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产那日我便想同王嬷嬷一道来了。”
惜玉一脸后怕地说道:“那日将军突然冲到了我房里,说是麻杏村后山塌方,你突然早产,可把我吓死了。”
兮谨瞧着丁惜玉一脸关切,内心很是动容。
“也是我没用,原本胎儿在肚子里好好的,愣是被我自己吓得早产了。”
“谨儿,你可别这么说,我可听将军说了,你可是救了一村子的人,就连我爹听了,都对你赞赏有加。”
她爹爹是那样严肃冷漠的人,加上有将军和谨儿先前的事情在,爹爹对谨儿一直是有成见的。
可当爹爹听了下人说,山体崩塌,野兽乱窜之际,是谨儿不顾危险,让一村的人都躲进了她家中,就止不住连连赞叹。
“当时我也只是想着不能因为天灾而让村里人丧命,并没想太多。”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日了,兮谨如今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谨儿,你可真是了不起。”丁惜玉拉了兮谨的手,“我方才瞧了你家安哥儿,可真是个俊俏的孩子。”
惜玉说着,有些担忧地抚着自己的小腹:“也不知我会不会有这样的福气?”
兮谨回握住丁惜玉的手:“我替你请个平安脉吧!”
虽然知道丁惜玉府中定少不了替她看诊请脉之人,但若论妇科一道,定是没人比她更厉害的。
“嗯。”丁惜玉有些紧张地伸出了手,生怕兮谨说出个不好来。
兮谨细细地探了脉:“孩子在肚子里动得还好吗?”
丁惜玉有些担忧:“孩子动得极少,只每日晌午时候爱多动几分,其他时候就没那么爱动了,谨儿,这要不要紧?”
兮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没事,脉相很好,孩子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有谨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丁惜玉拍了拍胸口,多日来的不安终于放下了心。
“你若是不放心,可每日数数胎动。”兮谨说着,又将数胎动的方法告诉了丁惜玉。
“谨儿,我就知道找你一定是对的。”丁惜玉瞧着兮谨愈发动人的容貌,道,“谨儿,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成为亲家?方才我进来前,可是瞧见将军抱着你家安哥儿喜欢得不得了。”
兮谨听了丁惜玉所言,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兮谨抚着丁惜玉的小腹,意味深长地道:“只怕是没这机会了,不过日后若是有缘分,倒是可以一起读书习武。”
丁惜玉双眸一亮,拉着兮谨的手问:“谨儿,你此言当真?”
兮谨温柔浅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兮谨倒是没想到,今日一句随口而出的话,日后竟是一语成谶。
“谨儿,你家安哥儿瞧着就是个机灵的,只盼着我这腹中孩儿也能有你家安哥儿一般。”
丁惜玉一想到怀孕初期险些落胎之事,还是不免心慌。
“放心吧,定然会是个康健聪慧的。”
丁惜玉看着兮谨,原本想同她说说她姐姐慕兮瑶的事。
可想到谨儿如今正在坐月子,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转移了话题,闲话起了旁的。
“谨儿,我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丁惜玉瞧着屋里只有她们二人,便忍不住想问些私密的话。
“但说无妨。”兮谨瞧着丁惜玉羞红的耳根,大概已经猜出了她想问什么?
“谨儿……”丁惜玉瞧见兮谨眼中揶揄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想想她身边也就谨儿这么一个知心的好友,谨儿又刚巧是过来人,想了想,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谨儿,你家谢洛身边连个妾室都没,你怀孕这么久,你们……”
丁惜玉犹豫了一下,问道,“谨儿,你定然是有旁的办法笼络得谢洛的心吧?”
兮谨了然地笑笑,问丁惜玉:“惜玉,你说我若是出一本孕期相关的书,会不会卖得极好?”
丁惜玉闻言,眸中起了几分期待:“谨儿,你此话当真?”
“你若真打算出书,旁的都不用操心,彰显哥哥和崖州书局的人很熟,我可以让他帮你想办法。”
兮谨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丁惜玉竟然都想到那么后面了。
便笑着道:“丁小姐既然如此大方,那我这手稿是不是要先请丁小姐过目,试试效果才是。”
“谨儿……”丁惜玉娇羞地避开,“你这是故意的。”
兮谨笑着从床榻里侧的柜子里拿出了几张手稿:“不骗你,我当真写了不少,你可先拿去看看。”
“那我就帮你看看吧!”丁惜玉果断地拿过了兮谨手中的手稿,悄摸着塞进了袖子里。
“谨儿,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就是想笼着将军的心。”
丁惜玉眉眼间带上了一丝忧愁,“谨儿,你也知道,我们府中还有一位婳姨娘,婳姨娘精通诗词音律,惯会讨好将军,如今我有了身孕,我真担心将军会变了心……”
丁惜玉话说一半,将后半句话隐了去。
其实她想说,丁惜婳比她更像谨儿,若她不能笼住将军的心,将军少不得会被丁惜婳勾搭了去。
“谨儿,前些日子我还做了一件蠢事,惹得将军生了好大的气,若不是看在我腹中孩儿的份上,他定然不会理我了。”
丁惜玉如今想想,仍觉得懊悔不已。
“你是做了何事?”
兮谨是知道顾子远的,他向来城府极深,情绪也不轻易外露。
若是作为夫君,他当算得上是个情绪稳定的伴侣。
“我……我让房里的雪儿去给将军送汤,顺便给将军暖暖床。”
丁惜玉小心翼翼地看着兮谨,果然在她脸上看到了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兮谨气得敲了敲丁惜玉的额头:“你如何会做这般蠢事?”
“我这不是怕将军耐不住嘛。”
虽然她也只和将军有过一晚,可府里的嬷嬷都说,这男人一旦开了荤,便是荤素不忌的。
“你倒是也比以往多了几分谋算。”
兮谨想了想道,“你定然是觉得雪儿是最好的人选,一来她以前是丁惜婳的人,若是得了将军的宠爱,便是打了丁惜婳的脸,二来,这雪儿不容易有孕,也不会有人和你腹中的孩子争抢什么。”
“谨儿,你都知道了?”丁惜玉再次觉得卑微,她的小伎俩一下子就被谨儿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