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白老一听，顿时诧异至极，“他蛊惑你偷梁换柱？”
“是的，他给我账号里打了三百万，吩咐我先将鹅卵石寄给云南大理州的白老，过一个星期后再将墨玉邮寄到云南玉溪。”
“不对，我们一直在一起的啊，他哪有时间与你串谋？”白老不解。
“打包完的时候，闫老不是去了一趟古玩城的卫生间吗？”老梁提醒着，“他去的时间点正好，而且去了也有个十来分钟吧。”
包小龙也说道：“我将包裹抱着去古玩城的SF快递收货点的时候，被闫老拦了下来。”
事实已是很清楚，众人听了，莫不晓有趣味的地望着白老。
而白老已是气得脸色灰白，惨无人色，张着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文却是接着问包小龙。
“你为何将自己的胎光之魂抵押给别人，那人是谁？”
包小龙答道：“那人带着墨镜，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精瘦，约莫着一米六八。”
“我不认识，以前也从未见过，但他似乎完全听闫老的。”
“那人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一些我不认识的字。”
“听他说，是一份保密协议。”
“他让我签下姓名，并咬破指尖按下血印，说是为了让我不要将墨玉掉包的事告诉白老，不然要赔十倍的钱给闫老。”
姜文蹙着眉，问：“你签了字、按下血印后，身子有什么症状？”
包小龙答道：“签完的那一刹那，我心脏剧痛，意识模糊，差点晕倒。”
“然后呢？”
“那人告诉我说，协议是与什么灵魂捆绑着的，要是我不履行协议，我的灵魂便会被他收走。”
“他给了我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些药丸，让我吃了一颗后，症状便消失了。”
包小龙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黑漆漆的陶瓷瓶子。
姜文接在手中，倒了一粒药丸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忍不住骂道：“靠，这是南洋的血丸子。”
“南洋的盅术？”白老一听，顿时就一个哆嗦。
姜文答道：“没错，这血丸子是利用婴儿鲜血结合南洋蛊术而配置的缓解药丸，可以暂时安抚稳定住被出卖了的灵魂。”
老梁忙问：“姜神者，您是说小龙签下的那份保密协议是出卖灵魂的契约？”
“是的，包小龙的胎光之魂在他签下协议的时候，便已经出卖给了闫十刀，若是他不按协议将墨玉寄过去，他的胎光之魂便会在一个月内灭亡。”
“难怪闫十刀会有恃无恐。”白老有些悲愤，“想不到与他共事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察觉到他在背地里使刀子、阴我。”
老梁求助着：“姜神者，您能救救包小龙吗？他很可怜的啊。”
“嘭嘭----”声中，包小龙以头抢地。
他哭嚎着：“姜神者，请您救救我，我不是为了私吞那三百万，而是为了拿这钱给我女友治病啊。”
“包小龙，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老梁急问。
“梁哥，她叫容小鱼，是我一年前在租房子时认识的，半年前得了尿毒症，说是需要三百万换肾。”
“她没有家人？更何况你与她还没结婚，换肾的钱需要你掏吗？”
“小鱼是个孤儿，虽然我们没有结婚，但她已是我的人了，我不能负她呀。”包小龙哽咽着。
“你与她同居了？”
包小龙点了点头。
老梁无语。
廖海在旁边问道：“包小龙，换一个肾也不需要三百万吧？”
包小龙答道：“小鱼说她两个肾都已经坏死了，已经联系到换肾的人，但必须尽快找到三百万完成交易。”
廖海望着单纯而腼腆的包小龙，一头疑云，但没接着说什么。
而姜文则是依然笑着道：“包小龙，你待会儿打个电话给她吧，就说钱已经找到了。”
“现在你的当务之急是将那些墨玉交出来，或许我才可以帮到你。”
“姜神者，不行。”包小龙厉声否决。
“为何？”
“将墨玉交出来给您，我不就违背了与闫老签下的协议了嘛，钱就得退回给他，可是我急需那三百万啊。”
“你自己的命不要了？”姜文问，“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与闫十刀签订的那协议就是一个出卖灵魂的陷阱？”
包小龙很是认真地答道：“能救小鱼，我自己的三魂七魄不要也罢。”
“你知道没有了三魂七魄会怎样？”
“无非就是死嘛！”
姜文继续问：“你真的将你女朋友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是的，她太可怜了，在深圳举目无亲，却生了那样的病，我不救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姜文晓有趣味地笑着问：“如果她是一个既骗了你的感情又想骗你的钱的骗子呢？”
“不可能，小鱼是一个多么善良单纯的女孩。”
包小龙说着的同时，目光中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姜文望着面前这个陷入爱河而不能自拔又单纯到了极致的人，真想抽他几个嘴巴子，但还是克制住了。
“好，你现在打电话过去吧，问问她是不是在医院？若是在医院，她换肾的钱，我们替你出了。”
“真的？”包小龙一脸的不可置信。
“灵魂清洗师神者不可诳语。”
“好。”
包小龙站起身，掏出手机，便拨了过去。
老梁吩咐道：“包小龙，打开免提。”
众人竖着耳朵听着。
一首轻快的铃声响了许久，没人接听，便断了。
“她可能正在病床上休息睡觉或者在打着点滴。”包小龙解释着。
“再拨！”姜文笑着吩咐。
铃声响了二十五秒，才听到了一位男子尖细的咆哮声。
“包小龙，你找到钱了嘛，小鱼快不行了。”
“啊------小鱼怎么了？”包小龙一听便慌了，“你是谁？”
“我是她表哥，钱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我马上送过去。”
“你------找到了，找到多少？”
“三百万。”
“多少------你-----你说三百万？”
“是的，三百万。”
“------”
话筒里没有了人声，而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声和耳语。
听起来，话筒对面最起码有两个人在一起。
包小龙却没有听出话筒中的蹊跷，他哽咽着喉，说道：“表哥，我马上将钱送去医院，你让小鱼坚持一下。”
“包小龙，别送过来，太浪费时间，你先将钱转过来，这样我就可以直接拿去刷卡缴费了。”
“好，你的账号是多少？”包小龙立马问，语气之中尽是担忧。
“我马上发给你，包小龙，要快啊，小鱼半个小时就必须动手术了，不然------”
“表哥，你别说了，赶紧将账号发过来啊。”
“好，我挂了哈------”
没等对方挂机，包小龙已经按了结束键。
他拿着手机，一脸紧张兮兮地在茶室里来回走着，双眼之中已是泪水朦胧。
姜文等人都看着包小龙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