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宁作为高通最优秀的太监,胆大、心细、脸皮厚,狡猾无比,善于搞阴谋,爪牙遍布朝野,权力达到了顶峰。他在多裕多时代能翻云覆雨,纵使风雨满天,天怎么都塌不下来!
然而,天就塌下来了,因为叶齐哈回来了。
几天之后,喜宁的党羽被剿杀,喜宁集团灰飞烟灭了。
满朝文武被惊得目瞪口呆,在看热闹之余都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产生幻觉跟着喜宁混,不然的话现在也就完蛋了!
叶齐哈用他的雷霆手段控制了朝廷,文武百官虽然对多裕多的死心存疑虑,但没有人敢问。
喜宁一线的党羽全部被剿杀,平日里偷偷摸摸和喜宁手下来往的人看到叶齐哈的手段,心中难免不提心吊胆的。
这日,叶齐哈坐在大殿上,他满脸严肃,目光锐利,对文武百官扫视了一眼,他那犀利的眼光让所有人都心生畏惧。
“各位大人,朕初登大宝,需要你们的鼎力相助,为了高通国富民强,朕希望你等不要存私心,同时,你等过往之事朕不再追究。喜宁那妖孽之事就此止步,如若有人再敢涉及,朕定重重责罚。朕曾听过一个故事,现说来与大家听听。据说刚入官场的就如刚从鸡窝里拾出的新鲜鸡蛋,蛋清是蛋清,蛋黄是蛋黄。但是在官场滚来滚去,滚得次数多了,就变成了一个昏蛋。从今日起,朕希望各位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滚来滚去!给朕提起精神来!对待昏蛋,朕绝不客气!”
火雷掌握着校武司,是这次清算喜宁集团唯一例外的人。但他每日仍心惊肉跳,生害怕悬在头上的那把利刃在某一个时间里就落了下来。
火雷在府中待着日日夜夜都无法安心,他虽然对叶齐哈表示了忠心,但他总觉得叶齐哈那双黑眼睛里有着令他琢磨不透的东西,一想起来脊背就发冷。
这时那个叫赵真的大梁叛徒也是坐卧不安的,他曾经唆使花贝子夺权,结果被李太后轻而易举化解,还令海兰朵丢掉了兵权。
巴图兀掌权后,赵真几次去巴结,但不知怎的,巴图兀一见他就心烦,三言两语就让他走了,令赵真很是气恼但又无可奈何。
他和火雷有相同的感觉,总觉得叶齐哈也是一个阴险小人,有一天会找他算账的,何况叶齐哈是从大梁逃回来的,他对大梁人可是恨之入骨的。
赵真还听说叶齐哈在辽城时,时刻处于被监视的状态,逃回来时也差点丧命。
“我不能坐以待毙!”赵真心说,他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找到了火雷,两人惺惺相惜,竟然达成互保的协议。
叶齐哈从辽城回来,同安公主和他们的儿子留在了辽城,叶齐哈也无心考虑这些。但李太后很担心,她希望叶齐哈多纳些妃子,多生些皇子。
海兰朵虽然被夺了兵权,但他的身份尊贵,是高通的贵族,他在花贝子的劝说下来找李太后,当然这是赵真的主意。
海兰朵有两个孙女,生得异常美丽,能歌善舞,惹人怜爱。
“太后,”海兰朵说:“陛下正是年富力强,大展宏图的时候,但枕边还是要有人为他解解闷,同时也要为太后您开枝散叶,好让太后享天伦之乐呀!”
“海大人,可不是嘛,本宫近来也甚是忧虑呢!”李太后笑着说:“那小子整天里惦记同安公主,唉,现在也没有法子将公主从大梁接来呀!”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来。
“太后,您可别愁坏了身子。”海兰朵一脸关心的模样,笑着说:“老臣有两个孙女,虽说不是国色天香倒也娇俏可人,老臣有意将她二人送入宫中为陛下唱唱曲解解闷。”
“哦。本宫记得这两个小姑娘,小时候的模样挺可爱的。”李太后点点头,说道:“明日你领来让本宫瞧瞧!”
第二天,海兰朵将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领去给李太后看。
只见其中一个生得活泼可爱,有些孩子气,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使她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另一个很温柔,带着浅浅的微笑,脸颊上有分明的酒窝,嘴唇的线条优美,她回答李太后的问话声音甜美圆润。
李太后对这两个小姑娘十分满意,活泼的叫宝莲,温柔的是桑柔。
两个小姑娘入宫后,叶齐哈对她俩甚是喜爱,朝夕相处,饮酒作乐,有时竟然忘了上朝。
宝莲和桑柔都喜欢涂抹一种粉红色的唇红,她们抹上后,那嘴唇娇艳无比,令叶齐哈见了后有说不出来的心动,瞬间有吻上去的冲动,吻上之后又有一种飘乎似神仙的感觉。一段时间后,叶齐哈总觉得浑身疲劳,眼圈也有些乌黑。他坐在龙椅上也是精神不振,显得疲惫不堪,虚弱无力,身子坐得低低的,好像要陷进椅子里似的。
满朝文武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些奇怪,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一致认为叶齐哈纵欲过度了。
富贵有些着急了,他委婉地劝说叶齐哈要注意身体,反而惹得叶齐哈生气,冷言讥讽富贵,把富贵气得半死!
这样持续了一个来月,富贵思量再三,他向李太后汇报了这件事。
“有这等事?”李太后一听大吃一惊。
“太后,陛下在辽城时与公主在一起也是如胶似漆的,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富贵说:“即使后来陛下去了玲珑楼也没有这个样子啊!”
“玲珑楼?那是什么地方?”李太后不解地问。
“那是、那是……”富贵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嗫嚅着不敢说。
“嗯!”李太后瞪了他一眼。
“回太后,是、是青楼!”富贵低声回答。
“什么?这个混账东西!”李太后气得大骂一声。她骂完后,冷静下来,又仔细问了情况,脸色阴沉地在屋里踱着步。
“福来,你说这是什么情况?”李太后问。
“回太后,这种情况奴才未曾见过,不如先请御医给皇上瞧瞧!”福来听了富贵的讲述,心中已经明白这是有人要叶齐哈的命,他心说:“这样做太明显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蠢!”
李太后当即命福来去叫来御医,和她一起进宫去瞧瞧。
这时叶齐哈还在寝宫昏睡着,御医进来瞧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仿佛是一连干了三天三夜的重活,撑不住了,瘫在了那儿。
御医替叶齐哈把了脉,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对李太后说皇上累着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在寝宫服侍叶齐哈的宝莲和桑柔一直跪在那里,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哼!你们这两个小贱人,从今天起不准再接近陛下,不准再和他同寝。”李太后看到叶齐哈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气得不行,她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李太后还未起来,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叶齐哈遇刺了,吓得李太后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在福来的搀扶下,来到叶齐哈的寝宫。
她一见勒在叶齐哈脖子上的那条布带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太监宫女一阵抢救,掐人中,冷水敷脸,李太后痛苦地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我的皇儿!”她悲痛地叫着。
“太后,太后,陛下没死!”富贵大叫道,他也忘记说“死”字是皇家的大忌讳!
“没死!他没死!”李太后大喜道:“真的吗?”欣喜苦狂的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说道:“皇儿,母后看看,母后看看!”
勒在叶齐哈脖子上的布带已经被取了下来。
昨天晚上,叶齐哈服了太医开的药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守夜的太监和宫女见叶齐哈睡着了,也开始偷起懒来,他们也东倒西歪地打起瞌睡来。这时有两个黑影偷偷地溜了进来,她们来到床边,轻声叫了几声“皇上”,又推了推叶齐哈,叶齐哈睡得沉沉的。
她们见叶齐哈没有任何反应,其中一个从怀里拿出一条布带来,颤抖着手,将布带套在了叶齐哈的脖子上。然后她慢慢地开始向下收紧打了个结,勒住了叶齐哈的脖子,越来越紧。
叶齐哈在睡梦中,感觉不好受,于是在半梦半醒间,他挣扎了一下。虽然由于他这段时间体力透支,但他多年养成的警觉还是有些,他一伸手胡乱地抓了一下,抓住了那人腰间的一块玉佩。
“快点,弄好没有?”一个甜美圆润的声音有些发颤地问。
“马上。”
叶齐哈又挣扎了一下,那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她腰间的玉佩就被叶齐哈攥在了手中。
这时叶齐哈很想喊救命,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喊,他就又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
那两个黑影见叶齐哈不动了,她们带着狐疑的眼光看了看。这时门外有个打瞌睡的小太监咳嗽了一声,屋内的两个“杀手”吓得抱在一起,浑身打抖。
“再来。”两个人有些慌乱了,于是在慌乱中,她卷起布带又打了一个结,这样她在套着叶齐哈脖子的布带上打了两个结,这样的死结让叶齐哈捡了一条命回来。
那两个黑影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而是一人拉着布带的一端使劲地扯,可是无论她们怎么用力,勒在叶齐哈脖子上的布带却没变紧。这时,有个小太监睡醒了,他正惬意地活动手脚,看来马上就要进来给叶齐哈掖掖被子,或问皇上需不需要起夜了。
两个不合格的“杀手”已经没有时间解开再系,只得先偷偷溜走再说。在她们退出寝宫的同时,一个小太监一边揉眼睛一边推门进来……
这件事引起朝野震动,案子不久就大白了。
叶齐哈手中的那块玉佩是桑柔的,审桑柔时,她说玉佩弄丢了。后来李太后命人将宝莲和桑柔的寝宫抄了,搜出来的唇红经御医检测,那唇红里竟然混合有慢性毒药。
叶齐哈都快气疯了,很快以他的手段,将海兰朵全家抓捕,一审又审出了花贝子,花贝子又交待了赵真,赵真又供出了火雷。
叶齐哈最后召见了火雷,说自己已经不追究他的责任了,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火雷只说了一句,君心不可测!
叶齐哈冷笑着吩咐将火雷和赵真千刀万剐,并让长乐的百姓观看。海兰朵和花贝子满门抄斩,俞仁平的女儿凤珠也被杀了!
一时间长乐城血雨腥风,官员人人自危,不知道头上悬着的利剑什么时候落下来!
叶齐哈心中笑了笑,其实他早就想杀掉火雷,因为当年的校武司带给他的是痛苦和仇恨,只不过是一时没有找到借口而已,现在趁着这个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充满危机)将花贝子和海兰朵全都铲除了,他的心放下来了!
富贵接手了校武司。
叶齐哈决定现在开始安抚文武百官,他想起了一个人。
喜宁那个在翰林院的侄儿卡托尔。因为他向来就看不起喜宁,拒绝喜宁的任何示好,十多年前还是当时的李皇后现在的李太后给他官升了两级,他就一直在那个位置干着,勤勤恳恳,踏踏实实。
这一日,叶齐哈正看奏折,看到一个署名卡托尔的奏折,在奏折中他向皇帝提了十点建议,其中鼓励生育和开荒减赋引起了叶齐哈的注意。
叶齐哈命人将卡托尔叫来,一问才知道他就是喜宁的侄儿。
卡托尔见叶齐哈时诚惶诚恐,生怕叶齐哈追究他与喜宁的关系。叶齐哈当天与卡托尔交谈,二人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彻夜交谈,共同谋划着将来的远大前景。
第二天,叶齐哈下旨擢升卡托尔为高通太师,官居一品,令所有人惊掉了下巴。那连日浮现在朝廷上空不停杀戮的阴影被驱散开来,高通的官场现出了生机与活力来。
不久,叶齐哈接到了比丘大师的密报,密报中详细地写了他的计谋,叶齐哈大喜,复仇的机会来了,他立刻命令巴图兀,召集部队准备攻打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