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一睡得并不安稳，满脑子都是上辈子的那些事。
蒋尚霆凛着眼神，将她赶出了蒋宫。
从那以后，她租了一个小房子，夜里还能老鼠钻到床底的声音。
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开着灯，刷题。
碰见不会的题，会哭。
后来，她考上了B大的医学系，而他去了帝都。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她也就只在杂志和电视的财经频道见过他了。
矜贵如他，她拼了命也追不上他的脚步。
她去过战区，好几次都九死一生。
在那样绝望的时候，她的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好好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更没有好好对他说一声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在乎你。
乔伊一拧着眉，手胡乱抓着，嘴里嘟囔着：“九爷……”
蒋尚霆熬了小米粥，上楼，推开主卧的门，然后就看见了睡得并不安稳的丫头。
她的额上挂着细汗，碎发耷拉下来，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刺猬。
“九爷……”
她的嗓音低哑，似乎已经染上了几分隐晦的哭腔，掺杂着几分害怕的意味。
蒋尚霆抬步，走过去，将小米粥放到一旁，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我在。”
似乎是听见了他沉冽的嗓音，乔伊一嘟囔了两句，也就不再胡乱动了，掀了掀眼皮子，手抚在胃的位置，“疼……”
蒋尚霆将手搭在她的胃，温热的掌心染着些许暖盈的热度，耐心揉着，“这样会好一点？”
乔伊一点点头，翻身，赖到他的怀里，哼哼赖赖，小声嘟囔着什么。
蒋尚霆任她倚着他的肩，抬手，将盛了小米粥的碗送到了她的嘴边，“张嘴。”
乔伊一苦着一张脸，眼皮子耷拉着，眼神好似在问不喝行不行。
她真的喝了很多酒，早就饱了。
蒋尚霆没有逼她，将小米粥放在一旁，见她是清醒了，淡淡的开口，“你这两天都在外面住的？”
乔伊一摇摇头，厚着脸皮耍赖，“没有。”
蒋尚霆没搭理她，接着问，“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乔伊一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忽然，她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就推开了他，裹着被子，将头埋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赫然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蒋尚霆很想将她捞进怀里好好教育教育。
动不动就不搭理他。
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怎么了？”他问。
“什么怎么了？明明是你先不搭理我的……”乔伊一闷声闷气嘟囔着，嗓音里带着十足的委屈。
蒋尚霆墨眉轻挑。
他不搭理她？
什么时候的事？
“说好了，开了会就回来，可你倒好，去了就不回来了，你就是不想搭理我……”借着酒劲，乔伊一的脾气也就大了不少，攥着被子，喉咙也涩涩的。
蒋尚霆因为她委屈的语调而失笑，直接就将人捞进怀里，“不是给你发短信了？”
因为权方野就在公司的楼下等着，所以他就直接下去了，怕她多想，所以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也给她发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