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喜尝试通用语:“no。”
原谅她这个只有小学英语的初级选手。
她连连摇头:“NONONONO。”
抓她手的人被她这样连番拒绝,有些尴尬,便松开了她手,怕她情绪激动下伤害到她自己。
他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从小接受贵族礼仪的培养,打小便是个绅士,他看见女性作出会伤害到她们自己的行为时,便会感到头疼。
一个温柔的绅士,这个时候应该去安慰女性,可是,暴怒时候的女性,总是下意识的躲避一切对她好的人,听不进去半分劝,哄也哄不好,这叫人感到头疼。
他一双翠绿色的眸子眨了眨,陷入沉思,仿佛在考虑怎么说服她。
正在他沉默的当头,他的翻译处理完私事,从一旁走过来,两个人叽里呱啦交流了一阵后,用中文对白欢喜道:“大卫先生看你好像得了雪盲症,想把你带回去,帮你治一下。”
“不。”
白欢喜倔强的抿着唇,站在那里没有动。
她厌世,可她的防备心也极重,她是不会跟两个陌生人离开的,尽管大卫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就好像她不久前在哪里听过一样,她一向心大是不记事的。所以即便觉得耳熟,也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她不会和两个陌生人离开。
说白了,她不相信这两个散发着善意的人。
她就像一个小心翼翼的小刺猬一样,把自己柔软的腹部保护起来,蜷缩成一团,用背面的尖刺面对这世上的所有人,不论这些人到底想不想对她好,对她又有几分好意,她全然不在乎,她只想拒绝。
面对这么固执的人,女人有些无奈。
她在考虑如何向这位绅士的大卫先生劝说劝说,让他放弃掉照顾这个女孩子的想法。
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戒备心很重,他们即便磨破嘴皮子,也不可能将她带去医院的。
西方国家和东方不一样,东方的女孩子大多是这样。
所以,大卫先生的绅士行为会引来很多麻烦。
他们的行为引起了别人注意,走过来了很多人。
有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欢喜听出这些人是刚刚拍照的人,她叫道:“林安然。”
林安然没有动,声音通过口罩变得沉闷,他听不出来是谁。
白欢喜有些迟疑,难道林安然不在?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而是道:“谢谢你们好意,我和我同伴一起来的。他一会就来找我,就不麻烦你们了。”
她说得客气又周到,十分令人信服。
她向来就是这样的人。
蔑视权贵,自命清高,然而她对于这世上的一切人情来往了如指掌,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是这世上最妥帖最稳当的人。
她都这么说了,旁人自然是不会再管她,人们尽皆散开了。
走了一段路,林安然回头,看见的只是一个裹得像熊的女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莫名的他想起了白欢喜。
顿了顿,他走了过去。
他问:“我是不是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