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一看,脸更红了,他是啥人,别说小小石门镇,就是北洋军里,也小有名号,如今这么丢人,哪儿受得了,少将大骂一声孽障,挽起袖子就要开抽,旁边儿俩人大概平时关系都不错,赶紧解劝,说什么少爷是病人,千万不能和病人一般见识,好说歹说,才把这位旅长劝住。
他们仨人在那儿磨叽的时候儿,牛二柱可没闲着,大少最是机灵不过,一进屋儿就四处踅摸,希望能发现点儿什么,这一找,还真就有所收获,首先这屋里味儿不对,喷香喷香的,仔细一闻,是女人的脂粉味儿,这可就奇怪了,如果真是狐狸精,那绝对是一股子骚味儿,就算你被迷上了,当时闻见这股味道如同兰花一样,可别人却不可能被迷惑。大少又偷眼看哪位少爷,好家伙,浑身肥肉乱颤,少说也有二百多斤,这也不像被妖魔邪祟缠上的呀!
牛二柱心里疑惑不解,但凡被狐狸精迷上的,其人必然骨瘦如柴,精神不振,可这位大少爷肥的跟猪一样,闹腾起来精神头儿十足,哪儿有被迷惑的样子?大少不敢明说,装作若无其事,溜溜达达到了床前,拿眼睛四处一溜,立刻就发现了一个东西,三角儿形的,也就一块手帕大小,鲜红鲜红的,也不只是个什么东西。
大少纳闷儿,这是个啥?自己好像见过,可仔细一回忆,有想不起来,这时候儿吴佩孚已经有点儿消气儿了,不过依然在那里怒吼不止:“这败家孩子,这么大个人了,一点儿规矩都不懂,来了客人,连个裤头儿都不穿,像什么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牛二柱眼睛一亮,忽然想起来了,刚才看见那东西就是裤衩儿,不过却是女人穿的,那时候洋人的东西已经有不少传到了国内,这种又小又短的内衣虽然并不常见,一般普通中国女人不穿,额,貌似穿了大少也看不见,不过洋人在内地倾销货物,自然要做广告,广告牌上就有穿着这种短裤的外国艳女,牛二柱一个大小伙子,自然会多看两眼,也难怪他觉得眼熟!
这可就有意思了,谁家狐狸精还知道穿内裤,人家光着身子都好几百年了,套个内裤是啥意思?难道要楞充洋妞儿?啥时候妖精都崇洋媚外了?牛二柱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不过现在却不能声张,待会儿还得看看形势,大少想到此处,偷眼有望那里一看,那裤头儿已经没了,不过这位少爷的身子却动了一下,似乎是用腿盖住了!
牛二柱就更加心中雪亮,知道这事儿有点儿蹊跷,正在琢磨着究竟应该怎么办。这时候吴佩孚已经演足了戏,面子也赚回来了,故作沉痛的走到大少面前:“活神仙,你可都看见了,我这侄子病的可是不轻,他究竟还有没有救,要怎么救,还请您尽快赏下话来!”
牛二柱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对吴佩孚一摆手:“将军稍安勿躁,这事儿记不得,咱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刚才我已经观察了半天,已经知道点儿底细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不能马上就下结论,这么着吧,我再给他号号脉,等病情确定了,再作计较!”
吴佩孚一愣,不是说被狐狸精啥的迷上了么,怎么还望闻问切?还要号脉?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了,那也不好驳回,只好叫那俩人把侄子摁住,伸出一条胳膊来,让牛二柱号脉,牛二柱倒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右手探到寸关尺上,不住的摸着自己的假胡子摇头晃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什么岐黄妙手呢!不过牛二柱号脉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闭着眼睛,细心研究脉象,他却不是,眼睛睁的贼大,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大少爷!?? 鬼不语60
其实牛二柱号脉是假,趁机探看人家的眼睛是真,这眼神儿可是人心理活动最明显的表现之一,你就是装得再像,眼神里也会有一丝闪烁或者不安,牛二柱右手按着脉门,用双眼盯了这位肥猪少爷半天,把人家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红着个脸直低头,连吴佩孚都觉得他有点儿图谋不轨,正想说话,大少却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吴佩孚大喜过往,急忙探过头来问:“活神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赶紧跟我说说,我这个侄子还有救没救,您真把他治好了,金山银山,当官儿发财,随便儿你挑!”大少摇摇头:“这我倒不至于,不过我真要治好了他,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吴佩孚赶紧点头:“没问题,您尽管直说,只要吴某办得到,一定尽力而为!”牛二柱点点头,他要的就是吴佩孚这句话,不过大少也说了,要治好大少爷这个病,非自己不可,而且这屋里还不能有别的人,在场的都得出去,而且还不能偷听,谁偷听了,大少爷不但不能好,而且还会当场丧命,只要满足这个条件,保证不用两个小时,大少爷就能恢复如初!
吴旅长将信将疑,不过既然人家说了,自然就应该照办,万一真要治好了,那不是皆大欢喜么?少将领着那俩人忙不迭的出了门。大少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等了一会儿,确信仨人走远了,又趴在门上听了听,四周确实啥人都没有,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在肥猪少爷面前一蹲:“怎么着,哥们儿这儿没外人了,跟哥哥我说实话吧!”
那位肥猪大爷依然无动于衷,咧着个大嘴,哈喇子流多老长,看着牛二柱嘿嘿傻笑,牛二柱倒好,也不说啥,也跟着他笑个不停,笑的那位少爷都有点儿发毛,刚一愣神儿,大少忽然举起右手,恶狠狠一个嘴巴扇了过去:“我叫你装蒜,你要再不说话,二爷我今天打死你个兔崽子!”
这一巴掌打得可不轻,肥猪少爷被打的一愣,顺着嘴丫子直往下淌血,挨打的那半边儿脸一下子就肿起来了,这位爷眼神里凶光一闪,但很快就压了下去,还没等牛二柱再打第二下,立刻就满地打滚儿,边打边哭,这家伙嗓门儿还挺大,震得房上哗哗直掉尘土!“给脸不要是吧?”牛二柱冷笑一声,“今儿牛爷就让你看看我们青帮的手段!“说罢牛二柱在兜子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件东西来,“你要不说实话,看见没,这东西到底是啥滋味儿,讲不了您老兄就得尝尝了!”-- by:|4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