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公‘鸡’看着那孩子怪异无比的脸,想起街坊邻居闲来无事,说的那些鬼怪故事,心里头不由得一阵发麻,自以为这一会遇到了妖‘精’,必死无疑。小说.- 谁知道这东西喝退了猞猁,自顾走到铁公‘鸡’‘胸’口,不温不火,就像聊天一样,居然打听起铁公‘鸡’家里的情况来。老东西也不是傻子,见此情况,自然不愿意多说,可这孩子一问,铁公‘鸡’脑袋里就‘迷’‘迷’糊糊的,有点儿不知道东南西北,当下一五一十,说了一个明白。
这东西问得倒也仔细,连铁公‘鸡’家里‘门’冲那边儿,灶台在哪个方位,他妈多大岁数儿,生辰八字,都问了一个清清楚楚,铁公‘鸡’闻着这孩子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儿浓郁的‘药’香,熏得晕头樟脑,不由自主,全都照实说了。那东西听了铁公‘鸡’******生辰八字,似乎有些震惊,不但没有难为铁公‘鸡’,反而喜笑颜开,让他从地上爬起来,不但把那些金银首饰全送了铁公‘鸡’,还说以后一旦缺钱,还到这里找他,到时候必然要周济周济。
铁公‘鸡’乐得兴高采烈,当时也没多想,屁颠儿屁颠儿回了家,到家里就把那些金银首饰全都卖了,好歹‘弄’了有四十多两银子。要说这点儿钱虽然不多,可也不少了,省着点儿‘花’,能过个两年三年,就是拿来做本钱,也可以干个小生意糊口。可这铁公‘鸡’‘花’天酒地惯了,一旦有钱,也不知道节省,不到一个月,有是一贫如洗,他倒无所谓,可惜老太太饥一顿饱一顿,可就遭了罪了。
铁公‘鸡’东家走西家串,好歹‘混’了有半个月,实在‘挺’不下去了,他家在本地也有亲戚,老太太人缘也不错。可就因为有了这么一个败家子儿,家里的亲戚朋友都象防贼似的防着他,别说借给他钱了,就连剩饭都不让他蹭一口。后来穷得实在没办法了,铁公‘鸡’就想起那小个子说的话,既然人家明说了以后还要周济,自己如今穷的揭不开锅。不正好出去在碰碰运气?要说他胆子也够大的,也是饿的没有办法。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这小子卷吧卷吧行李,借口上山打猎,咬着牙,又上了山。
说实在的,这小子其实也是心里没底,当初遇到那小个子,只不过是因缘巧合,来回的路也都忘记了,在深山老林里找一个‘乱’葬岗。简直就如同大海捞针,可也活该他走运,进了林子没多久,远远就看见参天巨树后面黑乎乎的,此起彼伏,像是有些东西,铁公‘鸡’贼人胆大。仗着胆子过去一看,果然起伏不定,就是那‘乱’葬岗子,如今是盛夏,那‘乱’葬岗子里自然和隆冬不同,最奇怪的是紧边儿上有一个小木屋。屋里炊烟四起,像是住了人。
铁公‘鸡’感觉‘挺’奇怪,这屋子也就半人来高,普通人弯着腰还进不去,住在这里的人得有多矮?真要在这里生活,那还是人么?铁公‘鸡’有心远远避开,可又耐不住好奇心盛。暗中踌躇了一回,蹑手蹑脚,悄悄走进了窗根底下,用手点破窗棂纸,眯着眼睛往里看。这屋子也不大,也就一间房,房里啥也没有,就一间大土炕,炕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那天看见的孩子,这孩子在炕头儿上平躺着,正举着一个烟枪,在哪里吞云吐雾。
铁公‘鸡’提鼻子一闻,立刻瘾就上来了,他可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是‘抽’大烟的老行家,一闻这个味儿,就知道是上等的好云土,大烟这东西,除了进口的,云南那边儿就是最好的了,劲头儿足,口感醇厚,那可是烟土里的极品,,铁公‘鸡’烟瘾可是众土匪中最大的,一闻见这个味儿,当时就稳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儿,哭爹叫娘的求人家给自己一口。
那孩子似乎也早就知道他要来,见他哀求,倒也没有为难,隔着窗户把大烟枪递出去,装了满满一锅子烟土,铁公‘鸡’虽是老江湖,知道这事儿有些不对,但是烟瘾发做,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接过烟枪就就迫不及待的点上烟泡,猛吸了两口,身体轻飘飘的如在云端。这上等的烟土就是不一样,铁公‘鸡’此刻他感觉自己快活似神仙,平日里那些被人瞧不起,辱骂,欺负的遭遇都不重要了。又吸了两口,忽然发现那孩子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屋子,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两只血红的眼睛似笑非笑。
铁公‘鸡’是一个土匪头子,平时杀人不眨眼,什么缺德事儿都干过,如今被这孩子一看,却有点儿‘毛’骨悚然,如果不是有这点儿大烟土,只怕早就撒丫子跑了。那孩子直愣愣看了铁公‘鸡’半天,这才问了他的来意,铁公‘鸡’到了此时,也就豁出去了,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恳求,说是家里等米下锅,已经断了顿了,求大仙爷,发发慈悲,解救母子两个的‘性’命。
那孩子听了也不说话,瞪着血红的眼睛看了半天,直到把铁公‘鸡’看的心里发‘毛’,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几句话,这话文邹邹的,大意是求财不如求福,,铁公‘鸡’也不是福薄之人,只要是祖先积德,这辈子就是有个小灾小难,也自然有祖辈的福茵化解,如今既然是穷的揭不开锅,那就不用考虑别的了,到家里在‘门’前那棵柳树下面刨一个坑,到时候自有分晓。
铁公‘鸡’听的‘迷’‘迷’糊糊,什么福茵,什么分晓?老子缺的是真金白银,你几句话就想打发了?这小子本身就是个人渣,得势的时候狐假虎威,是鱼‘肉’乡里的恶霸,倒了霉就是无赖,一点儿脸都不要,这小子哪里肯放松?抱住这孩子的大‘腿’呼天抢地,非要人家当时就给他俩钱儿‘花’不可,哭了半天,不见有什么动静儿,抬头一看,不但那孩子,就连那小木屋,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家既然走了,再呆下去也就没意思了,铁公‘鸡’垂头丧气,蔫头耷脑的回了家,到了晚上,一是肚子饿,二来也是心里有事儿,翻来覆去睡不着,总琢磨着那孩子话里有话,实在憋不住了,半夜爬起来,到了自家‘门’前那棵大柳树下,试着刨了几下,也没怎么费劲儿,就刨出一个通体翠绿的东西,到了屋里,在油灯底下一看,竟是上等的翡翠,被雕刻成了一把宝剑的模样,雕工细腻,不说价值连城,也差不了多少。
铁公‘鸡’喜得欢天喜地,也不等天亮,跑到镇子上就买了一百多两,其实这东西的质地再加上雕工,能值好几千两银子,可人家知道他急等着用钱,故意压价,明着眼要占便宜,这小子只要有钱胡吃海塞就行,哪里管什么值不值,当时拿了东西就是一顿胡做,没有俩月,一百多两银子一个字儿也没剩下。
说来也怪,自从铁公‘鸡’从树底下挖出了翡翠,铁公‘鸡’家里就怪事不断,‘门’前那棵大柳树好好儿的,忽然就跟枯叶烂,树叶子哗哗往下掉,眼瞅着就要死了。铁公‘鸡’连妈都不管,哪里会管一棵树,看见了也就当没看见,可家里的事儿还不止这些,半夜里鬼哭狼嚎,听着心里就瘆得慌,家里倒不丢东西,说实话他家也没什么可丢的,时不时还多出来点儿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可没人要,不是死猪死狗,就是血淋淋的断肢残臂,要不就是黑猫和夜猫子,整天在他家院子里嚎。
没过多久,就连铁公‘鸡’他爹的坟都塌了,铁公‘鸡’还是不管不问,实际上他也没钱过问。家里闹得几乎呆不了,他就在外面鬼‘混’,一点儿不顾老娘死活,不过这事儿也‘挺’邪‘性’,不管家里闹的多厉害,老太太那房子里却是平静如初,说是老太太的房子,其实他家就一间破房,铁公‘鸡’和他妈一个炕上住,只不过铁公‘鸡’成天不着家,就剩下老太太一个人而已。
铁公‘鸡’可以不管家里,不过手里头没钱,没法儿吃喝嫖赌,他可是一天也过不下去,好歹熬了半月,实在‘挺’不住了,想想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又去找那孩子。这一回比上一回还要顺利,几乎进了树林,就遇到了那个孩子,不过这孩子和上回一样,并没有直接拿出钱来,而是指引铁公‘鸡’找一个东西,说这东西里面就有钱,还是当初铁公‘鸡’他爹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备以后子孙受穷,这事儿他娘也知道,只不过是不说而已。
铁公‘鸡’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这老不死的,家里还有钱,却不拿出来给我用,你想倒贴小白脸儿是怎么的?这话虽然不是人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儿都不稀奇。铁公‘鸡’气冲冲回了家,到屋里二话不说,直奔厨房,他家厨房其实就是个半间的破棚子,到了地方二话不说,抓起一个东西,啪嚓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这东西一碎,立刻就有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到了房顶上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就听他妈在屋里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像是摔倒的声音,此后就再也没有动静。铁公‘鸡’但凡有点儿人心,就应该过去看看,可这小子连头也不回,低头一看地上,原来摔碎的是一个磁制的灶王爷,这灶王爷却是实心儿的,碎了外面一层,显出里面一层,白‘花’‘花’的,竟是十足的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