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夫,你要的匕首来了。”顾伯拿来了一把匕首。
兮谨将药放在碗中,划开了自己的手掌,鲜血顿时滴进了碗里。
“谨儿,你这是做什么?”顾子远看着她手掌滴血,心疼不已。
“你难道忘了吗?我与你说过,我幼时被磋磨,体质极差,是外祖父用灵药长久喂养我,才让我慢慢好了起来,我想,或许我的血对你的伤会有好处。”
“顾伯,扶将军起来。”兮谨见血滴得差不多了,便将药丸化在了血中,喂顾子远喝下。
“谨儿……”顾子远此刻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那般辜负她,可她竟还这般真诚相待。
“什么都不用说,你我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即使她如今已经爱上谢洛,可他毕竟是自己年少时同甘共苦,彼此扶持之人,她比谁都希望他好好活着。
“谨儿小姐,请受老奴一拜。”顾伯俯身跪地,重重地给兮谨磕了一个响头。
“顾伯,您快起来,我可受不起,您还是赶紧给将军降温,若是长久烧下去,再多灵药也无济于事。”兮谨扶了顾伯起身,顾自走到外间看着药炉里的药。
丁惜玉见兮谨一边守着药炉,一边吃着糕点,立刻吩咐喜儿:“去厨房拿些好吃的来。”
“是,奴婢这就去。”
丁惜玉走上前,看着兮谨掌心用帕子随意包扎的伤口,关心道:“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没什么大碍,我心里有数,划得并不深。”兮谨笑笑。
“谨儿,幸好你不与我抢,不然我哪里抢得过你。”丁惜玉无限感叹道。
兮谨不是蠢笨之人,知她言外之意,便道:“不说这些,如果不是他重伤,我绝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晚,兮谨一直守到亥时,连续给顾子远喂了两次药,他的烧才退了下来,脉相也总算稳定了一些。
“明日让军医们来给将军会诊,如果没什么大碍,那应该是灵药起作用了,如果还是不行,记得让顾直来找我。”
兮谨留下了药方和剩余的灵药,嘱咐完一切,起身告辞。
“谨儿,天色已经晚了,你不如就在将军府歇下吧?”丁惜玉挽留道。
“不了,我夫君说会在府外等我。”她虽然说太迟了不用等她,可她相信谢洛一定会等着的。
兮谨收拾了东西,往门外走去,一眼就看到自家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外,兮谨顿时觉得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谨儿。”谢洛原本靠在马车车厢旁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立刻醒了过来,上前替她拿了药箱,“累坏了吧?”
“是呀,好累。”兮谨伸出了胳膊,谢洛立刻会意,俯身抱起了她。
“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不了,我已经吃过了,现在只想睡觉。”兮谨窝在谢洛的臂膀处,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好,那我们回家。”谢洛温柔地笑道。
“小姐,幸好谢夫人嫁人了。”喜儿陪着丁惜玉站在门口,看到谢洛夫妇恩爱模样,总算替小姐放心不少。
“是啊,幸好将军晚了一步。”否则,这样惊艳绝绝的女子,谁能错过。
谢洛抱着兮谨进了车厢,里面早已准备好了卧铺,谢洛抱她躺下,替她盖好了薄被:“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
兮谨伸手勾住谢洛的脖子,主动亲吻他的唇:“谢谢夫君。”
谢洛回以一吻:“这都是为夫应该做的。不过你若是再这般勾着我,我可……”
兮谨看着他眸中荡漾的笑意,连忙放开了手臂,羞赧道:“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谢洛驾着马车往家的方向驶去……
兮谨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日上三竿了。
兮谨赶紧起床,看到了谢洛留在桌上的纸条,他已经把萋萋送到柳大娘家了。
兮谨立刻洗漱了一番,吃了谢洛留在桌上的早膳,匆匆赶往柳大娘家接萋萋。
兮谨还没到柳大娘家,就看到柳大娘家门口热闹得很,几个十几岁的小孩围在一起打架,只听到柳大娘在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其间还夹杂着萋萋的哭喊声:“不要打稷哥哥,不要打稷哥哥。”
兮谨赶紧跑上前,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几个少年一看到是兮谨,立刻化作鸟兽散开了。
兮谨赶紧上前拉起稷儿,见他已经鼻青脸肿了。
“娘亲。”萋萋哭喊着跑过来,“娘亲,他们打稷哥哥,萋萋让爹爹打回去。”
“萋萋,我没事。”稷儿龇牙咧嘴地安慰萋萋,萋萋看着稷儿的模样,哭得更凶了。
柳大娘走上前来,拉着稷儿问:“稷儿,你向来懂事,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
“没什么,看他们不爽。”稷儿转过脸,满脸倔强。
“你这孩子,你哪里打得过他们。”柳大娘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几个孩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小霸王,又是麻杏村少有的平民,平日里大伙都对他们忍让几分。
稷儿虽和他们年岁相仿,却是少有的沉稳冷静的孩子,从不和这群小霸王一道玩耍,今日怎么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柳大娘,这事交给我吧!”兮谨抱了萋萋,和柳大娘告别,转身叫上了稷儿,“你跟我来。”
兮谨带着稷儿回了家,进了院门,兮谨放下萋萋,让她自己在院子里玩,进屋去拿药箱。
稷儿站在院子里,看到兮谨家里柴火还没劈好,便主动劈起了柴。
“稷哥哥,稷哥哥,你受伤了。”萋萋上前拉了赵稷的衣角,“不要劈柴了,萋萋给你呼呼。”
稷儿蹲下身来:“萋萋,我说过了,你不能叫我哥哥,你要叫我叔叔。”
“不嘛,就叫哥哥。”萋萋拉着赵稷的手,嘟着小嘴给他呼着气,“稷哥哥不疼。”
兮谨走出来,就看到这样友爱的一幕!
兮谨将药箱放在院子的石桌上:“稷儿,过来。”
稷儿走上前:“谨姐姐,我没事,不用上药。”
兮谨拉了他坐在自己对面,脸色严肃道:“告诉我,为什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