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一蹑手蹑脚做贼心虚地从卫生间走出来,“九爷走了?”
“嗯,”姚钟乐有气无力无精打采地闷声应道,“受了那么重的伤,真不知道他到底忙着赶着去干什么……”
“他受伤了?”乔伊一抬手攥住姚钟乐的肩,一向镇定张扬的眼底遍是焦炙担忧,“伤哪儿了?很严重吗?涂药了吗?你给他包扎了吗?”
“关你什么事?”姚钟乐打趣似的看向她,“九爷他属实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年过半百的小老太婆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他到底怎么样?乔伊一没功夫和他耍嘴皮子。
或许是别墅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压根就没听见九爷讲话的声音。
他受伤了?
他怎么会受伤!
“乔……乔医生!”姚钟乐连连求饶,“好好说话,别……别动手动脚啊!你掐我脖子就……就过分了吧?”
听见姚钟乐沙哑的求饶声,乔伊一这才缓过神来,她蓦地松手,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对不起啊,我……”
“你这拳脚功夫不错啊!”姚钟乐接连咳嗽了几声,“放心吧,九爷好着呢,他的手臂被划了一刀,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已经涂过药了。”
乔伊一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你怎么就这么关心九爷啊?”姚钟乐不解,“难不成……”
乔伊一抬头看向他,佯装镇定,“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九爷啊?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啊!你这把年纪,四舍五入都能当他的妈了!”
乔伊一随手脱下染血的白大褂,无赖道,“我就是喜欢九爷,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那你就当我是九爷的妈妈粉,反正我就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姚钟乐默默地在心里给蒋尚霆点了一根蜡,心道,“九爷啊九爷,这里有位虎豹豺狼蚊蝇鼠蟑盯上您了,您可得洁身自好,不能让她入了您的眼啊!”
乔伊一简单冲了个澡,又涂上厚厚的妆,戴上灰白假发就拎着行李箱回去了。
宋潇如今由她全权负责,而郝林舟还安然地躲在暗处,她若不时时戒备,只怕宋潇迟早要死在他手里。
若是能快点儿找到肇事司机就好了,只要他认罪,乖乖地把背后的指使人郝林舟供出来,那她也就不用再时刻留意郝林舟的动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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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北洲小别墅。
身穿夜行衣的男人动作干脆地攀着绳索跳进二楼的手术室,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他的身上,温柔旖旎,像是特地为他渡上的半层朦胧冷光。
他把玩着手中的银灰色匕首,俯瞰着北洲小别墅的深寂夜色,浅声呢喃,“呐呐,早就说过了,若非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愿和他蒋九爷作对……”
抬手用匕首割断了氧压机上的几根管子,他又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凭你也敢背叛不亡魂?自不量力!”
男人的眼底蒙着几分不经意的暖意,动作娴熟地把匕首绑在臂上,抬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