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酒蓦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燕知回,居然还敢偷袭?
燕知回被她看的浑身发热,声音沙哑的说:“别看了,我就亲一下。”
谢辞酒:“……”
那你还想亲几下??
燕知回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唇瓣辗转试探,最后还是没有突破防线。
他稍稍抬头看着她红润的唇,不甘心的咬了一下,含糊道:“先记着,以后再还。”
谢辞酒感受着唇上微微刺痛又麻麻痒痒的触感,脚趾不自觉的蜷缩了起来,手指也揪紧了被褥。
燕知回低沉又饱含情与欲的声音也在不断撩拨她的耳朵。
“你够了没?”
“暂时够了。”
燕知回应了一声,深深的看她一眼,下一瞬就化作流光回到了花心。
谢辞酒猛地转身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恶狠狠的瞪着床边的花。
原本开的正好的花倏地合上了花瓣,躲到叶子下装死。
谢辞酒:“……”
她自己坐在那里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力气。
“你下次别让我抓住,不然我肯定要再揍你一顿。”谢辞酒握紧了拳头,翻身冲里面倒下,拉起被子彻底把自己团了进去。
燕知回无声的笑了起来。
打呗,最好在床上打。
……
谢辞酒睡觉的时候,外面的人也没闲着。
江路在出事的时候就想来找谢辞酒,可还没等他来和谢辞酒会和,谢辞酒就已经和太子一起离开了。
江路晚了一步就只能去找人,然而他不熟悉流云寺,绕了一会儿就和几个亲卫迷路了。
“这是哪儿啊?”
亲卫看着空无一人的山间小路,目露茫然。
江路手里的剑扒拉着路边的枯枝,郁闷道:“你问我我问谁?”
“将军,咱们这样,什么时候能找到郡主啊?”
“都怪这流云寺,大就算了,还依山而建,一座一座的宝殿离得老远,他们都不嫌麻烦的吗?”江路念念叨叨的沿着石阶往上去。
然而走到拐角的地方,江路正准备往上去,忽然有人从路边的林子里窜了出来。
“谁!”江路厉喝一声,握紧剑柄就要出手。
“将军莫慌,我没有恶意!”
“是个姑娘?”
几个亲卫面面相觑,江路也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他冷冷的看着来人,质问道:“你是谁?流云寺不是已经把人都清出去了吗?你怎么混进来的?”
姑娘从林子里走出来,头上包着深蓝的布巾,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见到江路之后,她就直直的跪了下来。
江路大惊,连连后退:“你这是做什么?”
“请将军屏退左右,我有话想单独和将军说,事关重大,还望将军听我一言。”
姑娘态度诚恳,眼神坚定,江路心下生疑,犹豫片刻,他转头对亲卫说:“你们后退十阶等我。”
“这……将军,小心有诈!”
“是啊,她一个姑娘家出现在这儿太奇怪了。”
亲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江路。
江路摆摆手:“我有分寸,一有不对,你们立刻冲上来也来得及。”
“……是。”亲卫们对视一眼,转身下了台阶。
十阶说远不远,但足够说悄悄话不被人听见了。
江路回头看一眼,见人都退到十阶外站着,这才对姑娘说:“你起来吧,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姑娘摇摇头,执拗的跪着:“小将军,我其实是宫里出来的。”
“宫里?什么……”江路刚想问她此言何意,脑中却忽的灵光一闪,他倒吸一口凉气:“宫里……你知道什么?”
姑娘见他明白了,咬咬牙道:“奴婢叫秋兰,是那次宫变留下来的唯一活口,几个月以来,奴婢一直东躲xz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是怕被发现灭口,但奴婢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为什么?”江路面色冷峻,并没有立刻相信她。
秋兰抬眸看着他,眼底尽是血红,“因为……奴婢的家人都死了!奴婢心里有恨,无处发泄,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活一辈子。”
“那你是特意在这里堵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走这边?”江路警惕的盯着她。
“回将军,奴婢事先并不知道将军会从此处过,奴婢只是躲在这边而已,因为郡主来了,奴婢便想找机会与她见面,可她身边总有人,奴婢没办法。”
秋兰伸手抹了把眼泪,叹息一声:“今日能遇到将军,也是老天有眼,求将军带奴婢去见郡主,奴婢愿一五一十把当日之事都告诉郡主。”
江路沉默了一会儿,“我如何相信你?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
秋兰愕然的看着他:“难道奴婢不是证据吗?”
“树大招风,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有心人派来挑拨郡主和皇上的细作?”
江路的话让秋兰如坠冰窟,她长睫颤抖,眼泪一颗颗的落下砸在青石板上,“奴婢已经无路可走了,若是郡主也不相信奴婢,奴婢大仇永远都不能报了吗?”
她不甘心的咬紧下唇,干燥的唇瓣很快就裂开染了血色,“难道郡主就不想报仇吗?难道你们就甘心让安北王夫妇和定南王夫妇枉死吗?”
秋兰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也可能是孤注一掷,她猛地上前一步,握住江路的手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恶狠狠的盯着江路说:“我原以为北境出来的将军该是有血性,宁折不弯的,没想到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你——”江路又惊又怒,“你松手!”
他想抢回剑,可又怕控制不好力道直接抹了秋兰纤细的脖子。
秋兰的一番话更是火上浇油气的他头疼。
“我不松!既然你不信我,觉得我是挑拨离间的细作,那你现在就杀了我,我绝不反抗!我已经尽力了,哪怕下黄泉地狱,见到两位王爷王妃我也问心无愧!”
江路:“……”
说着,秋兰眸光一闪,又挺直了脖子往前送了送。
江路额角青筋直跳,眼看着已经划出血痕,他厉喝一声:“好了,我带你去见郡主!”
秋兰松了口气,脱力般的放下手。
“但你也别高兴太早,如今寺里形势错综复杂,我还不能带你回去,你且去马车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