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静。”夫子敲了敲桌面:“大当家选择用你们,自然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你们只管好好考就行。”
“到时考过了去任职,自然有人教你们怎么做。”
学子们一想也是,大当家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些。
“夫子夫子,那什么时候考?”一个个又开始迫不及待起来。
夫子竖起两根手指:“两天后,要做账房的在这间学堂,制药的在隔壁,辰时一到就开考,记住,别迟到。”
说完夫子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傻呆呆的学子坐在原地。
好一会后。
“哇呜——”
一声欢呼从学堂里传了出来。
“不行,我要赶紧回去看书,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爹娘。”
一个个开始收拾东西,咧嘴笑着离开了学堂。
不过半天时间,整个南岳郡所有人都知道了洛希要招人开药铺的事。
有些人不以为然:“药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们县城就有好几个。”
“是呀,都差不多一个样,死贵,唉,你不知道,我上个月得了风寒,大夫才给我包了四五天的药,苦死不说,还花了我差不多二两银子。”这人心痛得直抽抽。
“我比你更倒霉。”另一个人气得直骂娘:“我最近吃坏了肚子,去药铺买药,结果那大夫非说单吃药不管用,还得扎针按摩,每天必须做两次。”
他叹气:“可这样就不单单付药钱了,还得给扎针按摩的银子,我这……哎!”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去呀,这闹肚子和风寒可不一样,熬不住的。”这人看着他拉得青灰的脸,建议道:“要不,你换个药铺,只买药就行,别做那什么扎针按摩。”
吃坏肚子的人苦吧着脸:“所有药铺不都一样。”
对面的人眼睛一亮:“大当家向来爱民如子,她开的药铺,也许不一样,到时要不去看看?”
吃坏肚子的人勉强点头:“……行吧。”
另一拨人心思就活络了,比如在药铺当学徒的药童或者在其他店铺做事的掌柜账房。
大当家开的药铺,那进去就算半个公门中人了吧?这可比在什么员外老板的店铺做事风光多了,说出去都倍有面子。
他们出来做活好多年了,怎么说都比学院里什么都不懂的书生强,一个个心思一转,立刻去学院门口堵住负责此事的夫子。
“先生,请问一下,大当家开的药铺招人,我们可以去考吗?”
夫子:“……”
稍作打量就明白了:“你们不是学院的学子吧?”
几人尴尬挠头:“不是,不过我们该会的都会。”
呵,是吗?
夫子想起学院里教的表格口诀,大当家自创的简易数字,还有经过楚先生南神医去繁从简整理出来的各种医书。
这些都是他们朝阳独一份的东西,外面的人真学不到,更别说会了。
不过夫子还是同意了:“只要你们考得过,一样录用。”
几人对视一眼,开心了:“多谢夫子,多谢夫子!”
“考得过再谢不迟。”夫子笑得意味深长。
几人:“……”
“夫子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怎么可能考不过,这可是他们吃饭的本事。
然而,打脸来的不要太快。
当一张张洁白的考卷发到手里,他们还来不及感叹纸张的好质量时,就被里面的字……那是字吧?
可这是什么字?
为什么他们没见过?
这个“一”是睡醒起床了吗?所以立了起来,变成了“1”?
那这个像只鸭子一样的呢?
像只耳朵一样的又是什么?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瓜子瞬间嗡嗡的。
考医药的就好一些,都是他们认识的,几人信心十足,唰唰写个不停。
哼,就这,他们肯定能考过。
可才写了一半,旁边学院的考生就有人交卷了。
几人: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等到最后他们发现,留到最后的,竟然都是他们这些外来者。
几人不服,纷纷要求查看那些人的试卷,特别是要做账房的那些人,都说学院故意为难他们。
“夫子,那写的都是什么呀?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这哪里是算术,鬼画符还差不多。”一个个不满的抗议。
夫子早就料到了这一幕,笑眯眯从桌子下面捞出两本书,放到他们面前拍了拍:“先看看再说话。”
几人面面相觑,看就看,难不成还能写得跟花一样?
只是,当他们翻开后,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天,原来是这样?这也太简单了吧,我们怎么那么笨。”
“对呀,这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书,谁写得呀,通俗易懂又简洁,这也太好了。”
他们一个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厚着脸皮凑到夫子面前,问:“夫子,这书,卖吗?”
夫子麻利的抢了回来,当着几人巴巴的眼神小心装进书箱里,吐出两个字:“不卖!”
“啊!?”那些人失望的垂下脑袋。
“不过……”夫子又说:“你们可以报名进学院读书,这样的书就随便看。”
笑眯眯的给学院拉业务。
几人满头黑线,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不过……随便看!
“是真的吗,夫子?”他们满眼期待,学院真有那么好?
“当然!”夫子把学院的福利又说了一遍,惹得那些人眼睛越来越亮。
他们以前只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还都已经可以赚钱养家,就没去。
现在看来,自己以前学的东西真不怎么样,最起码和学院教的东西比起来,真的太单调了。
“夫子,什么时候学院又招生,我们要去。”
府城负责此事的是容白,这边情况也和其他地方差不多,当事情结束后,他哈哈笑着和洛希说起这事。
“大当家,您是不知道他们刚收到考卷时的傻样,啧啧,没眼看了真是,他们刚来时还觉得自己有多能,这下好了吧,连字都不认识了都。”
他手舞足蹈的:“还好我机灵,早早就教下面的夫子想好说辞,三两下又帮我们各地的学院拉了不少人,又是一笔收入。”
说起捞钱,容白整个人就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