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着她的目光真诚,不似作假。想想也是,一个少年心性未脱,在这种归宿问题上也没必要骗她。不过这小子这样也让阮素有些犯难,现在奶昔不在,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任务如何,把这个少年带上真的好吗?
似乎是看出了阮素眼中的犹豫,少年可怜兮兮地把肥兔献上,“请您收留我吧,我可以帮您打兔子的!以前在家,弟弟妹妹都有书读,但爹说我的打兔子技术好,就没让我读书了。”
此话一出,阮素那颗老母亲的心动了,多可怜的一娃啊,被抛弃也就算了,先前的日子还过得这么苦。少年没注意到面前女子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和蔼可亲”,只是期待地看着她。
无比感慨的阮素摸了摸这少年的小脑袋,现在对方稚气未脱,却已有了美人胚子的迹象。将来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清风霁月的美男呢。要是现在把人丢在这,指不定哪天就被大妖捉去当晚餐了。
“行吧,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我就是你的师父,你就是我收下的徒弟了。”
说罢,阮素带着少年来到了山洞外,凭借着原主的记忆,阮素找到了一个原先居住的地方,带着小少年就往那个地方走。
“你叫什么名字?”
路上,阮素问起了小少年的名字,到现在为止,她也还不知道这少年的名儿。
“师父,我的名字是祁胥。那师父的名字我也可以知道吗?”
少年的目光热忱,让人难以拒绝,阮素轻轻嗓子,“为师的名字过段时间再告诉你。”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原主的名字是什么啊。
祁胥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是他还不够优秀吧,所以师父不愿意把名字告诉他。
阮素不知道这小少年脑袋瓜里在想什么,走上了一段时间的路后终于来到了一个桃篱屋舍前。此处正是原主一直生活的地方,一个远离人群的宁静的小屋,偶尔会到人多的地方去买果蔬瓜菜等生活所需品。
进了小屋,屋内的炉火还噼啪地燃着,简单的小木桌上摆放着几只茶杯,向来原主的性子也是恬静,喜欢简约的风格。
走到了屋子里头,阮素看了一眼,只有一张床。她又瞥了一眼小少年,现在的少年郎身子都长得快,这一张小床肯定是不够两个人睡的。想了想,阮素觉着自己还得再弄一张床来。
祁胥乖巧在外屋里等待,安静得不像样,看得阮素都忍不住心疼起来。这是要什么样的家庭才把这孩子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思索片刻,阮素把人拉进了内屋,指着那张床道:“今日你就睡这张床,为师会想办法再弄一张床来。”
祁胥愣了愣,面上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谢谢师父!”
师徒两人的关系随着时间也突飞猛进,有时候,阮素都觉着这小子越来越会读心了,偶尔说一句话,对方就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不过阮素和祁胥生活也并非没有波澜,在收留了祁胥后,阮素就打定了主意要把这捉妖的功夫教给祁胥,这样对方也能够靠着捉妖的本事来谋生。因此,这段时间内,阮素尽其所能地将原主记忆中的捉妖之术详尽地教给祁胥,而祁胥虽然没有读书,吸收知识的能力却很快,总是能举一反三给阮素这个便宜师父带来惊喜。
一日,阮素待在家中,祁胥跑出去狩猎去了,她也就捣鼓些能教给祁胥的捉妖符咒。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素素,我回来了!”
听到奶昔的声音,阮素简直激动地要落泪,“奶昔,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出现。”
“先不说这个了,素素,你现在所待的这个时空不是我们要去的时空,所以现在我来带你走了。”
阮素迟疑了一下,“这......可是祁胥怎么办?”
奶昔知道她口中的祁胥是何人,软萌地笑了笑,“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而且,之后你还是可以见到他的。”
这样啊,阮素松了口气,“那好吧,现在开始传送吧。”
翻越时空的感觉来了,原本待在屋内的阮素的身体内,已经换了一个魂。
祁胥兴致冲冲地把自己狩猎得到的猎物带回来,就发现了自家师父似乎有了些不同。分明还是一样的脸,可给人的感觉却变了。
白素清冷地朝着祁胥招了招手,“徒儿,过来。”
祁胥心中的奇怪感更重了,以前师父都喊他“胥儿”,怎么现在改称徒儿了?不过祁胥还是走了过去。随后,白素就将手对准了他的额头,“徒儿,捉妖要一心一意,方不可动情,明白么?所以为师现在就斩去你的情丝,让你日后能专心捉妖。”
一股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不要,他不要斩断情丝!这女人是谁,他的师父呢?
挣扎无果的祁胥还是被斩去了情丝,情丝掉落的瞬间,祁胥的目光无比清明,刚刚心头涌起的怨愤迅速消失了,他给白素规矩行了个礼,“师父。”
白素满意地点点头,也没留意到,那缕情丝悄悄地飘走了。
阮素不知道,因为入错了时空。自己离开了原主的身体后原主就会回去,且所拥有的记忆和先前她拥有的记忆无二,因此在原主的记忆里,就会有这祁胥就是她刚刚认下不久的徒弟的这段。
重新传送后,阮素的面前已是场景变化了,她手中的动作也是停在了那。
她的目光在周围迅速扫过,然后慢慢地落在了自己的身前,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面前的女人怎么和借用附身原主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最要命的是,阮素发现她现在的手正抓着一把匕首,精准无比地刺到了面前那个女人的腹部,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处不断往外涌出。
这是什么情况?阮素的脑子一乱,一来她就要犯了杀人的罪过吗?
四周的竹叶在风中卷动,静谧的竹林中除了阮素和这眼前的女人,还有一人重重的喘息声。
阮素当下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悄悄地转过脑袋,一张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蛋出现在了面前,“祁......”她刚要把祁胥的名字叫出来,后来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先前的对方的师父了,这么叫不妥当。
随即阮素颤巍巍地把手松开,不过那把匕首还插在那女人的腹部。似乎留着这把凶器也不大好,阮素冲着面前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捅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