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大加班是常有的事情，虽然是八小时工作制，但是不完成当天任务就别想走已经是集团内部自觉的共识。
许宗寅喜欢办事不出错的员工，就像周衍那样，可也毕竟是少数。他人虽不干净，但集团既然能发展到这个程度，说明那些事情都还捂得住。是腐败还是黑帮，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因为上面还有能罩得住许宗寅的人，过往的事又处理的还算利落，所以在媒体大众眼中，他是个于政府和社会都有贡献的富豪义商，职场小青年们都想跟着一个慷慨的大老板挣钱，加班又算得了什么。
陆琦和周衍离开集团的时候，公司还有很多人在忙着自己手头的业务。
此时已经快七点。
“对了，你不是说八点以后才有时间吗？”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陆琦才想起来。
“本来是要陪许总去一个饭局，他临时出差就推了。”
“所以现在，我们真的可以开溜？”
陆琦指了指依旧人来人往的中厅略显心虚，她停下，周衍也就只能陪她停下。
“就算你待到九点，这里还是会有人在。”
“好吧，等下，你衬衫上有东西。”
不知道是在哪里蹭到的灰尘，陆琦近前替周衍拍了拍，后又平了平黑色西服的衣领。
他们站在大厅的中央，没有注意到四周人群都投来目光，虽然没人敢说，但是这下大家都知道了总裁办主任出去办完几天差，领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朋友回来，而且还形影不离。
“用不用回去换件衣服？”周衍突然问。
“你还蛮正式的嘛，”陆琦笑，替他整理好衣衫后一同出去，“不用了，这件就很帅气。”
话很中听，被夸赞的周衍嘴角带了笑意，临出大门前他主动拉过了陆琦的手，看来心情是真的不错。
“会有人看见的。”
“没事，提前演练。”
“周衍，你敢相信吗，我们才认识一天。”
没有错过最后的夕阳余晖，陆琦觉得有些不真切。
“所以你现在已经沉浸在幸福之中了？”
“没有，我很清醒，你只是在给集团的人做样子。”
“你聪明的有点过头了。”
去提车，陆琦坐到了副驾驶座，周衍提醒她系安全带，又按照她报的地址开了车内的导航。
“我好像忘掉了一件事情。”
刚走没多远，陆琦惊坐起，因她的一句话，周衍下意识地踩了些刹车，车速明显慢了些。
“忘记买生日蛋糕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周衍以平静的语气做安抚，“路上买。”
之后二人就中途做拐，停到一家蛋糕店去挑选生日蛋糕。
“要现做的吧。”周衍拿主意。
接着，和陆琦差不多大的女服务员向周衍介绍了蛋糕的种类，他有点懵，转头看陆琦。
“选水果的吧，我大伯牙口不好，不要太大尺寸，会浪费。”
“那就做一个质量比较好的。”
服务员把价格计算出来，周衍当仁不让掏钱付账。
“你是不是有点太热心了？”等待的过程中，陆琦轻歪着头笑问他。
“这点钱，不用谢。”周衍也回着玩笑话。
“周衍，虽然有时候你的嘴很欠，但我真觉得你人挺好的。”陆琦靠在柜台前审视着周衍，由衷地说。
他礼貌一笑做回应。
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想着昨天这个时候陆琦还在小租房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后打车去了周衍家里。
他回来的不算早，陆琦就在门外等了快两个小时。见到陌生姑娘蹲在自家门前，周衍本能的反应也是惊讶和困惑。只是陆琦搬出了许宗寅，他就不得不开门请她进家。
也仅仅只有一天的时间而已，可说出去谁又会信。
“一会到我大伯家，他如果要问你一些什么事，能答的答，你如果真的不太想说就不用理。”
“好。”
周衍提了蛋糕和陆琦一起出来，把蛋糕放在后车座后发动车子起步。
这次的地方比陆琦住的小租房稍微近了些，但又恰逢晚高峰，加上中途买了蛋糕，到地方时已经是八点二十。
“你提着蛋糕。”
周衍开了后备箱，把买好的礼品全部拿了出来。两只手上拎满了保健品和营养品，还都是价格不低的，看来诚意真的很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下聘礼。”将所有这些都看在了眼里，上楼梯时，在前面引路的陆琦说。
“第一次干这事，还确实有点像。”提着重物，连上了四层的周衍气不喘，顺着陆琦的话说道。
“我会感谢你的。”
“怎么谢？”
“看你一会的表现再考虑。”
敲了门，隔了几秒就有人来开，显然大伯一直在等着。
“大伯，我们有点事给耽搁了，来的有点晚。”
“不晚不晚，能来就行，你看，一把年纪了还买什么蛋糕，你手里都没什么钱，又破费。”
“这是周衍买的。”陆琦如实相告，恰好大娘也从厨房出来，就向二老介绍了周衍。
“伯父伯母好。”他淡笑，礼品还都提在手里，显得既有礼貌又笨拙。
见到陆琦电话里提到的周衍本人，二老欢喜的同时又有些瞠目结舌。
“诶诶好，先把东西放下，进来再说。”大娘热情，里外张罗着，话里话外都是对周衍的中意。
还有一个菜没炒好，陆琦洗了手进厨房去帮大娘的忙，留大伯和周衍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琦只说交了男朋友，但连名字都没告诉我们。”大伯笑，将沏好的茶给周衍倒上，他懂礼数地去并拢着手指扶杯子。
“伯父，我叫周衍，陆琦没告诉你们应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是啊，确实是惊喜，她毕业以来，我一直操心着她的事，中午打电话的时候突然告诉我有男朋友了，我当时是真的又喜又惊。”
“对，我们俩一起吃饭，她手机没电了，就用我的给您打的。”
“那你是在哪工作？”
“一个房地产集团，和陆琦同一个工作单位。”
“收入应该不错？”
“还可以。”
“你们应该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吧？”
“陆琦她……刚进公司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