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顾老太太眼眶都红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奶奶,你别担心。”叶南倾拉了拉老太太的手。
“到底是谁干的?”老太太厉声问顾肆寒。
“是封云州吗?”叶南倾也看向他。
顾肆寒点头,然后将赛车俱乐部发生的事情以及肇事司机的话都陈述了一遍。
刚讲完,封霆的电话就进来了。
封霆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甚至都来不及找封云州算账,直接一通电话就打给了顾肆寒。
“肆爷,您夫人和妹妹没事吧?”封霆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不敢设想这件事的后果。
“你觉得呢?”顾肆寒冷冰冰地反问。
“那个……肆爷,云州还是个孩子,他跟南倾小姐下赌约比赛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个俱乐部,是他很多年的心血,年轻人嘛……年轻气盛,可能是一时没想通,这……”
说到后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圆不过来,完全圆不过来!
再怎么解释都好像在说废话。
封霆彻底崩溃!
果不其然,在他说了一大堆废话后,顾肆寒声音沉冷地打断他,“封总,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封霆:“……”
“那个,肆爷,这件事是我家云州做得不对,我立刻就领着云州亲自去医院道歉,云州任您处置!”
到了这个份上,封霆只能将顾肆寒的注意力转移到封云州本人身上,而不是连累整个封家。
这个时候,哪怕顾肆寒要封云州半条命,他也认了。
顾肆寒没回应什么,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一通电话结束,封霆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他额头早已沁出了层层的细汗,血压也跟着飙升。
外面狂风从窗口蹿进来,卷起窗帘,呼呼作响!
他神色怔然,像是被抽走了魂。
顾家,会愿意和解吗?
封家。
封云州在后院哼着歌,钓着鱼,心情十分愉悦。
“哥,叶南倾的车祸是你干的?”封琣开心地跑过来。
“是我干的吗?”封云州漫不经心地挑眉,“不是陈叔干的吗?”
他口中的陈叔,是封家的一位司机。
跟肇事司机的沟通,全程都是陈叔去沟通的。
肇事司机供出来的人也是姓陈的,跟他封云州没半点关系。
就算顾肆寒知道这件事跟他有关系,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他让人把姓陈的抓了啊!但无论如何陈叔都不可能供出他。
“可是现在到处都在传是你雇人撞了顾家的车。”
“随他们去说啊!”封云州笑得满脸无所谓,“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叶南倾该付出的代价!以后还有谁敢跟我们封家作对,这就是下场!”
手段不狠,就站不稳。
可他那个不争气的老爹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见了人只知道点头哈腰,所以封家永远都起不来!
“可是……”封琣虽然也很解气,甚至对于自家哥哥这种不要命的玩法感到几分惊喜,但还有些害怕,“爸知道了这件事怎么办?”
封云州勾了勾唇,“他知道了只会夸我这件事干得漂亮。”
“那要是顾肆寒追究起来呢?以顾肆寒对那个女人的在乎程度,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封琣一想到现在叶南倾占据了顾肆寒的整颗心,而她跟顾肆寒之间再无可能,神色又黯了黯。
她该怎么释怀?
“大不了鱼死网破呗!我早就看不惯咱爸对顾肆寒那阳奉阴违的态度了!他是不是忘了顾肆寒还只是他的小辈?”封云州神色狂乱道。ъiqugetv.net
“其余几大家族人人都忌惮顾肆寒,是他们太过于胆小,才会被顾肆寒威慑到。”
封琣觉得封云州说得也对,“哥,我早就看叶南倾不顺眼了,你还是第一个敢对她动手的,你放心,我会帮你劝爸爸的。”
——
听说顾家出事了,萧家跟薄家以及其他一些家族甚至派了代表前来问候。
问候的同时,也不免八卦一番。
“肆爷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有人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冷笑,“这还需要猜吗?封家怕是要彻底玩完咯!”
“你说封家不过是四大家族之中吊车尾的而已,他怎么敢跟顾家叫板的?还是说,封家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封家在玩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件事不是封霆的意思,纯粹就是他那个蠢货一样的傻儿子弄出来的事情!”
“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我宁愿去死。”
“封云州啊!真是个滑稽之人!”
“……”
顾笙醒了。
“妈,我好疼。”顾笙泪眼汪汪。
“哪里疼?”尚贞静立马紧张地看过去。
“手臂、还有大腿、脑袋也疼,哪哪都疼。”
尚贞静一听,慌了,“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
“好,要给我检查仔细了,我伤得这么重,可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尚贞静默默看了一眼隔壁床左手粉碎性骨折、后脑勺还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一声不吭的叶南倾。
又看了一眼只有脸上有几处擦伤却大哭大叫的顾笙……
她干笑着对叶南倾道:“笙笙从小就怕疼。”
叶南倾递过去一个理解的眼神。
顾笙的主治医生过来查看了状况以后明确表示,“病人除了一些擦伤,没任何其它问题。”
“那我怎么会感觉这么疼?”
“应该是心理作用。”
“那她呢?”顾笙努努嘴,看向叶南倾的方向。
医生看了一眼伤势严重的叶南倾,也觉得怜惜,“后脑勺的伤口很深,晚上怕是睡不好,只能再忍忍,会慢慢恢复的,要实在疼得受不了,就给你配点止疼药。”
顾笙对叶南倾道:“你听到了吗?要是疼得受不了就说出来,让医生给你配止疼药。”
叶南倾一怔,对上顾笙那担忧的眼神,露出清浅的笑意。
“我知道了。”
她是个很能忍的人。
以前每次出了意外被送进医院的时候,醒来都是她一个人。
叶家的人不会管她的死活。
她就是疼了也只能一声不吭,因为没人会关心她疼不疼,伤口痛不痛。
久而久之,就习惯了遇到了事情自己忍。
很多事,忍过去了也就好了。
就好比,这伤口时不时的阵痛。
尚贞静也叮嘱道:“南倾,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嗯。”叶南倾微笑道。
医生走了以后,顾笙咬牙切齿道地对尚贞静道:“妈,让哥把封家一锅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