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曾相识。
曾经斯延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不同的是,斯延说复合,她犹豫了。
靳北哲提复合,她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拒绝。
“靳北哲,我们没可能。”她淡淡道,情绪起伏不大。
靳北哲触碰她的手一僵。
明明心里做了无数准备,知道会被拒绝。
可真的从她嘴里听到拒绝的话,他的心,还是抽痛地厉害。
两个小家伙很懂事,不参与爸爸妈妈的聊天。
但他们不参与,不代表不关心。
尤其萌萌,咬着小嘴巴,皱着眉,思考怎么帮渣爹追到麻麻。
阿诺很宠妹妹,妹妹想做什么,他只会帮忙,不会拆台。
“麻麻,要喝neinei。”
萌萌不看动画片,忽然爬到南媛跟前,拽了拽她的衣服。
平时女儿嚷着喝neinei,南媛都给她泡奶粉喝。
两个小家伙早在一岁时,就断母乳了。
可这会儿,萌萌的小手手揪着南媛胸前的衣服,不停扒拉。
南媛:“……”
她真是头疼。
现在女儿完完全全被靳北哲这个臭男人给收买了,居然帮他!
靳北哲见状,勾起嘴角,方才的坏心情一闪即逝。
南媛的脸颊再次羞红,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去给你泡奶,等着。”
她的语气有点凶。
萌萌瞬间委屈,咬着小嘴,泪眼汪汪的。
南媛立马就后悔了。
孩子想要亲生父亲,并没有错。
父母之间有任何问题,父母之间解决就好了,没必要牵连到孩子身上。
想到这里,她改了语气,摸了摸萌萌的小脑袋:“等妈咪,马上就来。”
哄完萌萌,她又顺带摸了摸阿诺的脑袋,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间。
每次给孩子们泡奶粉,她都会烧一壶新开水。
等开水烧好,奶粉泡好,握着两只奶瓶走进卧室时,卧室里的三人都起床了。
窗帘拉开,外面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来。
靳北哲坐在床畔,正在给萌萌扎辫子。
阿诺手里举着ipad,正在播放扎辫子的视频教程。
从南媛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视频内容。
鱼骨辫……
她学过这种辫子的扎法,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操作,每回都翻车。
四小嘬头发,倒腾来倒腾去,她总是记不住。
“扎好了嘛?”萌萌好奇又期待,低垂着小脑袋,两只小手攥着自己裙子的边边。
“快了。”靳北哲嘴里咬着皮筋,双手十分麻利。
“哥哥,扎得怎么样嘛?”萌萌又催了一次。
主要渣爹在她的印象中比较笨,跟麻麻、哥哥,还有她,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
所以她很怀疑辫子能不能扎好。
“还不错吧。”阿诺傲娇地努了努鼻子,小眉毛挑了挑。
还别说,渣爹扎辫子,比妈咪强太多了!
“好了!”靳北哲把嘴里咬着的皮筋拿下来,给萌萌把最后的小尾巴扎紧。
萌萌急不可耐,像一阵风,冲向洗手间。
可她太矮了,从镜子里看不到自己。
“哥哥,抱抱。”
阿诺闻言,立马去帮妹妹。
南媛在外面看着,呆愣了好久。
直到靳北哲扭头,看向她。
明媚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染了一层荧光一般。
他在阳光里发光发热,峻冷的面容,禁欲又柔和。
南媛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时对他一见钟情的场景。
岁月不公平,在他脸上,一点没留下痕迹。
恍若初见一般,他还是原来那个他。
南媛心里跳痛了一下,想起了那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并不是所有人,所有感情,都能保持初心的。
“麻麻,好看嘛?”
萌萌从洗手间走出来,抓着自己的两个鱼骨辫。
南媛这才回过神,会心一笑:“我们萌萌梳什么辫子都好看。”
“喜欢介个辫辫。”萌萌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的:“以后,能让渣爹给窝扎辫辫嘛?”
南媛愣了一下。
很快,她把奶瓶递过去:“当然可以。”
她觉得,是时候跟靳北哲好好聊聊子女抚养的问题了。
叮咚——叮咚——
两个孩子抱着奶瓶喝奶时,房间的门铃响了。
南媛转身去开门。
“蹬蹬蹬!surprise!”高少康穿了一身厨师服,戴了一顶厨师帽,推了一辆餐车,出现在门前。
南媛看到他这逗比模样,哭笑不得。
她想不通,军`政家庭,怎么会养出这么个不正经的儿子?
不过,她这想法没有贬低的意思。
只是觉得,那样传统、严肃的家庭,教育出的孩子,应该是一板一眼的。
高少康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豪门的纨绔子弟。
“娜儿,对我这个cosy不满意?”高少康皱了皱眉。
推着餐车走进屋:“诺宝、萌宝,你们的米其林大厨高叔叔来……啦……”
最后一个‘啦’字,他差点闪到舌头。
此时,靳北哲从卧室走出来,脚上明明有伤,但仪态还是非常端庄。
走路禁欲又大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
他身后,两个奶宝抱着奶瓶,屁颠屁颠地跟着。
“什么情况?”高少康脸色阴沉,对靳北哲充满了敌意。
靳北哲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好整以暇:“没看到我们刚起床?”
“什么意思?昨晚,你和娜儿?”高少康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靳北哲接过他的话茬:“是,昨晚,我们睡一张床。”
“擦!”高少康彻底愤怒。
可碍于有孩子在,所以他忍住了。
皮笑肉不笑,对南媛道:“你跟宝宝们吃早餐,我俩上外头吃。”
说毕,抬起手臂,圈住靳北哲的脖子,便把他往外拽。
靳北哲腿上有伤,跟不上他的步伐,走路一瘸一拐。
萌萌看到渣爹被欺负,顿时奶凶奶凶起来:“高叔叔坏坏,表碰渣爹!他腿森病,走不快路!”
“呃……”高少康挨了萌萌几拳。
小奶团的拳头,就像棉花砸在身上的感觉,一点不痛。
他只是惊诧,小家伙居然帮渣渣靳?
“娜儿,我说过,你选傅斯延那个书呆子都行,就是不能选他,男人这种生物,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
“谁说我选他了?”南媛把推车上的食物端起来,一一摆到餐桌上。
“好了,别闹,都来吃早餐。”
她的话就是圣旨,没人敢反驳。
几分钟后,客厅里便出现了一副非常‘和谐’的画面。
南媛坐在最中间,高少康和靳北哲,一左一右坐她身边。
两个宝宝坐他们三人对面。
南媛拿起筷子,想了想,又放下:“正好,少康你做个见证,靳北哲,咱们一次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