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已盘算的差不多,便将《宫墙》TXT打开,一点一点的修改,增添内容。
她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修改,打小到大写了那么多文,修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写文难,修改更难,每日修改到一定字数,白欢喜便感觉到极为不耐烦,到了后来,不用修改,只要想到修改这件事儿,她就几乎崩溃到不想动,偏偏那边儿又催的紧,三无每隔两天就会问一问进度,她也只能咬牙硬撑着。
倘若不是冲着孔方兄的面子,那便是爱谁谁,爷不伺候,可如今,不伺候也不行。
她内心里窝着火,尽皆是火气,看什么都想砸,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知道这行为不好,却焦虑到不行。
三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从她的声音中察觉到了她的心情不好,三无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情绪不大好?”
“你放心,暂时死不了”
“我说真的,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这是下班时间,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三无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咱们不能讳疾忌医对吧?”
她丧气的瘫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目光落在手机上,她挂断了电话。
她在原地坐了很久,脑海中浮现了百八十种方法,最后她决定去一趟医院。
她笃信没多少人认识她,所以她并不做遮掩,直接明了的进了医院。
进医院的时候,她想,她终于来看病了。
给她看病的医生是个中年大叔,地中海的发型让人看起来就很安心。
在经过她不知道有用没用的流程后,医生直接下了论断。
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重度抑郁,与此同时还有并发症,听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性命。
实际上并没有。
医生给她开了很多药,一瓶又一瓶,与此同时,还建议她活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抑郁症更多是心理问题,调解心情远比吃药有用。
白欢喜心想,出去走一走这等抑郁症初期才有用的方法竟好意思提出来,实在是高。
大抵是医生看出了她的嫌弃,又补了一句:“每周两次,来这里做心理疏解,如果你要来,提前打电话确认行程。”
白欢喜应了一声,抱着大大小小的药瓶发呆,末了,抬起头,诚恳的问道:“这么多药,我真的不会药物中毒或者药物上瘾吗?”
“基本上都是抗抑郁的药。”医生诚恳道,“你状况严重,不多方一起下手,很难有作用。”
医生都这么说了,白欢喜也就怼不下去了,抱着一大堆药回家,吃药当吃饭。
因为忙着改稿修文,白欢喜几乎是使劲儿的透支自己的身体,根本无空每周去看两次医生。
有一次医生打电话问她:“你这个星期还是不来。”
她十分冷酷无情。
医生迟疑道:“你这病需要做心理疏导,不然,吃再多药,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你还是来看一看吧。”
白欢喜做了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冷冰冰道:“不管,能治标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