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回过头将他上下打量翻白眼。
“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还是没吃东西不长脑子?”
“周华年和张慧敏打起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她们打起来的吗?”
“如果围观就是有罪,那么是不是昨天看见那场闹剧的人,都应该把眼睛挖出来?”
她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可句句却让许弦觉得刺耳。
“如果不是你起了话头,她们不可能起争执……”
“停,打住!”
纤纤扬手打断他的话不耐道,“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还要给自己整点罪名担着?”
“连老师都没找过我,这件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别想在我这里讹到一分钱。”
“你说什么?”
许弦表情有些难看,“你觉得我是在找你要钱?”
“不然呢?否则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看着纤纤油盐不进的样子,许弦心里更觉得对方的冷血无情。
他生气的回到座位上。
一个星期周华年都没出现,张慧敏更是直接被张阿姨强制办理转校。
纤纤就这样过上平静的生活,只不过时而会接收到许弦奇怪的眼神。
好像纤纤在他的眼里就是嫌疑犯,整得纤纤非常的不高兴。
如果不是打人犯法,她真想狠狠地打死他。
不过在她给许夫人打去电话,直接添油加醋的告了一状,那许弦就又变成正常的样子。
一周后周华年回来了。
她白净的脸上出现结疤的划痕,长的疤痕从额头到颧骨处,就像是上好的白瓷玉瓶出现瑕疵,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瑕疵上。
这些痕迹全是张慧敏的杰作,因为心里的嫉妒就下此狠手。
许弦多次表示想要去探望周华年,可是每次都被周华年给拒绝了。
因为周华年的脸很难恢复,她本来就是留疤体质,刚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很是狰狞。
女孩子都爱美,周华年同样是爱美的女孩子。
她不希望被许弦看见自己狼狈样子,可医生的话让她感到绝望,哪怕以后这些疤痕淡化,可还是会留下淡淡的痕迹。
“年年,你的脸……”
许弦看着周华年的脸,眼底带着深深地心疼。
只见周华年用手轻轻放在脸颊上,神色黯然语气带着几分苦涩。
“我以后可能没办法恢复了。”
“怎么可能?不会的,我一定会给你找到最好的去疤药。”
察觉到周华年的情绪低落,许弦选择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照顾她。
可就是这样的特殊照顾,以及其他人投来的眼神,让周华年感觉坐立难安。
就仿佛自己是可怜虫,这些人都在怜悯她一样。
周华年用手抚摸在脸颊上,当感受到上面的疤痕,那手飞快的放下,眼底带着深深的恐惧。
想到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周华年忍不住折断一支铅笔。
那铅笔还是许弦送给她的。
下课期间,纤纤正拿出平板打算看剧,这时周华年上前站在她的旁边。
她上面穿着白衬衫,下面则是藏青色的百褶裙,干净清丽的打扮,就像是雨后的栀子花。
可惜白色的栀子出现伤痕。
纤纤抬头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张慧敏的杀伤力。
“有事吗?”
没从纤纤脸上捕捉到一丝愧疚,周华年双手握拳死死的盯着对方。
自己被她害的毁容,凭什么她能表现得这样淡定。
周华年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你居然不感到愧疚。”
听见周华年的质问,纤纤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愧疚?你在开什么玩笑,你的脸跟我有关系吗?难道不是你自己嘴贱害得张慧敏发疯的吗?”
“想要道德绑架我?打算把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我?”
纤纤用手撑着下巴眉眼弯弯,“周华年,我可没针对你,不如你就去怪许弦,如果不是张慧敏喜欢他,怎么可能把你的脸抓的稀烂?”
“让许弦去找张慧敏给你出气,你的脸成了现在的样子,可张慧敏却只是简单的转校而已。”
“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这一刻纤纤的声音充满蛊惑力,仿佛能够穿破周华年的耳膜,轻轻的落进她的心里一样。
自己的脸毁了,凭什么张慧敏一点事都没有?
周华年的眼里闪过不甘心,就在这时打热水回来的许弦上前。
“田思暖,你又想干嘛?”
他将周华年护在背后一脸警惕,生怕纤纤扑上来把周华年给吃了。
只见纤纤面露无辜的眨巴眼,“我可什么都没干,是周华年自己主动要跟我聊天。”
少女拥有猫儿般的眸子,睫毛就像两把刷子扑闪扑闪的。
她扎着丸子头露出漂亮的额头,那张精致的小脸无辜可爱。
许弦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漂亮,精致的就像是橱柜里的精致娃娃一样。
可想到对方娇蛮任性的性子,许弦忍不住皱眉警告道。
“我警告你,不准欺负年年,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纤纤耸肩无所谓道,“我可没兴趣。”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欺负周华年,我只想对付你,明白了吗?”
“你说什么?”
许弦脸上带着几分迷茫,有些没听懂纤纤说的话。
可下一秒纤纤加重语气,“你耳朵有问题吗?我说我不会针对周华年,我只会针对你。”
“所以你完全不用为周华年担心,她可没有危险,而你可就危险了。”
纤纤说完不再搭理他,倒是一旁的周华年扯住了许弦的袖口。
“怎么了?”
许弦放弃想要问清楚的想法,目光柔和的看向周华年。
可周华年并没有说话,只是拽着许弦走到教室角落。
她站在角落昏暗处,那张带着划痕的脸有些可怖。
只见周华年在许弦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许弦有些震惊的看着她忍不住加大声音。
“不可以,年年,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周华年垂下眼帘没再说话,漂亮的眸子好像黯淡了一些,明明依旧穿着纯洁干净的百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