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主,弟子愿常年侍奉在峰主、九黎太师叔祖身侧,”机錾子见两人都神情冰冷,当即以退为进:哪怕拜师失败,至少也要留在这里!
“九黎,既然机錾子想要拜你为师,如何定夺你自行决定。”奚泱抬眸在祁九黎、机錾子二人之间流连几眼,而后拂袖进屋。
机錾子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而奚泱前脚进屋,后脚便竖直耳朵偷听外边的动静,在不确认祁九黎跟机錾子两人之间的态度前,她还不急着出手修理他们。
“太师叔祖……”机錾子试探着开口,万俟青舒是他命中注定要守护的人,他不能忤逆万俟青舒的意愿;而祁九黎自带一种让他心生怯意的气场,机錾子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而且一遇还遇见了俩。
“机錾子,我与你同届入山,修为相差无几,实际你更年长,”师父发话了,他就必须得把机錾子处理好。祁九黎正色道,“你不用对我如此恭敬拘谨,此外,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你走吧。”
他跟师父之间,不需要填个拖油瓶。
“我都知道,但除开这些虚的,你能给我个理由吗?”机錾子也冷静了下来,“修仙之人从未在乎这些虚名。”
“我不收徒,”祁九黎冷眼看着机錾子。
机錾子低头对上祁九黎的视线,内心惊诧一个十余岁的小孩竟有上位者的威压:“即便如此,我愿意侍奉在你与峰主身侧,直到你愿意收我为徒。”
祁九黎眼眸微动。他修的是无灵根功法,即使真的成了机錾子师父,又能教他什么?
“你走吧,我不需要,师父更不需要。”祁九黎说着抬脚就想往里走。
“你是炼器师吧?峰主是阵法师,而我已经是三品炼丹师,假以时日,我会成为缥缈宗最强炼丹师,”机錾子突然出声,“虽然我在修炼上天赋不如峰主与你,但在炼丹上我绝对能助你一臂之力。”
换言之,三大职业,只要有他机錾子的加入,他们师徒徒孙三人将是一个牢固的组合体。
自从青舒仙尊结婴以来,不到半年时间青舒仙尊就外出了两次,期间有多半时间都在缥缈宗宗外。
机錾子斗胆猜测,青舒仙尊跟祁九黎不会在缥缈宗常驻,如果两人云游在外,带上一个炼丹师才是明智之举,机錾子也是看中这一点,临时补了一句。
更何况,机錾子对自己的炼丹天赋无比自信。
“那你应该去丹峰,”祁九黎的确有一瞬间心动了,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我可以,祁九黎,”机錾子追上几步,想着前车之鉴还是停了下来,只隔着几步远地距离冲着祁九黎背影说道,“只需要一张四品丹药的丹方,我就能成功成为四品丹药师。18岁的四品丹药师,你确定要拒绝我吗?收徒的事可以你可以以后考察,但白捡的丹药师你也不要?”
祁九黎还在往自己的房间走。
机錾子咬牙:没办法,被打就被打吧!再让祁九黎走,他要靠近万俟青舒的法子就泡汤了。
“以后你们外出云游,随时随地能拥有一个即刻炼丹的弟子,只需要让我留下而已。”
祁九黎顿住脚步,转身冷冷看着机錾子,徐步走到机錾子面前,机錾子面上微喜。
祁九黎抬手落在机錾子肩上,机錾子大喜:“你同意了?”
在门后听墙角的奚泱心动了,虽然机錾子很烦,但机錾子的炼丹水平的确是修真界一绝。百年过后机錾子更是迅速成长为七品炼丹师。
想要修补好祁九黎的灵根,七品塑灵丹必不可少。但炼制七品塑灵丹其中一味灵药必须即采即炼,要求极为苛刻,一丝一毫都不能出差错。
当时奚泱并不知道这粒丹药是为祁九黎炼制的专门修补灵根的丹药。
她每次跟在机錾子身后,碰到机錾子炼药就出去搞破坏,一炉丹药被她吓得炸了一次又一次,使得机錾子对奚泱也恨得牙痒痒。
现在想来,机錾子完全也是祁九黎的一大绝世机缘!
前前世,她不经意间毁了机錾子三次塑灵丹,机錾子对她破口大骂。
前世,她肆意报复,故意毁了机錾子四次塑灵丹炼制,机錾子对她照样破口大骂。
此生,她只想乖乖养个徒弟当食物,没想到前两世属于祁九黎的机缘,硬生生地要往自己身上撞。
门后的奚泱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重生回来,我的仙气已经逼人到直接吸取祁九黎机缘的地步了?”那机缘砸上门了,她是抢,还是不……还是抢?
可是前两世机錾子盯着祁九黎恨不得从早盯到晚的一个人,这一世怎么想着巴结自己了?
而且,她明明记得,前两世的机錾子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尾巴狼!
表面上乖巧和善,其实心里一肚子坏水,而且绝对绝对不会在常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
这一世,为了勾搭她,他居然在祁九黎面前自爆自己炼丹师身份甚至水平,简直不可思议!
这边奚泱一脸懵逼,怀疑自己拿错了剧本,或者一不小心抢了祁九黎的剧本;另一边祁九黎手掌搭在机錾子肩膀上的瞬间,机錾子发现自己顿时无法动弹。
机錾子满脸状况外地僵在原地,祁九黎收回点穴的右手,一脸淡然地看着机錾子:“拜师是一生的羁绊,我说了,不收就是不收。”说着,祁九黎走到机錾子面前,而后将机錾子扛起来,机錾子僵得像一块木板一样。
11岁的身子扛着18岁的大高个一点也不含糊,尤其现在辟谷期的祁九黎身轻如燕。
“祁九黎,你要做什么?!”机錾子满脸怀疑人生,他都自爆准四品炼丹师的天才身份了,祁九黎点他穴是闹哪出?
祁九黎不答,扛着机錾子就往殿外走。
奚泱听见外面没声,立即散开灵识悄悄跟上了祁九黎。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我告诉你,你就算看不起我,也不能对我动粗!”机錾子吓得声音都开始多了几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