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空洞,如此漫无边际的杀意,就像是对杀意这个词的侮辱一样,你不觉得么?”
“呃…不论怎样的杀意都算是杀意吧。”
而且你这连感情都丢掉大半的家伙有资格谈论这种东西吗?
杀意这种东西你自己有吗?
“总是能分出个三六九等的,等级制度是人最美妙的创造之一,即便是抽象概念的领域也能借此量化出个研究的基准。”
“…你连这个也会研究么?”
“情绪、心理,不论是深渊还是此处,都需要对此有所研究才能冀望畅通无阻,不是么?”
“那…哇!那还是得先保证安全吧!你这缝安全吗!?”
瞧着那宛若钢铁又疑似碳基体的巨人间的争斗,这位俱乐部成员的心里正在噗通狂跳,俨然胜过了赛马娘演唱会带给他的感触。
当然,这完全与兴奋无关就是了。
毕竟就在几秒前,才有一道月光怪兽泼洒出的光弹弹幕,炸开在视野的不远处。
那溅开的砂石洒在近前,几乎是要落到这边的地面上,让本就坐在座椅上的他与座椅的接触更加紧密。
总觉得…已经嗅到了属于焦土的刺鼻味儿。
这黎明卿给的竟然完全不是屏幕而是真正的次元豁口吗?他后知后觉,再看那好像专注面对豁口的头盔,眼里已是几分须得藏着掖着的不满。
你倒是死了也能换祈手,我就算真保险起效也是丢半条命好吧!
“还请放心,”那I字型的紫灯垂来,展露几分非人的虚假柔和,“次元间的壁垒绝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更别说那黑暗扎基还开启了…嗯……是叫做黑暗领域G的能力吧?”
“记录里有过将美塔领域侵蚀覆盖的现象,能够强化异生兽,不过这里倒是没有能被强化的异生兽就是了。”
“那种东西真要有还得了!”开始无意识地不是那么恭敬的接待员骂骂咧咧,“就算是部长也不敢随便跟那大祭司引入那玩意儿的啊!”
的确,异生兽这种借恐惧情感强化自身的能力,若还能像始源异生兽那样靠细胞增殖的话,那可真像是增殖的G一般。
当发现一个的时候,多半已经被渗透了太多了。
敢开这个头的犯罪者,那肯定不是一般的犯罪逼了,必须得出重拳!.jpg
而显然,逐光者俱乐部的部长在这位俱乐部成员眼里还不算那么报复社会的类型。
“但在我搜集的数据里,怪兽卡片中也存在部分怪兽能够模拟、召唤其他怪兽的例子。”
头盔壬毫无负担地将小姑娘内心纠葛中的表现拿来瞎扯。
“虽然黑暗扎基严格来说是与异生兽截然不同的两个区间,但考虑做过敌人也做过推手的经历,在怪兽卡片的能力上有些联系也并不算不可能,不是么?”
“你很期待啊?”成员斜眼看他。
“从未研究过的事物没有一样是该忽视的,这个世界一直都是那样美妙,那样的让我期待。”
“典型的研究狂思想啊…”男人有些无语地想要仰身,但看那狭缝中再度到临的余波,又重新缩回座位上。
“说起来你知道那另外两个是谁吗?看起来也不像是警方的人。”
想起竞马场这种地方出现的怪兽,下意识也会想到奥默.林顿那儿去,但最近也没听说过奥默.林顿入手黑暗路基艾尔和月光怪兽啊,而且那边不像远程操纵,更不像人机,只有纯手操才会有那么谨慎又赖皮的骚扰和配合打法吧?
黑暗路基艾尔分外激进地正面作战,月光怪兽仗着远超9马赫的超音速飞行作大圆周盘旋骚扰,更以好几次险之又险的机动躲过对方的射线、光弹,除了让他感慨好厉害的操作,好惊人的动态视力外,更想着那俩配合挺好,也不知排练了多久。
可能没有排练,可能只是单纯是从小斗到大,虽然中途缺席一段时间,但也还是续上了的青梅竹马……隔着面罩猜出对方大概在惊诧什么的奥默如此想到。
至于超高速机动带来的操作难度……这对前三冠赛马娘而言大抵也算是分外得心应手的模拟训练。
不枉自己早在从兽之王那儿敲到卡片后趁热打铁地分发一波,让其尝试——除了天狼星。
黑暗路基艾尔的泛用性无需再提,在被天狼星用过一次之后更是练度大幅提升,显得更加好用,奥默自个儿也不是很舍得出借。
但在今天这样热闹的场合,倒是值得他一面对兽之王感叹,一面给天狼星发消息让她暂时接手。
甚至都不需要特地过来拿,以他如今对怪兽卡片的得心应手程度,让天狼星报点,再以吉尔巴利斯的算力计算出精准的空间坐标,继而进行一个单以怪兽卡片的空间跨越——
天狼星只需要双手捧着接就好。
当然,硬要端着架子,试图像个老式手绘动画里的角色那般,干练帅气地一手自半空抽过,能做到的话也是好的。
总之已经是将抗争的力量与守护的力量都一并投出的他,也一点都不忧虑那俩人理应在熟练度和巨大战经验上可能存在的问题的。
毕竟就像某位兽之王所猜测瞧出的那样。
他那句[放着不管]能够那般干脆地敲出,总该是有更多依仗的。
譬如说——
那毫不符合大家对奥特曼战吼的印象,悄无声息间先甩一道斯派修姆光线过来的沉默初代。
超重原子的集结迸发出分外炽热的能量,正卡在那黑暗扎基以射击击退挥枪的黑暗路基艾尔,更以幽紫色的圆形屏障挡下月光怪兽凝结的巨大光弹的刹那,直贯那对方不及应对的破绽,硬是将其冲刷得连连后退出一公里的豁口。
“我也不确定,”看到这一幕,那黎明卿才说起瞎话,维持那平静悠然的语调道,“只是不论是哪边的人,当那位奥特曼出现的那一刻起,你猜测过的所有人,应该都是会陆续出现吧。”
“那我们是不是该通知一下部长,让他叫那个祭司回来?这种情况很糟糕诶!”
“当然,你应该通知,或者说,必须通知,但我建议你们都不要报太大期待。”
“什么?为什么?”已经在划终端的男人听得一愣,重新仰头看他。
而他只是仍然遥望那战场,让暗色的头盔表面映照着那一尊尊如图腾,如壁画般的巨像们的对抗。
人心的对抗。
“不再是孩子,也算不上是大人。”
“踏步向前,绝不回顾过去。摆出一副破坏神的姿态,却一直走在逃避的路上,不再去想什么是什么,为什么是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黎明卿…阁下,这是…你们那儿的诗?”
“没有这样矛盾与缺乏韵律的诗,达伦先生,只是一个矛盾且缺乏韵律的人与故事。”
“呃,你不会是说那位大祭司吧?”
虽然基本都听不懂,但唯独破坏神这种说法,对他记过的资料已算足够。
“大祭司?不,那里恐怕没什么大祭司。”
“只有一位全心全意贯彻自我的黑暗扎基,至于那位大祭司……”
“他自变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