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辞酒是在花香中醒来的,她这一觉睡得极沉,或许也受了些迷药残留的影响。
但谢辞酒和太子不同,她有一个能解毒的燕知回,身子很快就恢复了,起来的时候精神充沛,身上也没有半点不适。
“醒了?”燕知回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谢辞酒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向了床头的花,“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掩饰了。”
“呵——”燕知回轻笑一声:“我都把自己扒干净给你看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谢辞酒:“?”
什么就扒干净了?我没看,我没有,你别造谣。
她轻咳一声占起来,居高临下的瞪了花一眼:“说话正常点,不要……”
“不要什么?”燕知回语带戏谑。
谢辞酒抿唇冷脸半天,砸下三个字:“不要骚。”
燕知回:“……”
看着谢辞酒转身去找衣服的背影,燕知回悄悄的从花里走了出来。
“我哪里骚了,明明就很香。”
燕知回缓步靠近谢辞酒,趁着她抬手臂从衣柜上面拿东西的时候,忽然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谢辞酒腰上其实很敏感,被他这么一抱,冷不丁的就蜷缩了一下身子,手里的衣服也差点掉在地上。
还是燕知回用神力拖住,把衣服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这还没完,不知脸皮为何物的燕某人还伸手戳了戳谢辞酒的腰,嘀咕一句:“这么敏感吗?”
谢辞酒身子一颤,痒的她瞬间破功,“哈——别动!”
燕知回挑了下眉,眼里闪过玩味:“哦,怕痒~”
谢辞酒耳朵一热,咬牙攥住他的手指,“燕、知、回——你欠揍是吧?”
燕知回无辜的松开手看着她:“我只是没忍住。”
谢辞酒转过身来,微微眯眼,审视的打量他:“是吗?”
燕知回点点头:“嗯。”
“呵呵。”谢辞酒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花:“回去。”
“我才出来……”
“我要换衣服。”
“哦。”燕知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化作流光飞回了花里。
谢辞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燕知回:“……我不看。”
谢辞酒:“我不信。”
“行吧。”燕知回无奈的长长叹息一声,随后垂下两片叶子,抓着花盆边缘嘿咻嘿咻把花盆转了过去。
花朵面对着凌乱的床榻,留给谢辞酒一个垂头丧气的背影。
谢辞酒瞧了一会儿,嘴角弧度极小的扬了扬。
她转过身脱了里衣,捞起凳子上的换上,随后动作极快的穿上外裳,没等她让燕知回转回来,外面一豆灯火从窗外飘过,来到门前。
“咚咚咚——”
“郡主醒了吗?该用膳了。”
是红雪的声音。
谢辞酒扬声道:“醒了,进来吧。”
红雪这才推门而入,她一手端着一盏油灯,另一手护着挡风,随着她的走动,烛火摇曳晃动,照的房间里影子凌乱交缠。
她把油灯放在桌面上,屋里顿时明亮了不少。
谢辞酒看着她,“你和银霜怎么样?之前来不及问,没遇到危险吧?”
红雪摇摇头,关切的看着她:“这话该奴婢问才是,郡主真的没受伤?”
谢辞酒颔首:“那些人不是想要我的命,自然不会伤了我。”
“什么?”红雪愕然。
“先吃饭吧,吃完再说,对了,江路人呢?”
红雪轻声说:“奴婢正想和郡主说呢,江公子回来之后问奴婢郡主醒了没有,奴婢说没有,他就回去了,说等你醒了他再来。”
谢辞酒挑眉:“那就是有话要和我说了?”
“当时院子里人多眼杂,奴婢没敢多问。”
“知道了,去吧。”
“是。”
……
谢辞酒坐在桌边,盯着那一豆灯火微微出神,江路是发现什么了吗?
睡一觉起来她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关于迷药的来源,她有了个猜测,但还不能确定,得让江路想办法去查查。
很快红雪带着银霜进来,俩人手里都端着热气腾腾的素斋。
“郡主快趁热吃,其实早就过了用膳的点了,但太子那边吩咐厨房一直给我们留着火,这才有新鲜的热菜热饭。”
银霜一边摆桌一边对谢辞酒说。
谢辞酒愣了一下:“太子醒了?”
“是啊,下午的时候就醒了,还派人来问了下郡主的情况,当时郡主在睡觉,太子就没打扰。”
谢辞酒端起饭碗,眸光微沉,“大夫给太子看过,有说迷药的事吗?”
“这……”银霜迟疑道:“奴婢不知,奴婢也问了季前公公,可是季前公公说他不清楚,只道那药对身体没害处,好好休息多喝水就没事了。”
“没害处?”谢辞酒眸光一厉,唇边勾起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可真是太好了。”
现在的刺客真善良,要杀了所有人竟然只是下迷药,还是如此高端的没有害处的迷药,真是好有风度。
银霜和红雪对视一眼,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了。
“郡主的意思是?”
“没什么,吃饭。”
谢辞酒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
吃完饭,谢辞酒披上大氅,让银霜把江路叫了出来,俩人在院外的大柳树下见面。
她的院子里还住着其他的姑娘,江路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来,所以只能出去见。
燕知回偷偷的跟在谢辞酒身边。
谢辞酒似有所觉,侧眸看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她知道燕知回在。
“你不怕冷?”
燕知回没说话,伸手握住了谢辞酒的手。
他的手干燥温暖,比谢辞酒的大一圈,刚好把她的手包起来,寒风吹不进,一直从手背热到了心里。
谢辞酒抿了抿唇,没吱声,但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郡主!”江路背对着她们站在大树下,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来。
见到谢辞酒后江路立刻跪了下来,“属下没有保护好郡主,请郡主责罚!”
“起来,这事不怪你。”谢辞酒另一只手虚虚的扶了江路一下,动作显得有点别扭。
江路疑惑的看着她,就见谢辞酒的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攥成了拳。
“郡主右手受伤了?”
谢辞酒:“……咳,没有,使不上力罢了。”
她不自在的动了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