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五老听到这里,顿时面上色变,显出不悦。
老四邓立清仰着一张苦瓜脸,一拍桌子怒道:“哼!小师傅说话好不知轻重,你的意思是说那小魔头武功高,内力深厚,五老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吗?”
清宁见对方生气,正欲解释,却听静越师太轻声呵斥道:“清宁,不得对五老无礼。五老乃是武林名宿,那活死人乃是一介魔头,岂能与五老这种身份的人相提并论?简直胡闹,还不快向五老道歉!”
清宁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晚辈年幼无知,口无遮拦,还请五老勿怪!”
崆峒五老先前本已不悦,又听静越师太恭维自己,语言之中对自己甚是推崇备至,不由甚是受用,心中之气便已消了大半。
此时再见清宁道歉,想到对方乃是一个小辈,若是再纠缠下去,倒叫旁人还以为自己气量小,于是不再计较。
邱风亭宽大的道袍一挥道:“罢了,小姑娘胆小,遇到点事,便吓住的六神无助了,我崆峒五老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因你句话便被吓住,你且说说,那小魔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也好让五老开开眼界。”
他此言之意,表明了说恒山派一般女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是看在静越之面,这才只说是清宁一人胆小。
绕是如此,静越师太也是脸色一变,显然已经发怒。
半晌她才泠声说道:“清宁,正所谓,知其知彼,百战不贻,既然五老让你说。你尽管将那日少林、铁掌帮等大帮大派皆被小魔头重创之事详细说说,也好让五老尽知小魔头的辣手,好早些做个准备。”
她这翻话自又是针尖对麦芒。意思是说,当日就连少林、铁掌帮这样的大帮大派皆都在活死人手里吃了亏。你崆峒五老就算本领再高,又岂能高得过少林高僧,此番何必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呢?若是有本事直接去找小魔头算账去。
果然,崆峒五老听后,顿时面上一红,跟着低下头去,一时再不说话。
清宁会意,眼见崆峒五老面生愧色。心中之气消了大半,连忙抱拳说道:“是,师傅!”
她说完这才添油加醋的说道:“那日晚辈有幸与各派武林同道参与围剿活死人小魔头的义举,与铁掌帮裘帮主等人在山上会合之后,便将小魔头堵在一个山洞里,想要来个瓮中捉鳖,如此经过数日,有一天,突听山洞里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啸声,直震得山石崩塌。草木乱颤,我等还以为老天有眼,知道小魔头在凡间作恶多端。于是一怒之下,显了灵,想要将他活活埋在洞中,正值庆幸之时,哪知小魔头突然从山洞里飞身出来,当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
“清宁,只讲重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免就免了!”
清宁刚绘声绘色讲到这里,突然被师傅泠言打断。先是一怔,顿时明白师傅不让自己说出她那日被震伤之事。以免崆峒五老耻笑,于是连忙点头说道:“是。师傅!”
崆峒五老正听的津津有味,却被静越师太打搅,一时个个不满,朝她瞪了一眼,也不好说话。
静越师太假装没看到一般,瞪了清宁一眼,似是在怪她讲话不分轻重。
清宁心里一时忐忑不安,低声继续讲道:“后来,我等一行人眼见小魔头逃脱,哪肯轻易放过,随即紧追其后,当时青尘子前辈轻功卓绝,当先一人追在最前,甚是英雄了得,晚辈受其鼓舞,便也丝毫不敢松懈,紧跟其后,生怕一个不妨,又教那小魔头逃走,岂不前功尽弃?”
崆峒五老听清宁夸奖自己的掌门人轻功不错,一时甚是得意,又听清宁说紧跟其后,皆面现诧异之色,各自寻思:“奇怪,这小丫头年纪不过二十好几,怎么轻功却如此了得?竟对与我那师侄青尘子并肩而行,看来这静越的武功却也端的不能小觑。
“嗯!小丫头年纪不大,轻功倒是不弱!”
二老彭干一向心直口快,见清宁年纪轻轻轻功竟如此了得,不由脱口赞道。
清宁得彭干称赞,心中甚喜,一时受宠若惊道:“前辈过奖了,晚辈这点微末功夫不及师父之万一,岂敢在几位前辈面前恣意卖弄!”
她方才因言语令师傅不开心,于是便借着这翻话哄师傅静越师太开心。
彭干不知其意,哈哈笑道:“小丫头不必谦虚,我师侄青尘子的轻功,小老儿可是见过的,虽说不是天下第一,可在整个武林之中,却也鲜有敌手,就连小老儿也自叹不如,你能与他并肩追敌,可见轻功着实了得,小老儿是万万比不得的!”
彭干以一个长辈,对说出这翻诚挚的话,自是难得。
其它四老见他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脸上越发不悦了。
静越师太听了清宁的话,心下甚是开心,生怕说的太多,便有些言过其实了,连忙说道:“清宁,你将那小魔头在终南山上如何逞凶的事细细讲上一遍吧,让五老知晓他的辣手,也好想个妙计,如何才能将其制服,以替青尘子师兄报了血海深仇。”
清宁这才继续讲起那日在终南山上悲惨的一幕。
薛空灵听清宁口述当日之事,这才斜眼看了她一眼,随即想起原来她竟是那日自己一时兴起,被涂抹了一脸烂泥的小道姑。
“嘿嘿!”
他一时想到那日清宁的囧像,以及她差点要气哭的样子,一时再也忍不住泠笑一声。
这边恒山派弟子正听着清宁讲述当日薛空灵以手爪之力,贯穿群雄的大脑,一时个个心惊胆寒,脸色皆变,全身直冒泠汗。
崆峒五老也想不到薛空灵武功如此之高,此时也是面色严肃,一时也是义愤填膺,大骂薛空灵手段毒辣,恨不得立时将其擒住,好食其肉,寝其皮,方才解恨。
如今一干人,突听薛空灵“嘿嘿”泠笑两声,不由均皆色变,均都齐齐的站了起来。
清竹率先发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薛空灵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取笑我等,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空灵刚才一时失控,情不自禁笑了出来,知道怀了事,心中暗中不好,又见清竹发难,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连忙站了起来,低头哈腰,压低声音致歉道:“仙姑莫怪,在下方才只因看着怀中女儿,突然想起家中小娘子,只觉甚是幸福,一时忍不住,故而发笑,实是无意嘲笑诸位之意,还请见谅!”
清竹听薛空灵竟敢当自己面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来,一时气的俏脸越发通红,再也忍不住,“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指着他怒声说道:“无耻之徒,你......”
静越师太见先前也道薛空灵似有取笑之意,一时心里也是不满,也连忙扭头朝他看去,却见他整个人衣衫不整,头上长发乱如杂草,面上胡子拉茬不说,还弄的脏兮兮的,跟要饭的似的,不由皱了皱眉头。
再见薛空灵怀里抱着一个睡熟的婴儿,寻思他定是什么哪个山时里的村夫,却见清宁如此架势,而一边的崆峒五老似是在看热闹,不由轻声喝道:“清竹,还不快坐下,当着五老之面与一个山野村夫较劲,岂不叫人笑话?”
清竹本想上前教训薛空灵一顿,哪知却听师傅责怪,随即一脸忿忿的坐下,双眼仍是怒视着对方,只在心里寻思如何才能出这一口气。
薛空灵生怕对方认出自己,明知她对自己不怀好意,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佯装继续吃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