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袋?”孙若薇边走边想:“谁还和我一样喜欢在腰间挂小口袋呢?而且还是一个太监!对,明天把太子府的太监全部集合起来查一遍。不过这动静是不是又太大了?”她想了想,而且还不能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孙若薇怕连累到小花,她总觉得要害她的人有些诡异,感觉在身边,伸手一抓又空空如也。
“孙姑娘,你在想什么吗?”阮满仓在一旁问。
“哦,没什么?满仓,你平常在身上会带什么东西吗?”
“带东西?”阮满仓奇怪地问。
“比如说丝帕、银子、匕首等等这些。”孙若薇说。
“丝帕?我可不带那东西,那不是你们姑娘爱带的吗?”阮满仓说:“我随身带着的就是它。”他拍拍腰间的长剑。
孙若薇心说:我们现代女生出门都会背个小包包,男生好像也不用背什么包。她突然想到有一次在小区楼下遇到一个水电工,那个水电工在腰间好像系了带子,带子上挂满了工具。难道小花见到的那个太监是提前去设机关的?他身上的口袋就是装着设置机关的工具?孙若菠虽然没有见到杀死房月娘的那排竹片,但据过千山描述房月娘惨死的模样,那东西应该相当厉害,设计者的心思相当缜密。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能设计出这么可怕的杀人机关!”孙若薇先把自己认识的太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时她才发现,太子府里她并没有认识的太监,她只认识叶齐哈身边的富贵和吉祥。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而且叶齐哈已经从辽城逃走,按理说富贵和吉祥会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起逃走的。
“难道会是吉祥?叶齐哈在萧奇府里都安排了探子,那太子府也应该有他安排的人。那这样吉祥真有可能隐藏在太子府呢!不对,不对,如果真的是吉祥,他会受谁的命令来杀我呀!我的存在对叶齐哈一点威胁都没有,他会冒风险来杀我?我觉得我和他挺熟的,他不可能要杀我呀!”孙若薇想到这,就对阮满仓说:“你去给我找纸笔来,我要画画。”
“画画?”阮满仓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孙若薇:“这孙姑娘简直是想一出是一出。”
孙若薇从小就跟着她爸爸画素描,人物肖像画得还说得过去。不过太久没有画画了,手有点生,她用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凭着记忆将吉祥的画像画出来。
“唉,如果是在现代,摄影器材多了去了,随便用手机一拍那都高清。唉,穿越时我应该把手机揣在兜里就好了。”孙若薇记得睡着前她把手机放书桌上了。
“孙姐姐,这是谁呀?”过千山看着孙若薇画的画像奇怪地问。
“过千山,你不认识他吗?”孙若薇对自己的画技还是有些信心的。
“不认识!”过千山很肯定地回答。
“切,你不是小神童吗,有过目不忘的特异功能,难道长大了这特异功能消失了!”孙若薇问。
“过神童,你再仔细看看!”孙若薇说:“我的画技应该不会退得这么快吧!”
过千山微微一笑对孙若薇说:“孙姐姐,你就说你画的是谁,我看能否在你的提示下想到那个人。”
“吉祥,你还记得吉祥吗?就是叶齐哈身边的那个小太监。”
“吉祥?”过千山哈哈大笑道:“孙姐姐,你说你画的是吉祥,吉祥如果看到你把他画成这个样子,他肯定会大哭一场。”
“啊!有这么夸张,难道我手生得这么厉害?”孙若薇又仔细盯着那幅画像,越看越不像,到后来自己也认不得画的是谁了!
“孙姐姐,你画吉祥的画像干什么?”过千山问。
“我想找找他。我知道他是个能工巧匠,想向他咨询一下。”
“咨询吉祥?孙姐姐,你忘了吗?叶齐哈现在没有在辽城,而且你现在在郢都呢,即使吉祥没有跟叶齐哈走,郢都到辽城也挺远的,难道你要去辽城咨询他?”过千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孙若薇。
“过千山,你说吉祥有没有可能在郢都,而且就在你的太子府。”孙若薇问。
“这,孙姐姐,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有可能。”过千山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那杀人的机关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来。”
过千山说完后立即回太子府去了,他吩咐把太子府所有的太监都叫出来辨认,但没有吉祥。
过千山又吩咐人找来一名画师,他把吉祥的相貌描述了一遍,那画师不一会儿就将画像画了出来,过千山盯着那画像看,他仿佛看到当年吉祥跟在叶齐哈身后一脸的笑意。
过千山让那画师画了好几张吉祥的画像,并将这些画像分发给几名千督卫,让他们悄悄寻找画像中的人。
孙若薇和薛神医聊起房月娘的事,心中很不是滋味。薛神医说根据他的经验那小姑娘是不可能杀人,更别说是什么死士,那都是瞎扯,他告诫孙若薇一定要离太子府的人远点。
“小薇薇,你最好是早点嫁出去,这样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薛神医含有深意地对孙若薇说。
“嫁人?老薛,你开什么玩笑!”孙若薇白了他一眼,随即她又笑着说:“隔两天我就要去凤凰城了。老薛,你这个提议还是可以的,说不定我会在凤凰城遇到我的白马王子。”她又哈哈一笑说:“我现在先到郢都街上去找找我的白马王子,如果在家门口就更好了。如意,找你家红豆姑娘写个单子,她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去买回来。”
来到街上,孙若薇看到有个少年人在卖油饼,心说这油饼不知道与隆兴镇玲花娘做得是否一样。玲花娘在李庄做的油饼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孙若薇买了三个油饼,递了一个给如意,阮满仓摇手说不吃。孙若薇就和如意两人边吃边走。
“孙姑娘,这油饼很好吃,一会儿给薛神医他们带些回去。”如意说。
孙若薇点点头。
等他们采购完东西又回来买油饼时,却见那卖油饼的少年正蹲在地上哭。
孙若薇很是奇怪,就问那少年为何哭泣。少年说,他今天做了两百个油饼,已卖了一百文钱,他刚才还数了一遍放在小布包里,他把小布包放在身后的这块石头上,在他给人拿完油饼后,他一看小布包不见了,钱被人偷了,那是他和哥哥的活命钱。如果没有钱,他和哥哥就会挨饿,他的哥哥还生着重病,这样他的哥哥就会死的。那少年边说边哭,看着令人心疼。
“给,我这有点钱,送给你。”如意见少年很可怜,从怀里摸出几文钱递给那少年。
一些人听到少年人的哭声都围了上来。
孙若薇见围观的人很多,心中一动,我来帮他找回钱,这个情况和很多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呢。
“这位小哥,你说你把钱袋放在这大石头上了?”孙若薇问。
少年点点头。
“哦!我看看。”孙若薇煞有介事地围着大石头转了一圈,又把耳朵凑近大石头。然后她神秘兮兮地说:“小哥,我已经问过这石头了,石头说你的钱是它偷了去,可是钱已经沉到地下去了,它没有办法还给你,所以我决定打它五十鞭替你出气。”
“哈哈哈!”围观的人群都大笑起来。
阮满仓不知道孙若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在孙若薇的示意下,他真摸出腰间的鞭子朝那石头噼里啪啦抽了起来……
“哈哈哈!”看热闹的人笑得更欢了!
“诸位,我是霞蔚公主。”孙若薇看时机到了,她高声地说。
“哦!原来是公主啊!”围观的人群一声惊呼:“公主在打石头断案子呢!哈哈哈!”
“各位,这个小哥丢了卖油饼的钱,十分可怜,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兄长,我现在判你们刚才看我审案的人,一人给小哥一文钱。”如意早在孙若薇的授意下端来一盆水,孙若薇率先从怀里摸出一文钱扔进了盆里。
看热闹的人很同情那个少年人,也就你一文我一文往盆子里扔钱。如意端着盆子走到一个干瘦的男子前,那男子稍微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文钱也扔到了盆里。
“把他抓起来。”孙若薇命令阮满仓。
干瘦男拔腿想跑,阮满仓上前一步拦下他,三下五除二,用双膝顶住他的后腰,然后用双手又反钳住他的双手,让其无法反抗。
“这就是小偷,是他偷了这小哥的钱。”孙若薇指着水面浮着的油花说:“大家请看,那小哥是卖油饼的,双手沾满了油。而他收的每一文钱都经过了他的手,那么这钱上一定沾满了油。这个人往盆里扔了一文钱浮起了油花,他的钱就是偷这个小哥的。搜一下。”孙若薇对阮满仓说。果然在干瘦男子的身上搜到了少年的钱袋。
卖油饼的少年对孙若薇连连行礼,嘴里说:“多谢公主!”
孙若薇哈哈一笑,说:“我不是什么公主,只是用这名头来吸引大家而已。”她又问少年的油饼是何人教他的,味道是如此的香脆!
“是我哥哥,可是他现在生了很重的病,我自己也不会做其他的活,就找房东借了些面来做油饼,赚的钱可以维持基本的一日三餐,可是没有多的银子给哥哥看病,他可能快死了。”那少年眼睛里全是泪水。
“别哭,你带我去看看,我略懂医术。”孙若薇说。
少年人简直是喜出望外,他赶忙收拾好油饼就领着孙若薇往前走。
少年人告诉孙若薇,他叫宝庆来,今年十三岁。他的母亲在他三岁时就去世了,从小他就跟着父亲上山打猎。去年,他和父亲上山,在追踪一只野兔时,父亲一脚踏空掉下了山崖。等他翻过两座山找到父亲时,父亲早已气绝身亡。可是在他父亲身边,何庆来发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这人受了重伤,看来也是跌下了山崖,但没有死。宝庆来就把他救了回来。
“庆来,你家中的这位哥哥是你救回来的,不是你的亲哥哥?”孙若薇问:“他也是个猎人?”
“公主,他不是猎人。我把他救回家后,想着自己一个人,就把他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当我的哥哥。可是我把爹娘留给我的银子花完了,还是没有治好他身上的伤。”宝庆来低声说。
“那他的伤很重吗?”如意问,她的爹爹也是猎人,当年伤了腰,由于没钱治病,她娘才狠心卖了她。她听到宝庆来这么一说,也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心里一阵难过。
“嗯,很重,郎中对我说可能救不过来。但我掏出所有的银子求他,郎中才答应勉强给他治。不过兰哥真的很勇敢,我瞧见郎中给他剜去腿上的腐肉,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宝庆来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色。
“兰哥后来又怎么样了?”如意又问。
“后来银子花完了,郎中说没钱就不给治了。我一狠心就把爹娘留给我的房子卖了,可是、可是……”宝庆来哽咽着没有说下去。
“宝庆来,你别伤心,孙姑娘人很好,她会帮你和你的兰哥。”如意掏出一张丝帕递给宝庆来。
“真的吗?孙姑娘。”宝庆来赶忙擦干眼泪问。
“庆来,你的兰哥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气!你是一个好人。”孙若薇说。
“孙姑娘,我的兰哥也很好。他能写一手好字,画的画也很漂亮。他随身带着好多册子,上面写满了字,画了很多图。”宝庆来不好意思地说:“只是我不认识字,也不知道兰哥的那些册子是干什么用的。兰哥对他那些册子看得很宝贵。”
“册子,那是什么册子?”孙若薇心说,她不明白一个人带那么多册子去爬山干什么。
他们七弯八拐地来到一条小胡同,走到小胡同尽头,宝庆来推开门请孙若薇进去。
一进屋子,孙若薇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又加上房间不通风,孙若薇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兰哥,兰哥。”宝庆来来到床边喊着躺在那里的人。
那人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没有发出声音。
孙若薇走上前,只见那人须发很长,遮住了脸,模样看着有些吓人。
孙若薇用手撩开那人的头发,一张狰狞的脸露了出来:“啊!杜兰!”眼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竟然是失踪多年的杜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