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别光站在那。”
虞秋月伸出手朝旁边的垫子上拍了拍。
“快过来这边坐。”
‘凡儿？’
林凡疑惑地抬起头，怀疑自己是不是除了感知外，耳朵也出了问题。
记忆中，上一个这么叫自己的，还是这个小说世界中的便宜老爹。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停滞。
虞秋月看到对方没有动弹，于是又轻拍了两下坐垫，示意他赶紧过来。
见到这一幕，林凡有些举棋不定。
好消息是他的耳朵并没有出问题，坏消息是这个师尊不对劲。
很不对劲。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眼见虞秋月有所动作，林凡才极不情愿的上了竹榻。
离近之后，林凡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这师父到底是何用意。
而且自打林凡坐下后，虞秋月就没再讲过一句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整个殿内落针可闻。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度让他回想起曾经因为成绩下滑，而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的可怕经历。
虽然知道班主任对自己并不会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但那种心理上的恐惧，是出于本能的。
这也导致后窗中班主任的脸一度成为了他的童年阴影。
不过，虞秋月可比班主任恐怖多了。
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金丹期大佬，小说前期基本上横着走的存在。
‘我应该没对师尊做过什么大不敬的事情吧？’
合欢散这种东西，也就对低阶修士管用。
想要让高阶修士中招，不仅药材价值要翻上几番，成功后死亡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毕竟和低阶修士比起来，高阶修士的拼死反扑则更为恐怖。
正因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情形，导致市面上压根就没有此类药物流通。
除了下药，他也想不出什么方法能对高阶修士不敬，还能苟活至今。
林凡微微侧头，结果正巧和虞秋月对视上了。
二人同时正襟危坐，紧张到不知所措。
好在林凡率先注意到了这一点，这让他的胆子不禁大了许多。
在他偷偷观察虞秋月期间，发现对方的脸颊逐渐泛红，头也埋得更低了。
林凡瞠目结舌，感觉背后落下一道晴天霹雳，震碎他的三观。
‘什么情况？’
‘害羞？社恐？’
虞秋月这副娇羞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是过来相亲的呢。
这要是被其他弟子看见了，必定会惊掉下巴。
平日里那个冰清玉洁的师尊，竟然还有这副矜持娴雅的模样。
迟则生变。
林凡见状果断低头拱手道：“不知师尊召见徒儿所为何事。”
他感觉在这地方待得越久越是不妙。
“哦，对了。”
虞秋月抬起头，似乎才想起来这件事。
“我喊你前来是想询问，这次历练是否辛苦。”
对于喊着“为师”、“本尊”之类话语的师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反而让林凡有些难以适应。
而且，喊过来就为了体恤徒弟？
‘就这？’
既然上级都询问了，他也只能如实回答。
然而还未等林凡开口，他便注意到视线中多出几根修长的手指，正缓慢的朝着他的手探去。
接触到的瞬间，他便感觉指尖一片清凉。
并且那柔软的触感逐渐覆盖到手背。
“还有就是，历练中你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这次的声音更近了几分，就像是贴在耳边低语。
紧随而至的，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淡淡幽香。
林凡机械地抬起头。
发现虞秋月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
他想要抽身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虞秋月紧紧包裹着，根本抽不开。
“不、不辛苦......”
望着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庞，林凡下意识的身体后仰。
距离这么近，不是打架就是亲嘴。
他宁愿相信是前者。
“那太好了。”虞秋月继续前倾。
“不管凡儿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第一时间过来找我。”
“任何会阻碍你前进道路的家伙，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说到这，虞秋月的神情难得严肃了几分，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杀意。
只是这股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让林凡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感知错了。
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他们两个快要贴在一起了。
“师、师尊，咱们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林凡的话语将虞秋月拉回现实。
等她回过神时，才注意到自己和林凡已经快要到亲上的程度了。
虞秋月当即回到原位，脸上的绯红更多了，让她看起来像熟透了的苹果。
连带着耳根都有些发烫。
‘坏了，我师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惹不起，溜了。’
“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徒儿就先行告退了。”
虞秋月闻言嘟起嘴，小声嘀咕着。
“就知道谈事，都不愿意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儿。”
可惜林凡没有听见，只看见嘟嘴了。
‘师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见林凡一脸苦相，虞秋月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随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葫芦。
模样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上面隐约有几行看不懂的文字外，甚至不如一些装药的瓷瓶有吸引力。
“这个东西是我捡到的，送给你了。”
林凡接过葫芦，总感觉这玩意儿莫明有些熟悉。
‘捡到的？’他不信。
上下打量了几眼，林凡疑惑道：“师尊，不知此物有何作用？”
“我不知道，你自己慢慢摸索。”
虞秋月交叉双臂撇过头，一副不想搭理林凡的模样，气鼓鼓道。
林凡嘴角抽搐，他怀疑自己的师父可能被一个小孩夺舍了。
“那徒儿先退下了。”
林凡拱手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听得那阵脚步声瞬间消失，虞秋月眯起眼睛朝外看了一眼。
才发现大殿之中早已没了对方身影。
“你还真走啊！”
她起身对着地面狠跺了几脚，将地板都给震裂了。
就在这时，林凡再度折返，发现‘暴跳如雷’的师尊时愣在当场。
虞秋月脸颊微红，移步挡住了碎裂的地板。
“师尊你......刚刚在干嘛？”
听到这话，她抬手给自己的脸颊扇起了风，撇过头，没看林凡。
“没......没什么，只是碰到了一只小虫子，我给它踩死了。”
“倒是你，要走就走，还回来干嘛？”
‘嗯......’
“徒儿刚刚走得急，将玉葫芦忘在竹榻上了。”
刚刚他只想着逃跑，拱手时下意识将东西放在旁边，结果忘拿了。
他快步走上前，取了玉葫芦时，无意间瞥到自己师尊脚下的地板有几道黑色的纹路。
‘这地板刚刚有花纹吗？’
林凡没有多想，说了句“徒儿告退”后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