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校两大校花之争是不是尘埃落定了?除去许静怡占着万年老二的位置却没什么存在感,肖子清和李亦婷的双花之争该有个结果了吧?过了一个寒假,肖哥越来越红名气越来越大,倒是某婷如今彻底落寞,也根本不明艳了。
短短几句话的帖子,后面贴的照片倒不少。
肖子清大概看了看,关于她的大多都是些路透,还有之前参加节目的截图,倒是李亦婷的几张明显是今天才拍到的,因为背景里还有学校刚挂的红色横幅“欢迎回家”。
以往那种眼高于顶的傲气不知何时竟真的不见了,照片里的人表情很平和,也的确没了那种张扬逼人的明艳。
其实说她落寞倒也不至于,李亦婷的五官一直是好看的。
哪怕如今妆容淡了点,穿得也素了些,神色举止都不再像从前那么趾高气昂,但在肖子清看来,觉得这样的她反倒比从前面善了很多。
毕竟很少有人会真的喜欢天天被人用鼻孔看着。
也不知道这人寒假的时候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要是真能不再作妖,那倒也挺好。
她并不知道今天李亦婷已经远远地路过了围观她的人群,只是在心里想了那么几秒就放到了一边。
毕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何况她俩从前关系就不好,李亦婷甚至几次三番想过要害她,即便后来因为担心王静那边惹出大事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张老师,也不代表就值得她原谅,又或者示好。
最多形同陌路,各自安好。
接下来的日子格外忙碌。
刚开学事情特别多,课又安排得非常满,肖子清下课之余还要再复习即将补考的有机化学,而今年新学的知识也不能落下,这就注定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简直头秃。
本来肖子清还觉得突然和顾南澈分开,自己肯定会觉得伤心难过不习惯来着,可现在这给忙的……
别说伤春悲秋了,她这种对美食要求极其苛刻的吃货都彻底妥协,每天只跟许静怡丁华新他们在食堂随便吃点,或者直接外卖或者干脆泡泡面,直到补考结束之后才稍稍轻松了一些。
但也仅仅是一些,因为再过两天就要开始今年的春季运动会,同时话剧社的晚会也迫在眉睫,最迟下周就要开始。
陀螺似的转着,等肖子清再次回过神时就发现,天气早已变暖,厚重的大衣被脱去,换上了薄薄的春装,而如果偶尔升温时,中午居然只要穿件t恤就够了。
这段时间学校里倒是安静,运动会时肖子清只报名了一项一百米短跑,拿了个坑爹的第四名,倒是整个环药学院得了个团体第二。
至于话剧社的晚会,她也只是作为女三号出现。
如今她的名气的确是大了,但从前在社团毕竟不是什么中坚力量,之前就有现成的主角,老师用着都习惯了,几个同学兢兢业业混到现在肯定也不愿意退让,刚好肖子清没有要争的意思,结局算是皆大欢喜。
这场晚会一来是周年庆,二来也算是个年度的考核。
因为晚会过后没多久,学校所有的社团和组织就都要开始准备换届,大三的主席们即将退位,大二的部长们则开始争夺唯一的主席位,肖子清之前是话剧社办公室的副部长,早就说过时间一到就会退,也就没再参与。
倒是丁华新加的那个组织,最近闹得不太愉快。
中午天气热,肖子清只穿了件薄薄的卫衣,还是被晒得额头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几个人都连着忙了这么久,难得有空出门,干脆在后街约了一场,这边新开了一家韩式炸鸡店,除了炸鸡本身做的精致好吃,饮品也非常爽口。
陆奕泽是倒数第二个到的,他早上觉得冷,里面穿了件短袖,外面套了件棒球服,这会儿是脱了嫌冷穿着嫌热别提多郁闷,一进来就嚷嚷:“有没有冰饮?我整个人都快被这天搞的斯巴达了。”
许静怡没忍住:“让你不要这么穿你非要这么穿!”
嘴上虽然嫌弃,手上还是很自然地把刚刚端来上的芒果养乐多推了过去,又好奇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磊子怎么还没来?”
丁华新怏怏地靠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不知道,他现在做事就是这么拖拖拉拉,有时候拖着拖着就不来了,平时喊他在食堂吃饭都可能放我鸽子,不过今天还是咱们开学之后第一次正经出来聚,不应该吧?再说我都说了是有事儿要八卦……”
他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没说不来啊。”
这段时间忙,大家都忙,所以肖子清吃饭一般就是喊上许静怡,陆奕泽上下课时间和他们不太一样,但只要有时间也会一起。
这样一说,还真不知道张磊最近的情况。
肖子清觉得有点奇怪,以往这两人一直跟连体婴儿似的,从来没有说单独行动的时候,怎么突然还有放鸽子一说了?
拿起桌上的烤布蕾热奶茶喝了一小口——别问她为什么喝热的,还不是因为某人一直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肖子清抬头看向丁华新:“磊子干啥啊?不是都提前说好了吗,怎么会不来?”
“对了,”说到这,她倒是想起来,“他跟那个周琳怎么样了?”
当时还在寒假,两人还因为肖子清和顾南澈结婚的事没有提前告诉她而和张磊闹了脾气,如果没记错,那会儿磊子简直是异常烦躁,整个人大彻大悟似的,说了不少谈恋爱不如玩游戏的话,还拉着丁华新陪他玩了好久。
总不至于现在又发现游戏没有恋爱有意思吧?
就听丁华新深深地叹了口气:“别提了,见色忘友啊,反正他最近怎么说呢,就跟被周琳给迷惑了似的,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就前两天还因为他女朋友跟我吵了一架。”
“虽然最后他自己也觉得是他不对给我道歉了,但老子也无语啊。”
“不过准确说也不是最近才这样,寒假那会儿就有苗头了,就你和影帝结婚那会儿,他不是闹着说谈恋爱没意思吗?当天晚上拉着我游戏,第二天一早就买了车票去找周琳了……你说说,明明当初他才是被追的那个,怎么现在就混这么惨了。”
看得出来丁华新对这事儿有挺大想法,也憋了有段时间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发泄的出口,本来还要死不活的靠着,现在是越说越来劲,坐直了身子眼睛都放光了。
“而且就前两天那吵架吧,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肖子清和许静怡,包括陆奕泽对这事儿都毫不知情,此刻当然好奇,三脸迷茫问:“因为什么?”
“因为我在实验室做实验晚了点,来不及去食堂,就让磊子帮我去后街买了份炒饭。”
说话间,炸好的翅中已经上来了,一共五个人,其中还有三个是男生,因此点的时候就点了一份壮士拼盘,说白了就是大份的鸡翅。
四种口味分列四边,一份蒜香,一份芝士,一份香辣,一份甜辣。
毕竟刚出锅,热气升腾间扑鼻的香气随之而来,丁华新实在没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咽了口水道:“好香!我的天他这究竟还来不来了,也没个准话,东西都上来了。”
许静怡朝他直摆手:“啊呀你还没说完呢,再等等呗,正好你说说,怎么让他买了份炒饭就吵起来了?你没给钱?不过那也不应该啊……”
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平时一块儿吃饭之类的,钱早就算不清了。
再说以往张磊也不是计较这点小事的人,这听着实在让人想不通。
丁华新眼巴巴地看着木盘上整整齐齐码着的鸡翅,仿佛每一只都在向他招手,不由捂着肚子痛呼:“我是真饿啊,让他早点早点,结果到现在人也不来,发消息都不回!”
他看着也的确快要晕过去了,奄奄一息又靠回了椅子上朝许静怡道:“你不知道我今早起来晚了,又赶着去上课,根本没吃早饭,现在快要饿死了,就是处在那种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的阶段。”
不过张磊还没来,就算东西上来了也得等人齐啊。
哭丧着脸,他哀嚎了两声,才说回刚才的话:“你说炒饭那事儿?嘿,那是真无语,不是因为我没给钱,而是因为我就不该让他带。”
“这话怎么说来着?”肖子清不解,事实上,许静怡和陆奕泽也很不解。
“具体情况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搞清,”丁华新皱着脸道,“说是本来他俩那天是准备直接在食堂吃的,因为要给我去外面买饭,结果害他女朋友多走了路,周琳又穿了双高跟鞋,不知道怎么走着就把脚给崴了,鞋跟也断了,在后街路上把磊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啊?”许静怡惊呆了,“大街上?”
“嗯。”丁华新吃不到鸡翅,只能先喝饮料充饥,就听陆奕泽问:“那这也是他俩之间吵架,磊子怎么会跟你又吵起来呢?”
“心情不好吧?”丁华新耸了耸肩,一摊手无奈道,“这不是因为我要他带饭才惹出来的事吗?反正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就难看得不行,说我明明都回来了干嘛不自己去吃饭……”
他说到这,明显是不愿意再接着回忆,到底还是收了话头:“算了,毕竟是兄弟,再说他后来也道歉了,这事儿都过去了。”
肖子清没去评价。
心里却觉得张磊这事做得不地道。
其实说真的,别说是几乎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就算是普通同学之间也可能存在帮忙带个饭的情况,你要真不愿意或者不方便,完全可以直接拒绝。
丁华新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真要说了,他可能会选择点外卖,或者选择让别人帮忙,怎么也不至于闹到最后为这点小事吵起来。
张磊却一边答应一边出了问题又把罪责往人家身上推,这算什么?
许静怡显然也很无语,但事已至此,到底没再说什么。
毕竟他最后这句话也对,都是兄弟,磊子也道歉了,要是还揪着不放岂不是有小题大做的嫌疑,兄弟还做不做了?
既然想法一致,当然心照不宣换了其他话题。
然而等丁华新一杯饮料都喝完了,张磊还是没来。
第四节课下课时间本来就不早,又拖拖拉拉到现在,都已经快要十二点半了,肖子清伸手碰了一下鸡翅:“都冷了,他消息还没回吗?电话呢?”
“没回,也不接。”
几个人面面相觑,越来越无语:“要不先吃吧?这冷了味道也不好。”
真是这样,炸鸡这东西和其他东西不同,尤其是甜辣酱口味的那种,放冷了之后连热都不太好热,全都黏在一起,除非把外皮全部去掉换一种做法,否则是真没法吃。
丁华新实在忍不住了,戴上手套第一个动手:“吃吧吃吧,再这样下去人没等到先把自己给饿死了,早知道刚还不如让老板等会儿上,烫的时候最好吃啊,现在这咬起来皮都不脆了……”
天气热,再加上时间等得久了,肖子清再去看时,下意识就觉得没了胃口。
她也就没去拿,而是把自己喝的奶茶盖子掀开,一点一点挑着吃最上面一层的焦糖。
布蕾用喷枪烤过,又香又甜,一口吃进去还带着焦香,脆脆的,让人觉得十分罪恶又欲罢不能。
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点一杯,或者干脆点个焦糖布丁吃吃,就听到不远处的大门外有人走了进来,接着是张磊大咧咧的声音:“好啊,你们都开始吃了啊,也不等我!”
肖子清抬起头,就见他并不是一个人。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周琳跟在他身后,正笑眯眯地也往这边走来,明明坐着的有五个人,她却只看见了她,挥着手热络地喊:“肖子清!哇,你喝的什么奶茶啊?好不好喝?”
肖子清没说话,也没搭理她,而是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磊:“姗姗来迟,还怪咱们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