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黎看着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凿岑眉头微蹙:“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祁九黎筑基九阶,凿岑筑基五阶,即使祁九黎不能修炼各灵根的独门法术,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剑气将自己的对手节节击退,筑基九阶可同寻常筑基七阶修士战个平手。
凿岑脸上迸上不少鲜血,一双桃花眼写满了不甘。他故意隐藏自己的修为,平常在外人面前只显露筑基三阶的水平,为的就是在甄选大比上一鸣惊人,他要从最底下爬起,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资质,让他的奋斗史成为一个神话。
但这个神话还没开始就被祁九黎毁于一旦。
祁九黎,我要你不得好死。“呸,”凿岑恶狠狠地朝擂台上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紧攥着的拳头恨不得将指甲剜进掌心,一双眼满是怨怼地紧咬着面色冰冷的祁九黎,为什么,为什么他能看起来如此毫不费力?
他恨。他才是今天从最底层逆袭的神话主角。他才该是那个震惊全场的骄子。
凿岑挣扎着爬起来:“做梦。”
凿岑右手手腕一转,长剑翻起,左手捏诀,御火诀在凿岑指尖燃气一簇火苗,凿岑左手二指并拢,引着火苗往右手的佩剑送去。
火苗渐渐消失,凿岑魔怔大笑。祁九黎仅逼得他使出压箱底的绝招,他今天就是战败,也要烧掉祁九黎一块肉皮。
这本黄级阵法书是凿岑的机缘。也是他今天猖狂的倚仗。
祁九黎手执落日剑,这剑是祁九黎这一个月自己琢磨书籍亲自锻造出的一柄中品法器。
离落剑是青舒仙尊的原佩剑,他若在大比中使用师父的佩剑太过显眼。一柄中品宝剑,足矣。
凿岑提剑猛地朝祁九黎刺来。
迎面扑来一股热浪,祁九黎执剑斜劈挡下一击。
剑身相撞那刻,火花乍现,直直朝祁九黎眼睛袭去,祁九黎心惊,急忙御气震散火花。
“太阴险了!居然直接冲着你的眼睛来,他是要把你弄瞎啊!”落桑气得大声斥责。
祁九黎眉间多了几丝慎重,十一个人里,凿岑是唯一一个使用技法的人,单单比剑法凿岑完全不是祁九黎的对手。
只是凿岑步伐刁钻,完全贴着离祁九黎三步之遥的地方同祁九黎周旋,祁九黎无法将凿岑击退到台下。
第一次同使用灵根法诀的修士对打,祁九黎眼底瞬间燃起战意。
“逆风翻盘,这个外门弟子居然会这种功法,”台下看戏的弟子本以为解决又是祁九黎以压倒性的优势取胜,突然来了转折,纷纷都出声叫好。
台上两人的局势瞬间颠倒过来,祁九黎拿着落日剑被御火凿岑逼得直直倒退。
火花仍朝着祁九黎脆弱部位乱窜,台下的弟子修为大多不高,并没看出凿岑使用阴招。
“打他打他!”弟子出声呐喊。
凿岑听到为自己加油打气的声音身上的气焰更甚,朝着祁九黎进攻的剑法更加狠厉。
落桑原本见祁九黎处于下风心急不已,但渐渐落桑察觉出祁九黎身上的战意,以及每一击都能借力打力地还回去,甚至利用自己体内的无灵根真气拍散凿岑击来的火花,如此游刃有余地模样让落桑松了口气。
不过片刻落桑恍然:“九黎你居然在对阵中边学边用?!”落桑惊呼。
祁九黎一次比一次精准的打击令落桑惊在原地:祁九黎居然有如此骇人的学习能力!
并且即学即用。
惊到落桑恨不得飞出去看个清楚,结果忘记自己还在树枝上站着,这一动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凿岑一边进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祁九黎身姿灵活,他的火花全都被祁九黎击溃,而御火诀正火速消耗他体内的真气,顶多再撑十招,他就会彻底成为一个只能挥剑的莽夫。
就在凿岑越来越乱的时候,凿岑身子一飞,他甚至还没看清面前这人做了什么,他就以及摔在了台下。
“天呐居然又赢了,我还以为他会输呢!”台下众人愣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接着爆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凿岑满身狼狈地趴在地上,怒目圆睁,双眼冲着擂台,气得吐了一口血后直接晕了过去:他,从上台的第一秒,到飞离擂台的最后一秒,都没有看清祁九黎是什么灵根。
“他晕过去了,”周围弟子围上前去,“好可惜,这个凿岑实力也还不错啊。”
这句惋惜是凿岑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
祁九黎背着剑长长吁了一口气:看来有灵根跟无灵根差距还是挺大的。他筑基九阶的修为,在拥有对应灵根法诀的凿岑面前,多次被压制住。
祁九黎转身时,刚好看到奚泱衣袖飘飞地落在他能看清的远方。
祁九黎心情激荡,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声:师父。
奚泱一身白衣,黑雾点缀的衣摆为她的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冷添了几丝神秘,像是墨黛青峰入迷雾,又像是黑雾顿起吞苍穹。
“本场比试,祁九黎获胜!”主持弟子兴奋上台,声音洪亮地宣布祁九黎的胜局。
听到了吗,师父?祁九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从最开始到最后产生前三甲共计得比试十场,前四场分别有九次、七次、五次、三次比试,后六场一轮定胜负。
比试一共会持续五天,每天分上午场、下午场两场比试。
奚泱看完祁九黎第二场比试就提前离了场,即使没有奚泱在场,祁九黎一路过五关斩六将,除了遇到修习了灵根功法的弟子有些吃力外,前七场比试都顺风顺水。
虽然有几场比较凶险,落桑偶尔指点两次名门,祁九黎也都逢凶化吉。只是落桑事后会念叨“要是师父父在场就好了”。
倒数第三场,祁九黎对阵风灵根筑基八阶内门弟子,祁九黎兵行险招,以重伤的代价险胜。
主持弟子宣布胜利的时候,祁九黎用剑插在擂台上才勉强支撑自己不倒。
台下的弟子齐齐呼喊着祁九黎的名字,但祁九黎只双眼迷蒙地望向四周。也许……师父来了呢?他还不能……。
从台上下来后,祁九黎退到无人的地方,因为失血过多,双眼一黑、身子一斜,直接摔向地上。
彻底失去意识之际,他好像落入一道熟悉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