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夜老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陆云汐的视线一直盯着宋柏元身边这个女人,总觉得她跟叶南倾有点像。
不对。
她一定是被叶南倾气得不轻,才会总是想到她。
叶南倾怎么可能是那个闻名遐迩的钢琴天才夜菲呢?
“谁说她是夜菲?”徐老冷哼一声,“我是老了,但我不瞎!随便找来一个丫头就说是夜菲,这是在糊弄今天所有来参加本市钢琴慈善音乐会的钢琴家们啊!”
“就是,这个女人连脸都不敢露出,哪有半点夜老师在台上演奏钢琴时候的气场?”
“还是说,她是仗着夜老师低调,所以前来冒名顶替,博取眼球?”
“……”
当年,夜菲凭借一首《西方幻想曲》在华国钢琴大赛上一鸣惊人,一举成为钢琴界的顶级演奏家,那时候的气场和风华,让人恨不得跪拜!
反观这个女人,无形之中透露着猥琐的气息,简直跟“夜菲”两个字半点沾不上关系。
要不是宋柏元一口咬定她就是夜菲,在场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她怎么就不是夜菲了?”宋柏元怒视众人,“我以我作为华国钢琴协会会长的名义担保,她就是夜菲本人!”
“是不是夜菲,试试不就知道了。”陆云汐突然出声道。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她。
“怎么个试法?”有人问。
“拉赫夫的《音之舞》。”陆云汐淡淡地看了叶南倾一眼,“这首曲子目前华国内能将其演奏好的钢琴家数不胜数,难度可见一斑,如果她能将其演奏完整,姑且可以认定她是夜菲。”
毕竟……这首曲子,饶是她也整整练了三个月才弹好。
叶南倾藏在墨镜后的一双眼冷冷清清,淡淡说了一句:“什么时候,我的身份需要你来认可了?”
陆云汐脸上的笑容消失,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这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叶南倾的影子。
被这样当面怼,陆云汐心里不是滋味,“你不展示一下,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夜菲?”
“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冒充顶替的,所以怕自己一弹琴就露馅吧?”
“大家应该知道,l国的财团请夜菲弹一首钢琴曲的聘金至少是一千万美金打底,你让我弹我就弹?”叶南倾望向陆云汐眸,嘴角上翘,声音轻佻,“你以为你是什么?”
陆云汐神色骤然冷下去。
在她看来,这个女人一再夸大其词又遮遮掩掩,无非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夜菲。
“你既不肯弹,又不肯承认自己不是夜菲。”陆云汐目露讥讽,“还真是什么理都让你占了。”
“我没说我不肯弹。”叶南倾扬着下巴轻笑了一下,“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了我的身份,那如果我证明了自己是夜菲,那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个歉呢?”
“你不可能是夜菲!”陆云汐一双杏眸死死盯着她,“你身上没有作为一个优秀钢琴家的气质。”
叶南倾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那也没见你多有气质呀?”
“你……!”陆云汐直接被气得差点心梗。
“你说的那个什么拉什么赫的《音之舞》,我可以弹,但我要是弹出来了,你就在对面的演奏台上连弹二十四小时,只弹这首曲子,以示歉意!而且……一旦中断,就重新计时!”
“是拉赫夫的《音之舞》啊!”陆云汐双手环胸,“这么有名的曲子你都不知道,就这样你也敢冒充夜菲?谁给你的勇气?”
她现在更确定这个女人不是夜菲。
因为她对钢琴的认知简直称得上浅陋!
“我答应你!”陆云汐很自信,“但你要是弹不出来,那就摘掉你的墨镜和口罩,让大家看看,敢冒充夜菲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好呀~”
叶南倾要弹奏拉赫夫《音之舞》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音乐会场。
围观的群众都一脸八卦地聚过来。
宋柏元比叶南倾还紧张,他拉着她的胳膊,急声问:
“拉赫夫《音之舞》,你到底练过没?”
这首曲子的难度可是远胜于《西方幻想曲》,一般水平极高的钢琴家不练几个月根本无法演奏好。
“没练过。”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
“没练过?那自然是弹不出来。”
“这种人就是欠教训,居然敢冒充夜老师!真是玷污了夜老师的名声。”
“……”
陆云汐玩味地看过来,丢过来一本曲谱,“我劝你还是先看看曲谱吧,你不会以为我要你弹的是什么入门级儿童曲谱吧?”
叶南倾接过曲谱,扫了一眼,愣了一下。
陆云汐忍不住笑出声来,“傻眼了吧?”
是不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看书溂
“不是。”叶南倾缓缓摇头,将曲谱扔回去,“我弹琴从来不看曲谱,这种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陆云汐:“……”
众人:“!!!”
这句话,让人莫名联想起那次华国钢琴大赛结束以后记者对夜菲的赛后采访。
当着无数观众和顶级演奏家的面,那个女人声音自信地说:“我演奏之前,从来不看曲谱。”
“既没练过,又不看曲谱。”陆云汐气笑了,“所以你是打算凭借你惊人的想象力去演奏这首第三钢琴协奏曲吗?”
真是个人才!
周围人看叶南倾的目光也变得怪异。
徐老惹不住扯了扯宋柏元的衣袖,“你上哪找来了一个疯丫头?”
“……”
宋柏元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他也觉得这个丫头疯了。
早知道,不带她来了。
“让我先听一遍吧。”叶南倾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缓缓掏出手机,插上耳机线,然后将耳机塞进耳朵里。
“呵!你就是再听十遍都没用。”陆云汐在一旁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曲听完,叶南倾取下耳机然后走至钢琴前坐下。
众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台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结果。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