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庄凌和吴煜城倒是很熟。
“煜城,来了?”徐庄凌端着酒朝他示意,姿态高贵矜持,一身抹胸星光长裙衬得她整个人愈发高冷。
刘林亭打量着徐庄凌的时候,徐庄凌也在打量着她,两人年龄也差了不少,但是气场却出奇的相似。
吴总给两方人介绍了一番,态度拿捏的很好,既不会太疏离,又不会太熟稔,刘林亭感觉很舒服。也没看到徐庄凌看李延时明显痴迷的眼神。
“徐庄凌,徐氏少东家。”
“刘林亭,古意斋掌柜。”
两人互相打了个不算冷漠的招呼,徐庄凌和吴煜城告了别,然后就带着刘林亭和李延去了徐闻靖的大书房,本来徐闻靖就是想让她或者徐茗茗带他们进去的。
与他们平辈的徐聘海和徐聘婷,现在脾气都不大好,万一刘林亭不受着他们的脾气发了火,她身后除了刘家还有李家,到时候几家的面子都不好看。
而徐闻靖更是自持长辈的身份,不可能纡尊降贵出去迎刘林亭了,他现在再被打压的厉害,也是徐氏的掌门人,不可能自降身份的。
这样数来倒是只有徐庄凌和徐茗茗合适了,刘林亭今天的目的就是那幅画,刘氏徐氏现在也不到撕破脸的地步,今晚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等刘林亭安安全全的拿了画走人,刘氏和李二也不可能咬着徐氏不放,虽然在画界几家龃龉不少,但是商场上的人大部分还是利益为上的。
不到万不得已,被人打脸到了家门口了,那才是不能忍的时候。
现在刘氏和徐氏有些项目还是正在合作中。
刘林亭今晚的出席倒是正合适,刘林元是家主,刘阳更是不可能轻易出京的,家里几个师兄弟或多或少都正面刚过徐氏,也不太合适出现在这么个宴会上。
只有刘林亭,她是刘家现在最适合外交的人了,身份上是一方面,她现在名下还有古意斋,再加上李延未婚妻的名头,确实是最适合的。
这也是刘林亭答应过来的原因,父兄给了她财富地位和亲情,她顶着这个身子就是要回报的。
思量间三人到了徐闻靖的门口,徐庄凌朝刘林亭和李延笑了笑,就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爷爷,刘阿姨和李先生到了。”徐庄凌朗声说道。
额。
刘林亭觉得自己有点儿黑线,竟然被叫阿姨了,不过面上倒是不显。
旁边的李延闪了一下眸子,他的嘴角却抿直了。
徐闻靖听到了孙女儿的通报,也没有拿架子刁难什么的,几乎徐庄凌话音一落就出声回应了。
“快请进来吧。”
徐庄凌轻轻按下门把手,然后抬手将刘林亭和李延请了进去。
大厅里灯火通明热热闹闹,书房里却静谧而安稳,有一整面墙壁都打满了黄花梨的书柜,错落有致的放着各种书籍文本,另外两面墙还挂着几幅珍贵的古画,墙角的画缸里存了不少卷轴,大气的紫檀书桌前坐着此间的主人徐闻靖。
老爷子倒是精神矍铄,面相上竟然也看不出来是位重权之人,此刻看着刘林亭这个对家之女,还能保持着嘴角的微笑,啧啧,真是难得的老狐狸。
李延进门之后先打了招呼:“徐世伯,生辰快乐,小子携妻林亭拜寿了。”
从刘林亭的手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朝徐庄凌递了过去。
这个刘林亭知道,是他让小刘从魔都李大那里带来的一块儿羊脂白玉,玉质温润触手生温,更为难得的是,它有一个红豆。
鲜红如血,白的可爱。
据说徐闻靖故去的老妻最爱红豆,这份礼物应是送到了老爷子的心坎上了,李延为着刘林亭今晚能顺利取画,付出了不止一点心力。
果然。
徐闻靖先是笑呵呵的从孙女儿手中接过盒子,嘴上又叫了刘林亭出来说道:“贤侄见外了,你和刘侄女来这里吃个便饭就够给老头子面子了,何必破费。”
刘林亭听到他已经点名叫了自己,也不可能再缩在李延的名头下面,反正她本来也不是怕他,现在倒是说话的好时机。
“徐伯伯客气了,我们夫妻到底是小辈,能参加您的生日宴是我们的荣幸,沾了您的喜气儿多好啊。”
徐闻靖听着刘林亭满口的客气,倒是稍微满意了,看来刘阳这个消失了多年的女儿还是讲究面子情的,那今天这事儿就好办了。
他真怕刘林元那个棒槌过来,搅和了他的生日不说,估计可能拿了画还要打老二一顿,那就不容易收场了。
“侄女儿和小时候确实不一样了,长大了,也有本事了,我看过你的画,不错不错。”
徐闻靖说着话拆好了包裹,开了盒子一看,呵,惊了好一会儿。
李延看着他眸光闪烁心神俱震的样子,开口解说道:“这是家兄收藏了多年的极品,数年前去和田机缘巧合之下收了它,我听说伯母爱红豆,就向兄长讨了过来,希望您能聊做安慰吧。”
老爷子抖着手指摩挲着盒子里的玉,温润的质感让他更加激动,那颗小小的红豆像极了夫人眉心的痣。
李延和刘林亭有心了。
他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玫瑰圈椅上的夫妻,他们交握着手更像是他和妻子以前的模样,手上慢慢放下这块玉。
徐闻靖咽咽唾沫,让徐庄凌去了房间里的私库,将《万里江山图》取出来。
他现在心甘情愿的送给刘林亭。
“阿凌,去拿吧。”声音喑哑却又透着不舍。
徐庄凌看到李延说的玉之后,就知道了,爷爷一定会把画心甘情愿的给刘林亭了,这块玉,他们今天送的时机太合适太好了。
什么时候李延也能为她做做这种事呢?
刘林亭倒是有点儿惊喜了,她没想到这么顺利,也是,她查徐老爷子的时候就知道老夫人眉心的痣了,李延更是在李大让他们带语白的时候,趁火打劫了这块玉。
这回真是顺顺利利。
“谢谢徐伯伯割爱了,林亭代家父拜谢了。”刘林亭说着话站了起来,朝徐闻靖行了个谢礼。
徐闻靖摆摆手,眼睛不离白玉,说道:“不必客气了,一会儿吃了饭再回吧。”
李延也站了起来应了是,正好徐庄凌捧着画出来了,几人展了画验明正身后收拾妥当,也不再打搅思念亡妻的老人,和徐庄凌一起出去了。
李延让等在书房门口的安平抱着画,跟在他们后面去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