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等人面色凝重。
他们默默地捡起几块石头,毫不犹豫地将那些坛坛罐罐、骨灰盒砸了个粉碎。
随着破碎声的响起,灰白色的骨灰如尘雾般扬起。
因为姜文的斩魂剑已经抽取了所有隐藏在地底的恶魂,所以,在砸的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变故。
姜文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冷峻和决绝。
他意念暗动,双手一挥,似乎与天地之间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风骤然刮起,像是应姜文的召唤而至,将那些骨灰卷起,并升上了空中。
它们如被控制着一般,向着山下不远处的太平洋海面汹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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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爱仁和六一心空大师,两人默默看着,脸色变幻莫定。
廖海已是见惯了姜文的手段,问:“姜哥,这三块石头还砸吗?”
姜文答道:“让你砸你也砸不烂啊,还是留着吧,正好刻几个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意念控制着三柄小斩魂剑,在三块石头上分别刻上了三行华夏字。
中间那块石头上刻的是:“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左右两块分别是:“罪恶之地天地不容!”、“恶人恶行恶魂终归难逃厄运!”
弄完这些,已是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稻田爱仁不时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还时不时地往山下观望,脸上越发慌乱了起来。
姜文则是淡然而从容。
他带头往前走去。
兴亚观音院已是近在眼前。
门口正站着一位衣着黑色长袍的中年女住持,戴着眼镜。
她望着不紧不慢款款而来的姜文,脸上露出着惊慌失措的神情。
姜文望了她一眼,却没继续走进兴亚观音院,而是走向了另一条道。
稻田爱仁在姜文身后后提醒着道:“姜神者先生,走错了,前面才是兴亚观音院。”
“先去血泥观音那。”姜文头也不回的答道。
稻田爱仁一顿,脚步停了下来。
他往兴亚观音院门口那位女住持望了一眼,脸上有股子无可奈何以及恍惚不定。
那位女住持朝稻田爱仁点了点头后,一个返身便匆匆的跑进了兴亚观音院的大殿。
姜文虽然没回头,但稻田爱仁的脸色、眼神、细微的动作,甚至整个兴亚观音院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灵魂瞳的观测之中。
姜文率领着余龙、廖海、白老、柳夏慧等人,怀着肃穆的心情沿着踏步一路而上。
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而稻田爱仁和六一心空大师两人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最后,仿佛在低声细语的商议着什么。
没走多远,众人便看到一尊高约三米的观音像耸立在石板路的尽头。
这尊观音像庄严肃穆,双手合十,伫立于莲花台底座上,面目透露出慈悲与安详。
祂摆放的方位不是坐北朝南,而是朝着西面,那边正是华夏的NJ城。
姜文等人的脸色凝重,他们缓缓地走到了血泥观音像面前,仿佛在走近一段历史的沧桑。
他们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尊全身呈现出红褐色的血泥观音,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一时之间,他们竟都开始有些无语凝噎。
姜文与观音像对视着,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他的眼中打转。
他情不自禁地微微低下头,像是在默哀,又像是在向祂致敬。
三分钟后,姜文缓缓抬起头,再次凝望着血泥观音的那双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啊!
仿佛包含着世间万千的悲苦与慈爱。
在这双眼中,姜文看到了悲催历史的哀怨,也看到了那场史无前例的战争伤痛和悲苦。
就在这时,稻田爱仁则是快步走了上来。
并开始向姜文等人介绍了起来。
“姜神者先生,您面前的这就是在倭国闻名遐迩的伊豆山兴亚观音。”
姜文冷冷地问。
“稻田爱仁,据我了解。”
“你们倭国观音庙、观音像遍布全国,数量最起码不下于万尊,为何此尊伊豆山血泥观音却能闻名遐迩?”
”哦,不好意思,我表达有误,说祂闻名遐迩,应该也只是在一定的圈子中。“
“哪些圈子?”
稻田爱仁答道:“战争遗族会和一些主战的激进分子圈子中。”
“原因就在于,这尊伊豆山兴亚观音像,是松井石根用NJ大屠杀后当地的血肉混成的泥土来制作而成的。”
“所以,受到战争遗族会圈子和一些主张战争的激进分子的追崇。”
姜文沉声问。
“松井石根在离开NJ回国前,挖走10坛NJ大场镇沾满华夏人民鲜血的血土,难道就为了铸造这尊观音?”
稻田爱仁答道:“松井石根把染着您们华夏人血液的华夏泥土掺进在倭国泥土中,以此塑成这尊观音像,一是为了表达永久占领华夏,让华夏成为倭国一部分的野心夙愿。”
“同时,他塑造这尊观音像,还妄想着,求观音菩萨宽恕他对NJ30万军民的杀戮,并祈福保佑他和那些在华夏战场上的士兵将领们的平安。”
姜文沉声道:“可是,令松井石根没想到的是,这尊观音并没有护佑他的平安,最终的他,还是被送上了绞刑架。”
“这尊兴亚观音佛像------”
姜文黑着脸打断了稻田爱仁。
“别说了,你说的这些,我们基本上都了解到了。”
“而且,尊观音不应该称之为兴亚观音,祂是血泥观音!”
“哦,对不起,我又自以为是了------”稻田爱仁见着姜文的脸色,赶紧道歉。
姜文沉声问道:“稻田爱仁,你知道我们为何要特意来血泥观音这吗?”
稻田爱仁答道:“我猜您应该是专程来参拜的。”
“毕竟祂的身上有着您们华夏亡故的战士和民众的血,对吧?”
姜文没选择回答。
他眼神一凝,灵魂瞳绽放而开。
霎那间,一股威压凭空突显,并立即笼罩在了血泥观音方圆十米的范围现场。
他这是利用灵魂瞳展开了金鱼。
稻田爱仁和六一心空大师两人身躯一颤。
察觉到身子里的血液、五脏六腑似乎被枷锁锁住了一般。
两人顿时间便脸色苍白,全身冷汗直冒,三魂七魄也开始急剧不安了起来。
姜文轻叱着道:“你俩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赶紧退出去吧。”
“记住,守在我设置的十米禁域的十米外,不要让人打扰到我们,有违者,死!”
稻田爱仁和六一心空大师听了,身躯再度颤栗了起来。
他俩没敢吭声,而是赶紧蹒跚着脚步,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二十米之远。
姜文瞄了一眼稻田爱仁和六一心空大师后,整了整衣装。
接着,他一脸肃穆地躬身朝虚空拜了三拜。
然后,他以一种激昂而悲愤的声音,开始高声呼唱了起来。
“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们,我们来迟了!”
“我和这帮兄弟,都来自于海对面的您们的祖国——华夏。”
“那里也是您们阔别了八十五年的故土!”
“八十五年前,您们在守卫自己家园NJ的时候,被倭国一帮毫无人性的强盗、畜生们残忍地杀害。“
“你们的鲜血本是洒在了祖国NJ大场镇那片土地上的。”
“却被一群怀揣狼子野心的刽子手,偷偷的用十个陶罐带到了这陌生的土地。
“您们不屈的英魂也被带离家乡,并遭他们禁锢于此血泥观音之中。”
“先烈们,委屈您们了。”
“杀害您们的刽子手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是,即便长眠,也不该在这异国他乡。”
“我是灵魂清洗师姜文,来这,不是参拜,是来接您们回家。”
“先烈们,请您们随我们回到祖国和家乡的怀抱去吧。”
“让我们在祖国的热土上,一起见证祖国的崛起和强盛。”
“------”
姜文没有自称为神者,语气很缓慢、低沉,带着一股子悲痛,态度更是恭敬有加。
在听着姜文呼唱后,余龙带头盘膝打坐了下来。
他从怀里的包裹中请出了那尊玉观音佛像,并恭恭敬敬地将祂放在了血泥观音的莲花台上。
他双手合十。
一声高昂的“阿弥陀佛”后,一篇篇经文从他嘴里响彻在了整个伊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