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立刻嘈杂起来,所有人都在激烈地讨论。
“我靠,他梭哈了!”
“他要拼出葫芦才能赢啊,只剩下三张牌了,如果拿不到就死定了啊!”
“那两个富二代也未必就是三张吧?尤其是那个姓秦的,我怎么看怎么感觉他在虚张声势。”
轮到梁少说话。
梁少笑了:“老兄,你就那么自信,可以再拿一张a吗?剩下几十张牌,就赌两张?”
裘百丈冷笑:“你怎么知道我赌的不是三张牌呢?而且,我觉得你们也未必就是现成的三张。”
梁少的笑容慢慢地冷了下去。
他担心裘百丈是三张q,此时他的底牌是k。
刚刚那句话也是试探,如果裘百丈是三张q的话,那自己肯定是拿不到葫芦的,只能是三张k带两张单牌,而裘百丈是可以博葫芦的。
这是最终的决定局。
梁少犹豫了一下,微微一笑:“好,我跟你梭哈。就算你的底牌是a,我也不信你真的能搏到葫芦,况且我也是有机会拿葫芦的。”
裘百丈看着秦歌:“这位小哥,要跟吗?”
秦歌面上的对子是最小的,拼对子自己一定赢不过。
但是秦歌微微一笑:“我跟。”
后面的周尤娜猛地站起来:“疯子!”
老周呵斥道:“坐下!”
周尤娜知道自己失控了,赶紧看看四周,坐了下去。
周尤娜对着耳机道:“秦歌,你没有筹码跟他们梭哈。”
荷官也道:“梁先生、秦先生,你们都没有足够的筹码和裘先生梭哈,如果要最后一张牌,请购买足够的筹码。”
梁少微微一笑:“没问题。”
他走到公证处的电脑跟前,输入了卡号和密码,很快就完成了打款。
周尤娜咬牙切齿地道:“秦歌,你这把牌确定能赢吗?我已经没有钱给你了。”
老周道:“秦歌应该还有机会,他敢跟他们梭哈,底牌应该是那最后的那张q或者是a。也就是说,除非梁少运气爆棚,拿到了最后一张k,否则他最多是三张,绝对拿不到葫芦;而裘百丈也无法拿到葫芦,最多是三张。秦歌的底牌如果是a,就有机会拼葫芦,如果是q,就只能祈祷他们都在虚张声势。”
周尤娜紧紧地抓着裙子边缘,摇摇头:“他们梭哈了,梭哈肯定是对底牌很自信的。裘百丈的底牌一定不是a,就是q;而梁少也一定有三张才敢跟他拼!秦歌疯了!”
秦歌不露声色地摘掉耳机,掏出自己的银行卡,输入密码,七千多万的转账,瞬间完成。
秦歌转账完成的瞬间,裘百丈笑了,笑的十分开心。
“荷官,请发牌。”
所有人都摒心静气,荷官的手像是开了慢动作一样,一张牌啪地翻过来,滑到裘百丈的手下,是a!
裘百丈笑了。
他面上是一对q和一张a,加上这张a,面上已经明大!双对!
“真是好运连连。”
荷官继续发牌,最后的一张q发给了梁少。
梁少也捡起牌晃了晃,他的明牌是一对k和一张q,现在也是两对。
“好运连连的,好像不止你一个。”
裘百丈眉头紧锁:“我的是对a,你最大的是对k。”
荷官继续发牌,秦歌又发到了一张10。
“抱歉了二位。”秦歌摊开双手:“两个对子是不错,但是老子有三条10!”
梁少抽出自己的底牌,啪地掀开:“如果我是葫芦呢!”
全场的人几乎集体起立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坐得住了。
梁少微笑着:“三条k,两条q,这个葫芦不小了吧?”
人群骚动起来,所有人都兴奋了。
梁少站起来,骄傲地看着秦歌:“我知道你的底牌是a,所以你局的裘百丈一定拿不到最后的q,但是很遗憾,他拿不到,我拿得到!”
裘百丈笑了,也掀开自己的底牌:“老弟,很抱歉,今天我吃你吃得死死的。对子我比你大,葫芦我还是比你大。”
他咬着牙道:“三条a!”
整个船舱都沸腾了。
梁少震惊地看着裘百丈的牌:“怎……怎么可能?你双对……就敢……”
裘百丈一指秦歌:“他只有一对10都不肯撒手,要拼一下,我双对,为什么不敢杀你?赌到了这个阶段,赌的就是天命!赌的就是气势!赌的就是舍我其谁的勇气和一往无前的气概!小弟弟,想跟叔叔斗啊?你还要几十年呢。”
此时荷官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秦歌。
“秦先生,请您开牌。”
“嗯?”秦歌抬起头:“你们俩吵完了吧?”
裘百丈整理一下礼服:“开牌吧。”
“哦。”秦歌轻轻地抽出底牌,全场都以为是例行公事,连周尤娜都双腿发软地堆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了。kΑnshu伍.ξà
但是秦歌掀开的牌,竟然也是一张10。
“不好意思啊,两位葫芦大哥。”秦歌面带微笑:“我四条10。”
荷官眉头一皱,内心波涛万丈,但是他的职业素养让他快速整理了情绪,平静地对着所有人示意:“四条10胜!”
全场哇地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周尤娜都惊呆了,她凤眼睁圆,半张着嘴:“赢……赢了?”
梁少也惊呆了:“我……我靠啊!”
裘百丈脸上的肌肉抖个不停:“这……这怎么可能?你……你三条小10就敢跟我们梭哈!?我们每个人的底牌都可能是三条,都比你大啊!”
“对啊,所以我赌我有四条啊。”秦歌道:“一、二、三、四,你看,一张不少。”
裘百丈看着秦歌,放佛在看天下第一神经病:“你……你什么牌都赢不了,只有一张10!不管我们拿什么牌,你都必须拿到最后一张10!”
“对啊,我拿到了啊,我给你数数,一、二、三、四……四条10。”
梁少摇着头,眯起眼睛,咬着牙问:“你就这牌就敢梭哈,如果拿不到这条10,你就输定了!”
“我拿到啦!”秦歌尽量保持耐心:“我给你数数,一、二、三……”
“滚犊子!”梁少一把打开秦歌的手,转身就走。
秦歌对着他的背影喊:“梁少!梁少你说的对啊,我发现我女朋友是有气质,谢谢你,谢谢你啊梁少!”
梁少回头瞪了秦歌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裘百丈站在原地,还在看那副牌。
秦歌拍拍手:“大哥,还看呢?”
裘百丈抬起头,看着秦歌:“你一直在跟我装。”
“对。”秦歌双指夹住最后的一张10,弹飞出去,打在裘百丈的礼服上:
“之前一共有二十三把牌,有几把还挺大的,我都会冲动一下,认为大概率会输掉,结果也真的就输掉了二十一把,但是赢了两把。一次大意你们不会在意,但是我重复冲动,你们就会用自己聪明的脑瓜,认死了我是个冲动鬼。所以最后我要赌一张10的时候,你们依旧认为我在冲动。”
“赌一张牌,那就是冲动。”
“哇,瞧您这话说的。”秦歌道:“你一双对子还不是跟着梭哈了?我三条10怎么也比你双对大吧?再说你刚刚那个什么天命啊,气势啊,舍我其谁啊,一往无前啊,都给谁说的?梁少还行,可以额再修炼几十年再来赢你,我性子急,等不了几十年。”
秦歌笑着捡起几张一百万的筹码扔给荷官:“你小子,最后总算给我带了点运气。”
荷官也笑着道:“是您的赌术高超,布局深远。”
裘百丈脑子嗡嗡地想:“你……你从一上船,就是在演!姓梁的富二代根本没本事激怒你,你原本就没拿他当回事,是吗?”
“哈哈!”秦歌道:“我和他不同,他只会赌钱和花钱,我可是会赚钱的人,所以,虽然是富二代,但是我比他能干多了。我女朋友漂不漂亮我会不知道?被控制心神的不是我,是你们。”
“你这个混蛋!”裘百丈就要冲向秦歌,此时早有人冲了过来,按住了他的胸口。
“裘先生,这可不合规矩,不要让我们难做。下了这艘船,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在这艘船上,没人可以赌输了就动手。”
裘百丈愤恨地往下一扯礼服,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秦歌坐在赌桌上,潇洒地随意玩弄着筹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笑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杀机。
……
回到房间,公证处的人给秦歌转账两亿多,其中有三千多万是他们和中介机构收取的“中介费用”。
一个中年黑人帅哥给秦歌办理好了手续,面带微笑:“秦先生,和您做事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您合作。”
秦歌看着这个黑人帅哥,心里对他有很大的好感。
裘百丈要动手的时候,是他出面阻拦,而且说了句“在这艘船上,没人可以赌输了就动手”,同时还很有深意地看了秦歌一眼,秦歌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下了这艘船,就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了。
现在又说了句“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您合作”,也是在提醒秦歌,如果真的在裘百丈这里翻了船,就没有以后了。
秦歌心领神会:“先生,我和我的朋友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人要威胁我的安全,您能够提供保护吗?”
黑人遗憾地摇头:“我们只做赌局的中介和担保生意,介入其他生意,会让我们失去公正性,也会让我们变成麻烦大军的中的一员。”
“那如果我想自己乘小船离开,并且愿意支付费用,是否可以?”
“当然。”黑人小哥欣赏秦歌的聪明和变通:“只是价钱不菲,要整整二十万。”
秦歌笑着从兜里掏出掏出了几枚筹码塞在他手里:“多余的,是我对您的感激。”
黑人小哥笑着收起来:“稍后会安排一艘快艇,你准备好了可以告诉我。”
“谢谢。”
中介势力的人退了出去,老周从里面的套间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的老练。”
他端着酒杯,向秦歌致意:“我现在知道那个南国同事为什么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也明白上级为什么认为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只有你了。”
周尤娜也不好意思地走了出来,站在原地犹豫半天:“对不起,是我太武断了,我对我之前的言行道歉。”
秦歌掏出枪指着她,脸色阴冷:“举起手,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