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去书院时自己也要和她一同去,有个姜黎在书院,倒是方便了不少。
“姜公子回来后,记得让他来见我。”谢弈棋没有再多说什么,慢慢合上了自己的书放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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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哥要回来了?”阮素兴致勃勃地跑到了爹娘面前,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主有个哥哥,主要原因还是姜黎自小就离开家,跟着各路夫子学习,只是偶尔回一趟家阮素才能见到他。
不过原主自小习武,想必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的哥哥吧,姜大臣自己都没想到,他一届文官,生出的儿女却个个尚武。
姜母面上自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儿子多年归家,做娘的怎么可能不高兴。
虽说姜家夫妇对姜素无比疼爱,但也不会因此而忽视姜黎,姜黎在家的时候,收到的疼爱丝毫不必姜素少。
姜母风韵犹存的面上是欢欣:“阿黎要回来了,阿素,别忘了给你哥哥准备点礼物。你哥啊,他可是最疼你了,小时候你一哭,你哥可是第一个来逗你笑的。有欺负你的都是被你哥打跑的呢。”
边回忆起往事,姜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父虽然板着一张脸,但弯起的眉毛早就暴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你这人怎么不说句话呀,你儿子回来了,你不高兴吗?”姜母不满地用胳膊碰了碰自家相公。
姜父重重咳了一声:“不就是那小兔崽子回来了,至于这么兴奋吗?想当初我去治理水灾回来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高兴。”
姜母怒瞪他一眼:“别胡说!这事能比吗!”
娘子一发威,姜老实人父果断闭上了嘴,心里叨叨,臭小子回来就是和他抢娘子和闺女的。
阮素被爹娘这一打闹弄得无奈直笑,不知道这个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报——”下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少爷,姜小少爷回来了!”
姜母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身就是往门口走去,连带着姜父也衣服都没收拾一下就跑去门外了。阮素不由扶额,这个老爹,刚刚还在抱怨,事实上儿子回来他跑得比谁都快,典型的口是心非。
阮素没多想,很快就跟上了自家爹娘的步子,朝着门外走去。
英姿尽发,白衣公子乘马而来,姜黎为了和爹娘以及许久未见的妹妹见面,特地去买了糕点回来,来到姜家大门前时就被眼尖的下人看到了。本想着给家人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见着了。
白衣公子纵身而下,将骑着的马儿牵到了一旁的柳树边上,恭恭敬敬地到姜父姜母面前抱拳鞠了一躬:“爹,娘,是孩儿不孝,一直未能好好报答二老。”
从后头走来的阮素就见到这么一面,她的视线停留在这个哥哥身上,她以为一个有出色将相之才的人怎么着也该是个硬汉模样,却没想到生得如此好看。不过阮素瞅了一眼自家爹娘,又觉得正常了。
这样一对貌美夫妻,生个俊美的人也很正常吧。
“阿素,快过来,你哥哥来了。”
姜母见女儿还没走到前头,连声喊了下,索性小跑过去把人牵了过来。
“你们兄妹许久没见,想必也是有许多话要说吧。”
姜母笑眯眯地握住了两人的手:“记得你们以前还是小团子的时候,阿黎就老喜欢护着妹妹了,妹妹的什么事都争着要去做呢。”
“娘”,姜黎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这都以前的事,怎么还老拿来提啊。”
“小素,哥真是许久没见你了”,姜黎见到阮素立马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阮素心目中的温柔哥哥形象,轰得就碎了,眨都不剩。说好的暖男哥哥呢,怎么咋咋呼呼的?
“小素,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粘着哥哥了,怎么现在看到哥哥都不热情了”,姜黎觉着自己快要猛男落泪了,“你小时候在哥怀里还是一个小米团子,一眨眼,都成了大姑娘了。”
阮素:......
怎么办,突然不是很想要认领这个便宜哥哥了。
阮素默默开口:“我五岁那年最粘的应该是爹爹,八岁那年,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跑的人好像是你啊,哥。”
“咳咳”,姜黎轻咳一声,“这都不重要,记着我是你哥就行了。”
阮素仔细端详了一番这个哥哥,属实是个美人,就是可惜长了一张嘴。
传闻中的神童,吓退敌于千里外,这对应的真的是面前的老哥吗?阮素都想把眼睛扣下来看看是不是坏了。
“对了,贪吃鬼,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姜黎献法似的显出了一个盒子。
就在姜黎喊“贪吃鬼”的时候,阮素差点没忍住把这盒子直接扣他脑门上,娘啊,您说的这相亲相爱该不会是来糊弄她的吧?这个哥哥怎么看都是个捡来的啊。
面无表情的阮素接过盒子打开,脸上更加麻木了,确定了,这人虽是亲哥,胜似假哥。
一盒子的绿豆糕,阮素闻着绿豆糕的味儿,已经不想有所表示了。
姜黎嬉皮笑脸了一会儿,看到妹妹苦瓜般的脸,立即就凑了过来,把装着绿豆糕的盒子一把盖上,摸出了另一个盒子。
“就知道你这贪吃鬼挑食,看你哥我给你带了什么”,姜黎将另一个盒子打开,芙蓉糕的香气扑鼻而来,“你最喜欢吃的芙蓉糕,这可是我托人去排队买的。”
阮素的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哥哥这么有心。
又是和姜父姜母寒暄了一番,姜黎状似无意地问道:“我妹妹那未婚夫呢,怎么没见他来?怎么,瞧不起我啊?”
姜母以为他还不知道谢弈棋的事情,连忙把人拉到一边,小声说:“别喊那么大声,那孩子可能是怕生。”
姜黎无语了,这是谁是姜家人啊,这娘怎么转脸转得比谁都快?
不过姜黎还是给了人面子,没有再当众大声嚷嚷,牵着他的马走进了院子里头。
谢弈棋早就耳闻了姜黎今日回来,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扮演着傻子的角色,在院子里头拔草玩泥。
姜父姜母都忙着去给姜黎接风洗尘,安排饭菜人员的事去了,自然是没注意到院子这头的谢弈棋等人。
姜黎牵着马,只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土坑边上扒拉草的少年,神色突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