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的书上记载过灵牌与阴鬼原先并不会存在关联,可随着供奉久了就渐渐产生了关联,所以十年以上的灵牌是不能摔更不能烧。
供奉千年之久的灵牌,那关联会有多强,跟直接实法在阴鬼身上恐怕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吧。
快速在灵牌上画下愚公移山符,啪。一张黄符贴在上面。
而太子廖的剑已经到了我身前二寸,突然,他挥剑直刺的身躯一顿,俊逸的脸上露出惊骇莫名之色,长剑轻颤,清鸣不绝,却再难寸进半分。
锵!宝剑脱手,锐利剑锋直插进地板。
他身躯的表面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金光,不停的震动,是他在挣扎,可能是我的道行还不够强不足以镇压一只鬼王,也有可能关联的灵牌影响阴阳术的威力。
蓬!他的身躯重重的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我却伸手很轻松的把他翻了过来,保险起见,拿了一张黄符贴在了他的额头封住了他的天灵。
然后再把他的剑拔出来拿在手里。
这样我才安心下来。
回转身来,门外齐刷刷的沾满了带着白色面具的杀手,手中全是白晃晃的凶刀:“杀!”一声怒喝。
门口的杀手化成道道鬼影飘洒进来。
而我不退反进,手中的长剑让太子无传授的剑法牵引着,一闪而去,带起一抹黑色的光芒,光芒慢慢淡化,然后化成一缕黑烟,与之同样化成一缕黑烟的还有一个杀手。
快!连我自己都感觉快。
在无常真身的牵引下,我仿若跟剑融为了一体,嗖的一声,贴着地面射去,带起一道剑芒,锐利的刀锋割在了杀手的咽喉。顿时换成一缕黑烟,反转剑身,身影再一闪,又杀一个杀手。
顷刻之间就击杀了三个杀手,只在身后留下一道折射的剑芒余光。
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这道剑法的凌厉。
而且这还是残缺的,只是融入了无常真身而已,如果肉身也学会,达到阴阳融合的境界,那又会达到一个怎么样的地步。
更何况,这只是这套阴阳术的其中一部分,前段的谜底还没有解开。
嗖!
人剑不知去向,却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剑痕,还有那被击溃的残魂。
突然停了下来。
第一波冲进房舍的杀手已经死绝,可第二波却迟迟没有进来。全都顿足在屋外,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带着白色的面具虽然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沉重的呼吸,压制不住的惊呼,还有不自觉往后倒退的脚步,都显示出他们此时对我有多么的惧怕。
手中的长剑应该是一把名剑,我能感觉到此剑的非同凡响,剑锋寒光流转。
一步,一步的向屋外走去。
我冷声道:“挡我者死。”
人群让开了一道夹道,我迈开脚步走入其中。看着他们蠢蠢欲动,凌厉的目光向他们扫去,人群中发出惊呼,脚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一刻,我想起了初见叶叔叔的一幕。
我,名瞳,重新成长起来了。我的实力也已经强大到让敌人胆寒的地步。
踩着鹅卵石走至门口,在拉开长信乐坊的大门时,我停了下来,回身道:“今晚我会再来。”这里的情况既然掌握了,今晚就能带叶小晴进了。
罗杨见我出来,从马车上跳下来,惊喜万分的道:“名瞳大人,你,你真的出来了。”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对,我出来了。”
罗杨道:“可我昨晚明明听到里面有乐声传出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转而道:“我们先回去。”
上了马车,我检查了一下叶小晴的状况,脸色弥漫着黑气,嘴唇发黑,比昨晚更加严重了,但触摸她的手臂,皮肤肌肉都没有问题,但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罗杨驾着马车往城主府驶去。
远远看到一条队伍长龙,源头是一家诊所,而且坐诊的大夫就在大门口,摆了正是那位蒙着面纱的蛊女。罗杨道:“蛊女每天都会免费看二十个病人,很多人一早就会来排队。”亚斤叉号。
我很不解的道:“她能不受报酬的替人看病,为什么对小晴见死不救?叶家到底跟她有什么恩怨?”
罗杨道:“说来这话就长了。蛊女的夫君原先是冢山的一位统领,跟叶家本就有灭家大仇,叶尸王当年也参与了其中,他当然不肯了,哪怕叶尸王已经反出了叶家,但叶尸体始终都是灭家的凶手,蛊女的夫君哪里就此罢休,可叶尸王的实力跟性情你也知道,一贯都是无所顾忌,结果”
我道:“叶叔叔不会是杀了蛊女的老公吧。”
罗杨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僵尸一旦凶性上来就会控制不住,这也是僵尸跟人最大的区别。
罗杨道:“蛊女想找叶尸王报仇,可偏偏又打不过,战一次败一次,而叶尸王每一次都饶她性命,蛊女的满心仇怨无处发泄,只能把气洒在了病人身上,但凡姓叶的都不救。”
叶小晴还是叶叔叔的女儿,想要蛊女出手救人,比一般姓叶的更加不可能了。
路上人多,马上不敢太快。
我注意到排队的人群,好像都是鬼,而且症状好像都有点类似,浑身散发诡异的绿光,眼睛一圈发黑,不停的哀嚎着,好像很痛苦。
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还正常,怎么所有人都出现同样的症状。
罗杨也注意到了:“大鬼日后,冢山好像出现了某种能在鬼之间传染的瘟疫一样的东西,莫名的病死了好些鬼,这在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而且,这个趋势还在不断变得严重。”
我道:“大鬼日后?”
他点了点头。
我问道:“大鬼日对鬼来说不是最好的日子吗?很多人都能借此进阶,就算不能,也能治愈身上残留的顽疾,怎么反而会出现生病的情况。”
罗杨道:“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的老本营在成都,冢山我难得会来。”他不是不想呆,而是呆不了,冢山那点俸禄不够花,他又没有亲人给他烧布施。
就在我们说话之间,正在排队的一只鬼软到在了地上,身躯消散成了一缕黑烟,魂飞魄散了。
排队的人群喧哗了起来。
我跟罗杨也是大惊,马车停了下来。
罗杨道:“又死了一只,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是敌人在给我们捣鬼,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而且这种毒还能传染。”
罗杨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的想起了疲门鬼医鬼了鬼,她的名号这么响,医术应该不会有假。
我道:“蛊女也没办法吗?”
罗杨道:“鬼都跟罗浮都有医道造诣很高的人,蛊女暂时还没有办法,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我道:“冢山的历史上有没有爆发过瘟疫?”
罗杨点了点头道:“有!”
可我感觉这不像是天灾瘟疫,更像是施毒,叶小晴就是被人下了毒,我甚至感觉,这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转而问道:“有没有查到是谁害小晴?”
罗杨摇头道:“葛先生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可这并不好查,对方的手段很高明,这种阴阳术不容易追查到源头,因为会这种阴阳术的人在冢山不下万人。”
我道:“别从阴阳术着手查了,换个思路,我们刚来冢山,连屁股都没有坐稳,就被人下了毒,对方一定是很了解我们的踪迹,而且应该对城主府也不陌生,要不然,那只壁虎也爬不进城主府,更加不可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