搞清状况,想捶他又被他搂得动弹不得。迷迷糊糊地跟他接了个吻,听到他笑着说:“小娇妻,快起来洗澡,化妆师在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