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南媛放下筷子,顿时紧张起来。
她起身准备去关心婆婆怎么回事时,被靳北哲拉住了手:“你吃饭,我去看看。”
南媛点了点头,坐回椅子上。
靳北哲起身离开,保持着笑容。
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消失。
“妈,擦一擦眼泪。”靳北哲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顾美玲。
“妈,稳定情绪。”
“恩。”顾美玲点着头,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站在二楼过道上,她往下看了一眼。
两个孩子很乖,自己吃着饭,而且吃得很好。
多多一向要人喂饭的,这会儿也不娇气了,学着弟弟妹妹。
家里的一切,明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让北哲得这样严重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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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南家。
一家三口围在破旧的小木桌上吃早饭。
桌上只摆了两碟咸菜。
萝卜干、雪里红。
而三人手里端着的粥,水多米少。
家里很明显有点揭不开锅了。
南河隔三差五就在外面鬼混,只有钱花光的时候才知道回来。
他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米粥,眼珠子却在乱瞟。
“爸、妈,我最近跟朋友谈了个项目。直播带货你们知道吧?现在这个可赚钱了!成本10块钱的面膜,经过主播的三寸不烂之舌,卖到五六十,消费者还真以为自己捡到了便宜。”
南河滔滔不绝,嘴角上扬起笑意。
南妈点了点头:“知道,我玩手机的时候刷到过。”
“就你们女人的钱好赚!”南爸不以为然,哼了哼。
南河顺势放下碗筷,拍了拍手:“爸,你说的太对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他开化妆品工厂的,我打算从他那进一批货,他给我出厂价。拿到货后,我到网上卖,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啊!”南妈喜出望外。
毕竟儿子一直游手好闲,现在肯主动找事干,她真的很开心。
“不过嘛,我手头有些紧张……”南河嘿嘿笑着,做了个手势。
南爸南妈一听儿子是来要钱的,顿时都紧张起来。
尤其是南爸,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你个小兔崽子!家里都被你掏空了,你还敢问我们要钱?棺材板都给你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强哥……你这……”南妈拽了拽丈夫的衣角。
南河尴尬地挠了挠头:“爸,我那姐姐不是起死回生了吗?她现在在靳家吃香的喝辣的,你们找找她呗。”
“找她?我们上次找她,被靳北哲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们对她有养育之恩,她要是不给钱,咱们就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风雨!我就不信,靳北哲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杀了咱们不成?”南河一脸无畏,眼里心里,只想搞钱。
为了搞钱,他可以不折手段!
“我不是还有个亲姐姐,被南媛搞得挺惨么?你们去找找她,咱们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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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很快,周六就到了。
乔乔订的是早班机,所以一大清早,两人就来到机场汇合。
由于是短期出差,所以两人都没带太多东西。
一人一个小包,带了点旅行套装。
不用办托运,直接走vip通道登机。
“姐,咱们的位置是2a和2b。”乔乔看着手机,说道。
两人刚走进头等舱,便看到了熟人。
傅斯延和他的秘书坐在2c、2d上。
他手里拿着平板,正在看今天的股市情况。
“小杨,待会通知风投那边,这支股给我继续加仓。”
傅斯延偏头对秘书道。
余光一瞥,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乔乔很尴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早知道,就订半个小时后飞往伦敦的那趟班机了。
南媛也看到了傅斯延。
她没有打招呼,直接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乔乔便硬着头皮,在过道的位置上坐下。
更尴尬的是,整个头等舱,就他们四个人。
飞机起飞后,空姐给他们送来甜品和饮品。
乔乔低头干饭,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消息,请问本航班有没有医务人员,速到37号座位,这里有一位乘客晕倒,急需您的救助。”
广播里用双语说道,语气很急,听得出情况不妙。
南媛没等广播里说英文,已经站了起来。
“我是医生!”
空姐闻言,赶紧在前面带路。
经济舱的37排,有一名中年男子倒在过道上。
南媛疾步过去,进行快速的检查。
病人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如果不立刻救治,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病人家属在么?他有什么过往病史?”
南媛抬起头,高声询问四周。
四周的乘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应。
“乘客估计是一个人。”空姐立即回答道。
不知道既往病史,又没有检查仪器,这给救治增加了不少难度。
幸好南媛中西医均可。
她搭上病人的脉搏,仔细聆听他的脉象。
他的皮肤干而弹性差,眼球下陷,神疲气短,舌红或绛,苔干,脉细数无力。
他昨晚应该腹泻不止、盗汗多梦。
没休息好,又来赶早班机所致。
“他什么情况?”
南媛正诊治的时候,身后傅斯延也赶了过来。
“他体内津液大量急剧耗失,以致阴亏脉陷,气阴欲脱。
口渴无尿,肤燥脉微,血压显着降低。
也就是西医学所说的脱水、失液性休克。”
南媛用中医和西医两种说法解释。
“你好,麻烦准备一些盐水过来。另外,通知机长,在附近的机场迫降。联系就近医院。”
“唉,好!”空姐愣了一下。
她们没想到,眼前这位穿着时髦,打扮靓丽的女人,居然是一名医生。
并且在遇到这样紧急的状况时,居然能这么沉着,这么冷静!
南媛吩咐完,便开始给病人做心肺复苏。
傅斯延见状,伸出手:“我来。”
男人的力气本就比女人大。
做心肺复苏,很需要体力。
南媛没说什么,人命关天的情况下,她和傅斯延之间的尴尬暂时抛开。
再经过他两分钟的按压后,病人悠悠转醒。
补充了一些盐水后,两名空少把人抬去了头等舱。
由于这个突发的小插曲,飞机在莫斯科迫降。
南媛和傅斯延一起把病人送去了就近医院,把病人的情况跟当地的医生们详细介绍完后才离开。
回机场的专车上,傅斯延一直盯着南媛看。
清晨的太阳明媚,已经升至地平线。
看着一轮红日从机场上慢慢升起,他感慨万千,想起了他和南媛在莫斯科的种种。
如果,如果南媛不回来复仇,是不是他们就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