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树叶沾满鲜红的血,褐色的土壤染上一层猩红,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连一丝的风吹草动也显得格外明显。
尚文清感觉有些不对,虽然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快点回车上。”
听了他的话,几个人全都回到了车里,关好车门。
周围的风越来越大,空气中的不详也越来越浓,“老师,地图上显示我们现在在哪?”
“地图?”韩老师将导航切换回地图,“我们现在的位置是K市春阳自然动物保护区。”
“动物园吗?”薛铭也总算知道尚文清在担心些什么,他擦去脸上的血,“该不会...”
车子突然一震,这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车前。
离车前挡风玻璃最近的是薛铭和韩老师,他们清楚的看见一只老虎,没错,真的是一只老虎跳在车前,这老虎一身黄黑鬃毛,眼神之中满是血光,一张大口塞满了獠牙,锋利的爪子宛如刀刃,此时正透过挡风玻璃,怒视着车中,“嗷嗷~~”
“这叫声,我怎么记得老虎不是这么叫的啊,”薛铭往后缩了一点。
“很明显,这是变异成丧尸的老虎,那一嘴的牙看起来也有些过了,”韩老师有些呆住,尚文清只好提醒,“老师,快点开出去,不然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
“啊,哦,哦,”韩老师赶紧发动油门,一脚踩了下去,虎尸被撞飞,摔在了地上,韩老师透过后视镜看到那只倒在地上的狮子四肢扭曲,慢慢的站了起来,虎尸的后脚蹬地,只是瞬间就扑了上来,速度比半速开动的悍马慢不了多少。
韩老师不敢怠慢,将速度压到底,汽车在狂奔,窗外的风景也在不断变化,尤其是尚文清竟然看到有几只黑色的狗正在拖拽着人的尸体,那血红的肠子被咬碎的到处都是。
青色的巨蟒,花纹的豹子,还有一向乖巧的食草动物,长颈鹿,草泥马,现在也都是通红的双眼,啃食着,撕碎着,在这里,没有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之分,有的只是死着和活着的区别。
看到黑色的车子驶过,速度跟得上的兽尸全部跟了上来,嚎叫的声音没有任何区别,全都是沙哑的“嗷嗷”声。
“我去,老师,你可千万别停啊,”薛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不过这刺激使得他浑身发毛,想要快点逃离。
好在韩老师的车技过硬,连续几个甩尾漂移,让身后只会直行追赶的兽尸栽了不少跟头,却仍有一些行动敏捷的豹子,鬣狗跟上来,当然还有最先遇到的老虎,它一路狂奔,顺道还碾死了一些皮脆的小型兽尸。
尚文清时刻注意着后方的情况,韩老师则在确认着前方的情况,每当遇到一些指示牌或者木质的柱子,她也顾不上爱惜车子,通通撞过去,一改之前车手本色。
“运气不错,和它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运气不错?如果冲的过去,你再说这句话吧,”薛铭没有看前面的路,当听到韩老师的话语时,他回身看着眼前。
无路可走,或者说是一座断裂的木桥,断裂的两端距离大概在5米左右,桥面的倾斜角度完全不够完成起跳的,所以这段距离只能够用速度来填补。
韩老师的后视镜中,一群兽尸宛如脱缰野马,虽然和车子的距离有些远,可是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妈的,拼了!”
薛铭看着桥段的距离,想着电影中那些酷炫的飞车特技,心下一寒。
两个女生都怕的闭起了眼睛,只有尚文清认真的看着眼前,立刻分析出,“老师,把车子开上桥墩。”
“桥墩?”韩老师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明白尚文清的意思,嘴角微笑,“真有你的。”
方向盘微微倾斜,韩老师就将车子开上了桥墩,虽然只有一边的车轱辘在桥墩上,但是这高出了三十几公分的差距,已经足以让车子倾斜一边,韩老师的车速不减。
车子也很给力的在桥墩上跟进了一小段距离,在断桥边上的时候,五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桥下的水潭,万一掉下去,车子肯定就报废了,五个人根本不可能逃过身后成群兽尸的围攻,更何况,陆地上的动物都已经变异了,还不知道水里的怎么样了,说不定遇到一个尸变的鳄鱼,五个人也不一定够它一个人咬的。
在跨越五米距离的时候,韩老师微微将车头调了一部分方向,加上桥墩使车子倾斜了一定程度,在飞跃断桥的过程中,车子也有一个由上至下的坡度。
空中的时间异常缓慢,却仍在一阵紧张中,车子撞到了另一边的断桥。
“咣当”一声,这本是令人厌恶的撞击声,不过此时却成为无比悦耳的生还之声。
尚文清睁开眼睛看着桥对面的风景,而身后是一群伫立在桥对面的兽尸,它们不甘的发出“嗷嗷嗷”的声音,还有几只没有停住的兽尸直接跌落水潭。
车前出现了“K市春阳自然动物保护区”几个大字,而最令几人开心的还是“出口”这两个字。
“好险,差点就喂动物了,吓死宝宝了,”薛铭不断的拍着胸口。
韩老师也虚脱的趴在方向盘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下得减寿十年。”
“没关系,老师您长命百岁,减十年寿,你还能活九十岁呢。”
“切,就你会说话,”老师看了下车前的部件,“不过你这车子还真是牛X,撞成这个样子也只是车头凹下去一块,质量都赶上装甲车了吧。”
“我本来是想造一辆蝙蝠侠的那种战车,可是那种战车只能坐一两个人,实在是没什么用,所以才改成这种,不过外壳绝对是悍马里最坚硬的。”
“呵,总之是托车子的福了,不然我们就诊交代在这里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尚文清指着前面的路,那无尽延伸的方向,一只黑猩猩正在悠闲的爬着树,一只手就可以在树上晃来晃去,而它的另一只手则抓着一个人的尸体,随着一声嚎叫,它将这尸体,穿透树干,悬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