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容文说的话燕知回一字不差的听进去了,他想了想,自己这样一直开花确实奇怪。
糊弄这个不懂花的外行还行,等到了京都万一被那些人精看出什么端倪……他倒是不怕,但是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思来想去,用花瓣拱了拱谢辞酒的手。
谢辞酒疑惑:“怎么了母亲?”
燕知回伸叶子指了指车窗,又卷回去指了指自己,随后“嗖”的一下,花瓣合拢,从盛开的花变成了一个小巧的花苞。
层层叠叠的叶子遮过来,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到了。
谢辞酒:“……”
亲眼目睹了大变活花之后她沉默了一下,“母亲是怕被慕容文察觉到什么?”
叶子弯了弯。
“嗯,小心点好。”
谢辞酒伸手摸了摸花枝:“越往京都去越冷,母亲会不会难受?”
燕知回:不难受,我有神力护体。
他亲昵的用叶子拢着谢辞酒的手,见他精神这么好,谢辞酒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下车的时候,她还是拢过了披风,给它挡风。
慕容文在一边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郡主,这里就是流云寺了,是京城里诸位达官贵人,命妇小姐最喜欢来的地方。”
慕容文指着绕山而建的巍峨寺庙对她说。
谢辞酒抬眸,古刹幽幽立于深山,峰顶云雾缭绕,颇有几分仙韵。
“庄严阔气,不愧是第一寺。”谢辞酒赞叹一声,江路附和道:“郡主若是喜欢,咱们改日再来便是。”
谢辞酒点点头:“走吧。”
红雪和银霜拿着包袱跟上,慕容文冲着锦衣卫道:“去几个人安顿车马,其余人随我入寺。”
“是。”
他们这一行人加起来足有一百三十,分散着看不算多,此时排成两列跟在谢辞酒身后,就显得挺壮观。
来往香客皆侧目。
谢辞酒不为所动,神色淡漠的沿着石阶而上。
然而刚走到寺门口,谢辞酒忽听旁侧的树林里有呼救声。
“救命!你们放开我!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们好大的胆子!”
“哼?民女?你鬼鬼祟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小偷?撞到人了转头就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没有,你放开我——救命啊!”
“你喊啊,本公子今儿非要看看你这小妮子长什么样,看谁敢拦我?”
有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和着姑娘的哭声随风传到了谢辞酒的耳朵里。
她长眉微蹙,脚步当即一转。
“郡主你要去哪儿啊?”银霜和红雪忙跟上去。
“郡主,那边不是入寺的路。”慕容文在后面喊了一声,谢辞酒只扔下两个字:“救人。”
树林里,三个公子哥带着几个仆从堵着一个姑娘的路。
姑娘被围在中间,想跑跑不了,手却还紧紧的护着脸上的布巾,只露出一双水盈盈的杏眼,瞧着楚楚可怜,眼神却倔强的很。
“跑啊,怎么不跑了?”为首的公子哥穿了一身绛红袍,头戴玉冠,瞧着就不是一般富户。
姑娘咬牙:“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呦呵,好大的口气,我就上前了,你能拿本公子怎样?”红袍公子嘻嘻笑着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