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是呼啸一夜的北风消失了,外面异常的安静!
房间里也是异常的安静,有的只是两个人砰砰的心跳声!
一个用手去感悟,一个用心去感悟!两人都默不作声,也异常的默契,谁都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温情!
室外冷,房间里也冷。一条大炕,一床棉被,两个人相拥而眠,相互取暖!
两人在这种默默的刺激与温情当中,渐渐的迷失了自己,顾云舒枕着陈志国的胳膊,在他温暖怀抱里,再次沉睡!
陈志国也慢慢的沉醉在顾云舒的清香里,也渐渐的睡去!
当陈志国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陈志国伸了一个懒腰,躺在香味扑鼻的被窝里,不想动!
“你醒了!”一张羞红的俏脸从房门伸了进来,
“醒了,等我一下,马上就起来!”陈志国转头,一张嫣然笑脸,那么的开心,那么的红润!
今天白天,陈志国没闲着,爷爷奶奶回来之后,家里的小辈每天都过来,什么活都帮着干,陈志国回来了,总不能还要麻烦别人!
他起来的时候,院子不知道是谁给扫干净了!陈志国吃完早饭,换了一身爷爷的旧衣服,拿上斧子就上山了,家里煤炭还有,就是柴火不多了!
顾云舒今天看到陈志国,一直都是低着头,只是当陈志国拎着斧子走出远门的时候,她才悄悄的跑出来,
“山上危险,你小心点!”
陈志国很想告诉她,我这片山林的霸王,有谁不睁眼的敢来惹我?不过,这样回答似乎有点大煞风景了,于是,灿烂一笑,回了一句,“好!”
村里烧火用的柴火,要么捡掉落在地上的枯枝,要么砍那些已经枯死的树木,砍活树,那是要挨骂,挨罚的!
陈志国上了山,附近山坡上有不少人在捡拾柴火,大部分都是半大的孩童,看见陈志国,都高声的跟他打招呼,陈志国也没想和他们在一起,而是加快脚步,往大山深处走出!
草叶枯黄,上面还挂着还没消融的秋霜!行走在山林里,时不时的会看到野果树,有些干瘪的柿子还有几个倔强的挂在枝头,陈志国摘了一个,一个字,甜!
其实,带不带斧子都一样,干枯的死树经不起陈志国一拳,或者一脚,斧子就是用来砍去多余的树枝!
半天的工夫,陈志国就拖下山五棵枯死的大树,当然是先收进空间里,然后到了靠近家的山头,在放出来!
一个下午的时间,爷爷奶奶就坐在屋檐下面,看着陈志国一个人,不是锯树就是劈柴,等到了夜幕降临,一人高的柴火堆已经耸立在杂物棚里!
爷爷笑呵呵的看着奶奶围着陈志国转,不是给他递水,就是给他拿毛巾,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要这个大孙子在眼前,这两位老人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下午时分,陈大龙过来转了转,他昨晚听说了顾云舒的事情,今天上午去了公社,专门去公社拍了桌子,怒吼声,据说隔着一里地都能听见!至于那个王建军,据说是请了病假,最后是他那个公社一把手的老爹,委曲求全的,好说歹说的这才让陈大龙甩袖子离开!
陈志国留陈大龙在家喝了一顿酒,听他讲了讲这一年村里的变化,虽说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但是农村的生活依旧很困难,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恢复过来的,这样的大势,陈志国只能听听,他也没有好的建议,不是说他没有渠道,没有方法,只不过,现实的情况,他解决不了陈家村的困境!
打个比方说,这次拉回来的粮食,陈志国安排给陈家村送个十吨八吨的,什么困难都解决了,但是,这样做有什么后果,陈志国比谁都清楚,爱莫能助!
夜深了,陈大龙喝完酒走了,爷爷奶奶看着陈志国欲言又止的,陈志国笑了笑,“爷爷奶奶,没事的,我有多大的本事,我自己清楚,我不会蛮干的,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其实,陈志国在家里,很多的事情都是不好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的,但是,爷爷奶奶,包括陈大勇,王美华,包括,马慧慧,陈雪茹,为什么不问?不怀疑?
因为他们是陈志国的至亲之人,就是有怀疑,有疑问,那也会装做不知道!
就说下午,一个成年汉子,能做到陈志国这样,五棵大树!不是一句身体好,力气大就能解释的!
人老成精,下午的时候,奶奶就和王淑梅说了好一阵的悄悄话,然后,陈志国就看见,王淑梅把顾云舒拉进了厨房里,很大的工夫,才看见顾云舒满脸通红的走了出来,看见陈志国在院子里,羞的低头不敢看他!
收拾完桌子,王淑梅帮奶奶洗脚,爷爷的洗脚水,是顾云舒端的,只不过他是自己洗!
还是昨天那个搪瓷盆,“志国,洗脚了!”
“我自己来!”陈志国以为昨天已经拒绝过了,就没太在意,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鞋带已经被顾云舒给解开了!这个时候在拒绝,就有点伤人了,陈志国只能默不作声的看着顾云舒羞红着脸帮自己洗脚!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两个人都忘记了,那就是晒被子!等他们一前一后的回到东厢房的时候,这才发现,今晚怎么睡?
顾云舒低着头,不敢看陈志国,脸颊发烫,双手无意识的揪着衣角!
陈志国可不想两个人今晚就这样傻站着,他知道,如果他不说话,顾云舒今晚是绝不会说一个字的!
“上床睡觉!”
“嗯!”如果不是陈志国耳朵灵敏,根本就听不见!
比昨晚好一点,起码不是缩成一团的刺猬,陈志国将用被子蒙着头的顾云舒往上提了提,“你想捂死啊?”
顾云舒羞的根本不敢抬头,不敢看陈志国,整个人僵硬的像个塑料娃娃,手脚都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
陈志国轻笑,昨晚都那样了,没想到今晚还是那么的害羞!
“聊会天吧!”
“嗯!”
顾云舒的样子,逗笑了陈志国,被子原本就不大,一人占一边,中间还有缝隙,很难免的两个人的后背都是凉飕飕的!
陈志国不会,也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和顾云舒发生什么,他不怕冷,可顾云舒不行,但是你要指望顾云舒能主动,尤其是在清醒的状态下,那是想都别想了!
双手一拢,陈志国将顾云舒抱在了怀里,用手试了试顾云舒冰凉的后背,“你不冷啊!”
顾云舒紧张的头脑一片空白,哪里还能反应过来?紧张到都不知道怎么去呼吸了!
陈志国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一只鹌鹑,胆子太小,也就不在顾忌她的想法,反正都已经是在一个被窝了,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想必顾云舒也不会反对!于是,他将顾云舒翻一个身,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一边还故作嫌弃的说,“这么大的人了,被子进风也不知道,别动!我给你捂捂!”
其实,哪里还用陈志国这样,如果此时伸手去抚摸顾云舒的额头,保管是烫手的!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陈志国没说话,一只胳膊给顾云舒枕着,一只胳膊拢着顾云舒的细腰!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一个平缓,一个激烈!
此时,顾云舒已经是处于期待与内疚的煎熬之中,陈志国的怀抱是温暖的,是她迷恋与渴望的!但是,脑海里,又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不能对不起马慧慧,不能对不起马慧慧!
最终,顾云舒做了一个决定,她抓起陈志国的一只手,撩起衬衣,将这只手放在了今天一直有异样感觉的心口上!
陈志国愕然,他知道自己的习惯,在家里,晚上睡觉,他的手都是这样放的!但是,顾云舒这样?陈志国这回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紧张的小鹌鹑变主动了?
“你喜欢,就放在这里,但是,我们之间只能这样!”顾云舒的话很轻,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陈志国的胳膊都能感觉到顾云舒的脸是滚烫的!
陈志国明白顾云舒的意思了,这是最大的限度!不过,他也没有想要顾云舒的想法,虽然搂搂抱抱的,像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在这样的社会,已经算是突破了男女之间的界限!但是这又何妨?
陈志国的手动了动,既然已经这样,就不能不给面子,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做人就要坦坦荡荡的,伪君子这样的事情,陈志国不想做!
“云舒,有没有去别的地方的想法?”
顾云舒紧咬红唇,正在抵御身体的酥麻感,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只不过急促的呼吸早已经出卖了她!
“像我这样的人,能去哪?”看似哀怨的话,顾云舒却说出了娇柔的感觉,
陈志国不会直接说出去香江,他需要了解顾云舒的想法,确定之后,还要取得马慧慧的同意,陈志国才会将顾云舒带出去,这是对马慧慧的尊重!
“去一个不一样的环境,可以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哪些烦心的事,也没有哪些惹人厌的人,你愿意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