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任静姝这话,城主夫人当即便是心中一跳,知道这人恐怕是早就有了准备,看来想要轻易的应付过去,那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姑娘想要什么?那不如直接说出来,本夫人只要是能够做到的,一定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的。”
城主夫人脸上十分勉强的扯出一分笑容来,脑子里却在强迫自己赶紧镇定下来,还得想出个办法把这人给灭口才是。
她装着体力不支的样子,一歪身子就倒在了那侍卫的身上,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来,狠狠的扭了身下人一把。
对面不过是一个年轻姑娘,纵使是有几分力气,也不可能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再加上这侍卫还很有一把子力气,之前眼前的人能够得手,根本就是趁着她们熟睡的时候下手,这才会有她嚣张的机会。
“呃……”
城主夫人这一次下手很重,那侍卫即使是在昏睡之中,也被这猛然的疼痛给惊醒了过来。
他的手脚都还被捆着,此时醒了过来,就很快明白了此时的处境,连忙使劲儿的挣扎了起来,想要凭着身上的一股蛮力,把困住自己手脚的绳子给挣开。
任静姝冷眼看着她们两人的小动作,伸手把之前的那个拍了照的照相机给拿了出来,调出之前拍下的高清照片,拿到城主夫人的眼前给她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东西?”
城主夫人看着那小匣子里很是熟悉的两个人,当即便吓得脸色煞白起来。
那里面的男人她自然是极其熟悉,不知道多少次,她迷恋的亲吻他的眉眼,自然是不可能认错人,而里面那同样光溜溜的女人,她也从铜镜中见过了无数次。
可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这两个人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进入到那小匣子里面呢?
莫非这小蹄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会勾魂摄魄的妖精不成?
城主夫人越想越害怕,她简直不敢抬头去看任静姝的眼神,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会显出原形来,再把自己给吓死。
“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给,都给……”
城主夫人已经被吓得懵了,嘴里不停的喃喃出声,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把这个女人给打发走,只要她能够痛快的离开,不过就是废些钱财,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小侍卫还在不停的与那绳子做斗争,任静姝便拎起城主夫人出了院子,顺着她所指的方向,一路上穿过好几个院子,最后进到了靠近前院的一处有些破败的围墙外面。
“就,就是这里了,这是城主府的库房,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这才有意的修缮成破旧不堪的样子……”
她的嫁妆也全都收拢在这里,不过她虽然害怕到了极点,却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把里面的事情全都交待出来。
这里确实是城主府的库房,不过想要从这里取走东西,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是没有几把刷子,恐怕还会把命都搭在这里。
她倒还真是希望任静姝能够死在这里,毕竟最能够保守秘密的人,那就只有死人才行了,只要眼前的女子死在了这里,那她和那侍卫私通的事情,就彻底成了永远的秘密了。
她自认为她那阴暗的想法没有人知道,却没想到任静姝早就把她这眼珠子乱转的样子给看在了眼里。
不过这城主夫人不管是想要打什么主意,都注定要白欢喜一场。
感受着这破院子里的布局,任静姝不由得撇了撇嘴,伸手便抓住城主夫人的胳膊,脚尖轻点就一跃而上到了院墙上面。
“你……”
城主夫人大惊,嘴里的惊叫声脱口而出,又被她给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能呼救,也不敢弄出动静把人给招了过来,不然她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是闹到大庭广众之下,恐怕今日就是她的死期了。
“夫人可是这城主府的当家主母,不如就陪着我一起进去吧。”
任静姝见她那惊慌失措 样子,根本就不去管她愿意不愿意,直接就拽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带进了院子里。
这院子里有好几间库房,不过每一间的门上面都挂着一个黄铜大锁,看起来很是严实的样子。
“这点儿小把戏还想要拦住本小姐?”
任静姝从空间中翻出几把万能钥匙来,只不过拿起一把钥匙试了一下,那大锁就“咔嚓”一声打开了。
在城主夫人那十分惊恐的眼神之下,她伸手把那大锁取了下来,随手丢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这黄铜打造的大锁,在这里可是极为难得一见的,留着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有点儿其他用处。
她伸手推开库房的门,耳边就很是敏锐的听见了一声响声,连忙把手边的城主夫人给拽到了自己的身前。
“噗呲!”
“呃……”
城主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感觉到胸口处一痛,她双眼圆睁,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任静姝。
这个小贱蹄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暗箭的,还这样心狠手辣,直接拉着自己这个城主夫人给她做挡箭牌。
城主夫人嘴里慢慢的涌出一丝血水,这暗箭虽然没有淬毒,却正正好好的扎进她的胸口中间,这力度之大,恐怕早就扎穿了她的后背上了。
任静姝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拖着她快速的走进库房之中,这里的东西放置的很是齐整,全都用红木大箱子给装了起来,任静姝只掀开看了一个,里面全都是黄灿灿的金元宝,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就说嘛,这偌大的城主府,怎么可能连一个大些的库房都找不出来,不说城主府的其他收入,就单单那铁矿的无本买卖,都能让那狗东西赚得盆满钵满了。
任静姝一路拖着奄奄一息的城主夫人,不停的把库房中的东西给收进空间里面去,但是只要是听见了一丝异响,就火速的把城主夫人拽到自己的面前来挡着,反复几次之后,城主夫人就已经被扎的像是刺猬一样了。
可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城主夫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即使是此时她全身剧痛,胸口的那支箭更是刺穿了她的内脏,让她哪怕是呼吸一次就疼痛一次,但是她还是丝毫没有心思顾及自己的身体情况。
主要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她更加的吃惊了,于是她更加的肯定了之前的那个想法。
只见随着那个女人的走动之间,库房中本来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名人字画,珍贵摆件……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她,不是人吧?
城主夫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怎样的惊吓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反正任静姝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顾及她的感受,不管是眼里还是心中,都只有那些堆满了库房的好东西。
这箱子珠宝成色很好,看起来还是新的,拿回去让家中的几个女人分了……
这几块儿玉佩温润细腻,成色很好,拿回去送给让老爹他们几个男人分了……
这布料冰冰凉凉的很是轻薄,等到天热时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一定会清爽舒适的……
收完了中间最大的库房之后,任静姝又去了旁边的两个稍微小些的库房。
这里也安置了一些机关暗器,不过任静姝一直都没有放下过手中的“挡箭牌”
所以这一路上都走的很是顺畅,等到把几个库房的东西都给收完之后,任静姝才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都城主夫人给丢进库房里面,转身出了院子的大门。
她现在想到了一个很是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位于城主府前院的书房。
要知道雷鸣作为宁安城的城主,平日里也是有很多公事需要处理的,那去他的书房找找,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什么秘密呢。
城主府是有不少护卫的,因为只需要守护前院,这些年也没有人敢在大晚上来闯城主府,所以他们所谓的守夜,也不过是糊弄一下罢了。
就像此时,等到任静姝悄悄摸到前院时,就看见那些护卫都围在一起推牌九。
他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不少的碎银子,此时正满心满眼里都是那桌子上的牌九,别说是守护前院了,恐怕你现在问他爹叫啥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了。
任静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也省的动手了。
于是她借助空间的掩护,很快就钻进了雷鸣的书房里面。
这间书房挺大,除了中间的那张宽大的书桌之外,另外一边的博古架后面还摆在着一张大床,看来那城主大人还蛮会享受的嘛,办公累了还能躺着休息一会儿。
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书册,任静姝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挑了几本自己认为比较有用的册子收了起来。
墙角放置了一口大缸,里面竖着放置着一些卷起来的字画,打开看了一下,全都是看起来很是不错的好东西,任静姝也不懂字画,反正给它一股脑儿的先收进去再说吧。
此时城南一处破旧的小院子里,马石头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眼紧紧的闭着,要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着,都要以为他已经没了一样。
“呜呜呜……我的儿啊……”
他床前趴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这是马石头的娘陈氏。
她此时紧紧的抓住儿子满是老茧的手,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这马石头,就是陈氏最最疼爱的幺儿。
陈氏守寡多年,前面的四个儿子都已经成亲生子,眼看着最小的儿子也定好婚事,虽然是给人做上门女婿,可那铁匠铺也是一个铁饭碗,他进门就当家作主,也能糊弄着吃一碗饭。
哪知道婚事在即,马石头却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两家人出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就连街坊邻居也帮着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马石头就像是凭空不见了一般,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娘……”
听见陈氏的哭喊声,马石头半睁着眼睛,喃喃的喊了一声,陈氏立马凑到儿子的跟前,想要听清楚他嘴里说的是什么话。
“柳儿她……真的……”
马石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陈氏死死的按住了双腿,苦苦劝道:
“儿啊,咱可去不得啊,那柳儿命苦,既然现在已经嫁了人,咱可不能再找上门去,不然……”
陈氏眼里也满是悲愤,谁让人李家有权有势,那李佩又是城主大人跟前的大红人,自己家这小门小户的,真要是跟人硬碰硬,只怕是还没有见到柳儿的面,就要被那些人给打死了。
“娘,都是儿子没本事,没有护好柳儿,才让她如今受了这么多的苦。”
马石头眼神呆呆的望着帐顶,心中苦涩不已。
他这些年在铁匠铺做工,每日与柳儿朝夕相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加上后面两家人定下了婚事,他早就把柳儿当作了自己的媳妇。
现在好不容易从那吃人的地狱里逃了出来,他回到城里第一件事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铁匠铺,发现老铁匠家中早已人去楼空,除了堂屋里老铁匠那落满了灰尘的牌位,那个小姑娘柳儿,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影。
等他失魂落魄的回到马家时,陈氏见到他就抱着他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得知他这个准女婿失踪后,老铁匠吊着的一口气就没有上来,当天晚上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留下闺女柳儿哭得死去活来。
还是马家人上门帮着料理完老铁匠的后事,本来想着先接柳儿去马家住着的,但是柳儿坚持要留下来给老铁匠守灵,再加上马家地方也很小,平日里都住的十分的拥挤,所以也只得作罢。
而马家人每日里都外出去寻找马石头,多日未果之后,也只得暂时先放弃了,毕竟大家还得生活,家中还有孩子要养活,可不能每日都把时间放在寻找马石头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