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沃丁顿与安牧平级,安牧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其打倒,所以处于劣势的缘由,就仅在阶位之上。
安牧实力只有三阶,也就是说他的大部分魔力都蓄积在肉体细胞之中。
狂暴药水能促使细胞过度释放魔力,但就算如此,安牧也仅达到了四阶水平。
要打倒“撒旦眷属”沃丁顿,安牧还需继续让自身力量进行提升。
而能够使得自身实力爆增的术法,就仅有禁术了。
大贤者雷文并没有教过安牧禁术,也不会去教安牧禁术。
因为禁术对施术者存在着危害,是被人类所禁止使用的。
但这种时候,安牧能够依靠的,就仅有禁术了。
所以没有学过禁术,他就必须将一个禁术给创造出来。
这些日子,安牧变化最大的,除了自身魔力,还有这副“勇者之躯”。
特别是在饮用那瓶名字超长的健肌粉后,安牧明显觉察到了自己身体的巨大变化。
不管是力量、敏捷、耐力、韧性还是伤口自愈能力,都有显着提升,而韧性与自愈能力尤为夸张。
这些能力在抵御沃丁顿血镰狂斩中被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N级“锈剑+1”被沃丁顿的蛮力彻底碎去,安牧却依靠肉体支撑了下来,这是极不可思议的。
要知道,当时安牧所面对的,可是五阶撒旦眷属的魔兽躯体!
所以,安牧打算将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自己的这副身躯之上,他坚信自己这副肉身可以抗住“禁术”的压力。
……
不是法术?!
听闻安牧这般说道,不仅爱丽丝狐疑,在场所有人都深感疑惑。
因为看到安牧之前战斗中的绚烂魔法,所有人都认定安牧最强的手段便是法术攻击,若不用法术,安牧还能用什么进行战斗?
剑技么?
他的剑技的确高超,但是……
人们望向那一身猩红的沃丁顿,顿感无力。
就算这样的剑技,也奈何不了这变态的撒旦眷属啊!
……
正打算继续进攻的沃丁顿,听闻安牧这番话语,也忽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觉得,安牧已经被自己给逼疯了。
曾作为一名没有魔法天赋之人的沃丁顿,很高兴见到那些所谓的人类天才精神陷入崩溃。
他想看看天才陷入绝境后的丑态,想看看他们最后惧怕于自己的可悲模样,这会给他带来极大的乐趣。
……
祭台上,有些人已经低下了头,似乎在等待着死亡。
有些人则注视着安牧,目光却无比悲壮,那眼神仿佛在看赴死的烈士一般。
安牧自然能感受到周围压抑的氛围,也觉察到了爱丽丝等人的不安,于是他大喝而起,“喂,本大爷还健在呢,你们沮丧什么,该感到荣幸才是!”
荣幸?
听闻安牧的话语,就连那些低下头的人们也渐渐抬起了头来,但目光之中尽是怜悯。
难道这家伙也疯了么?
可悲地死在撒旦魔教手中,谁人会为此感到荣幸!
也是了,作为一名魔法天才,他原来一定有着美好未来。
可惜如今他却来到了这座小岛之上……
不过艾玛却不像其他人那般作想,因为她能看懂安牧的目光,那是一种未曾放弃的眼神。
不过艾玛却不认为安牧真能将“撒旦眷属”打败,仅是觉得少年的这份天真无比可爱。
“哥哥,我相信你!”
这声援来自莉莉。
莉莉刚刚醒来,醒来后能够再次见到安牧,她万分欣喜,用尽所有力气发出这声呼喊。
艾玛看了眼身旁这少女,又看了眼远处的那少年,忽然觉得在临死之前能一睹这世上的可爱之物,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恩惠了。
不过安牧并没艾玛想象中的那么可爱,因为他根本不会顾及他人目光,继续大肆放出狂言!
“既然现场的最后一名观众也将目光聚集到了我的身上,那我的表演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女生们先生们,你们将永远记下这一天,并为到此而深感荣幸,因为你们将见证一个新的禁术在爱尔兰大陆上诞生,而创造他的男人,名字叫马德里·A·安牧!”
安牧掏出了最后那瓶“持续恢复药剂”,全数倒入了口中,握紧双拳,全身魔力转化而来的震震斗气开始在体内运作……
……
禁术?
听到这个词汇,众人一怔,他们自然清楚禁术是什么,正因为清楚禁术的含义,才会感到荒谬。
因为那位少年不是在说使用禁术,而是在说创造禁术!
他真的明白禁术的含义么?!
这番狂妄的言论一出,就连身为好友的爱丽丝,也开始怀疑起了安牧的精神状态。
不过艾玛此刻的关注点并不在“禁术”二字之上……
马德里·A·安牧?!
马德里?
等等!难道这对兄妹是?!
艾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朝身旁的莉莉看去,终在莉莉精致的五官之上,看到些许熟悉的轮廓!
当年那赤发少女的面庞,再次清晰浮现在了艾玛的脑海之中……
当艾玛再次望向安牧之时,不知为何,心情已变得难以平静。
而莉莉没有理会他人的目光,她紧紧注视着安牧,因为这场战斗的主角仅有一人,那便是她哥哥。
此刻的场景就如儿时安牧在院中表演法术给她看时一般,作为安牧最忠实的观众,莉莉眼中除了安牧已无他人,那份专注,便是莉莉长久以来对安牧所积聚的信任。
……
无论是心感荒谬,还是心感期许,人们都静静注视着之前夸下海口的安牧。
可那安牧道完宣言,整个人便再无动静了。
不见天边落下火雨,不见云中降下雷霆,他就这般静静伫立,如顽石一般。
这雷声大雨点小的“禁术”,实在让人失望。
不过心中的失望之情并不剧烈,因为他们之前也未生出半点希望。
……
“哈哈哈,亏我在一旁等了如此之久,你倒是稍微动一下啊!”
沃丁顿大笑起来,他非常欣赏安牧所表演的哑剧,而后他缓缓朝安牧走去。
随着慢慢走近,他看到了安牧紧握的双拳,还有那颤抖的身躯。
“居然抖成这样,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承认吧!你单凭人类之力,是无法战胜我的!”
“什么禁术!你小子吓唬谁呢!你现在倒是给来发威猛的破坏炮啊!”
沃丁顿在尽情叫嚣,场中没人回复他的话语,可这却让沃丁顿的心情更为愉快了。
因为他觉得这副寂静来自他的威慑,他话语场中无人敢作反驳!
咚,咚,咚……
沃丁顿皱眉,因为在他享受寂静之时,场中出现了其他奇怪的声音。
这声响的节奏,让他感到厌烦,但他却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祭台上的人们也开始四处张望,他们想弄清是什么在作响。
而接下来,这响声变得愈发巨大了……
咚!咚!咚!
循着声音,人们找到了声源之处。
所有人的目光也再次看向安牧,只不过双眼之中多出了一丝询问的意味。
这样的节奏,这样的声响,难道这是……
沃丁顿不清楚这是什么,但他忽觉得安牧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他心中也渐渐生出了不安之感。
沃丁顿张开了手中血镰,前冲而去,想直接朝安牧下手。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眼前忽然掠过一道疾影!
还来不及震惊,铁拳已经直接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沃丁顿张开嘴,鲜血夹带着肺水,此刻耳畔掠过的狂风之声,似乎比他之前叫嚷更为喧嚣……
“一发你点的破坏炮,招待不周,请别见怪。”
安牧抬起头来,肌肤已如沃丁顿那般,染上了鲜艳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