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星转头问车尾的于宏：“于组，孙智武的那些车，车头有没有痕迹，或者是有没有刚修补的痕迹。”
于宏道：“好像一辆车的前保险杠有换新的。”
张勇裕道：“有，于宏有说，我也问了孙智武，他说是前段时间撞到了，去换的，还有发票。”
“什么时候去修的？”
“7号修的，现在只能试着修复他的手机，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信息了，不然就算知道，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水里，有的证据太少了。”
钟志辛三人提着箱子走来，看到还在驾驶室内的尸体问：“尸检了吗？”
“初步尸检完了，已经记录，爸，车门是反锁的，但死者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车钥匙和手机都在裤兜里。”
“好，搬出来再次尸检。”
众人合力把鼓得如同气球似的尸体搬了出来。
尸体一动，内部腐败的气体排出体外让原本就很臭的现场变得更臭。
已经有一些警察脸色已经变了，他们此时全都强忍着那呕吐感。
钟志辛把死者嘴扒开一点，拿着手电筒照射：“有藻类，我可能要现场打开气管看一下。”
郝晓丽把手术刀递给了他。
在划开气管一瞬间，尸体竟然发出了咯咯咯类似笑声的声响。
仔细检查气管，钟志辛说：“同样有藻类累，而且肺部也有积水，不是死后入水，但如小星尸检所说，死者没有挣扎痕迹，这不是正常入水该有的状态，确定无意识入水，在昏迷中吸入河水，导致死亡。”
“那就不是一起自杀案件了。”张勇裕蹲下来说。
钟小星道：“刚才我问了钱志鸿，他说5号他有来这里钓鱼，是在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待到晚上才离开。”
“那他是这三小时的空白期被推入的吗？”钟志辛问。
张勇裕却摇头：“不一定，如果要制造这样的场景，夜深人静不是更好，这里经常有人来钓鱼，石镇人都知道，凶手不可能拿安全去赌，他可以先把林文齐控制住，等晚上后再开着车过来，甚至有可能凶手不是一人。”
“那车子一早就停在这里了吗，不然虽然这里没有监控，但外面几百米距离就会有，没有发现车子行踪啊。”钟小星道。
“有可能，这里经常停靠汽车，所以不会突兀，先把人带走，晚上再来也有可能，这也给我们侦破制造了时间差。”
钟小星皱了皱眉头：“张队，可那晚孙智武和张晓竹没有离开公寓啊。”
几人转头，张勇裕问：“你怎么知道。”
钟小星道：“昨晚我去查监控了。”
“哦，确实没有出门，都在小区里，这就是两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有一种可能，两人买凶杀人了。”
钟小星摸着下巴说：“我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张晓竹买凶的人就是游勇新和霍建明，他们会不会就是杀死林文齐的凶手，两人的死会不会就是张晓竹和孙智武干的，因为只有死人才会闭嘴，我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误区，徐毅的死根本是另外一起案件，跟游勇新的死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我们先入为主把两起案件联系在一起，你们别忘了，那些毒品，我们还没有找到。”
张勇裕道：“不知道郭队他们那边审讯怎么样了，我打电话问问。”
郭少鸿听完后说：“我也正想和你联系一下，抓回来的人承认是他们杀了徐毅，而海镇那具尸体不是他们的同伙，而是面包车司机，那辆面包车也是他们抢来的，但毒品，他们一直说没有，他们根本只是要债而已，没有涉及毒品。”
“要债？徐毅欠对方钱了？”
“嗯，是的，说入狱前他借了高利贷，我也一直纳闷，以为是他们统一口径，因为没有搜出毒品，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定性，他们说杀徐毅是他们老大捅的，因为徐毅说没钱，去他家里也发现没值钱东西，他老大担心徐毅今后报警，才捅死他的。”
张勇裕道：“可当时霍建明指甲里的细胞是徐毅的啊，证明当时三人都在场啊，而霍建明和游勇新都被扔入河里，徐毅完全是嫌疑人。”
郭少鸿道：“是啊，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认为那些人在撒谎，但刚才你说后，我想到一种可能，徐毅欠了高利贷，可能是这些人给了他最后的期限，他打了那些毒品的主意，想把那些毒品卖了还钱，他说后，但两人立马拒绝，所以有了肢体的接触，但双拳难敌四手，徐毅最后离开了。”
“你是说，当时有第四人在场。”
“嗯，这个第四人有可能是后面才来的，甚至可能还有第五人，会不会来的人就是张晓竹和孙智武。”
“不可能吧，游勇新怎么可能让张晓竹加入，这说不通。”张勇裕立马否决。
“如果两人对他们起了杀心，刚好那个时间点想去杀两人呢？”
“我觉得太过巧合，可能不是。”张勇裕再次否决。
“现在还是先找到证据。”
“嗯，那你先忙，我们现在也准备回去。”
走回来他说：“虽然有可能，但没有证据链去连接，确实死人无法开口啊。”
钟小星看着河面说：“张队，我想那些毒品会不会祭拜河神了？”
“你是说扔河里了？”
“嗯，因为我们一直找不到那些毒品，如果扔河里的话不就可以了，我刚想到一件事情，就是霍建明的指甲里有徐毅的dNA，我觉得会不会是三人冲突了，然后把毒品扔河里了。”
“那就完全找不到了啊。”
这时检查车子的于宏说：“车内都被水浸泡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找辆车，拖回去仔细查一下。”
回到局里，钟志辛就让几人准备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打开腹腔，看着已经腐烂，内脏已经黏在一起的腹腔，钟志辛说：“肺部积水，胃部已经腐烂穿孔，胃容物已经污染了腹腔，现在想要把内脏分离已经很难了。”
“爸，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如果被控制的话，没有一种药可以让他昏迷那么久，那我们猜测晚上推入水库的设想可能是错的。”
钟志辛点头：“确实，身上的伤都是死后的腐烂伤，可能就是控制后一两小时内就推入水库了。”
马明东道：“很聪明，知道死后无法吸入河水，让对方昏迷制造生前溺水假象，就是忘了死前挣扎这一块而已。”
钟志辛检查后说：“现在也已经无法通过血液去检查是什么药物导致失去意识，缝合起来吧，清理下，采集一些表面组织做下切片。”
回到办公室，钟小星点开现场图片开始排查。
线索在逐一减少，经过浸泡，证据消散太多了。
此时一张照片进入了钟小星的视线。
一处疑点出现，可他一直无法找到疑点在哪里。
这是一张驾驶座车门的照片。
如果是指纹或者组织，不可能留下才对。
不行了，找不到啊！
对了自己那个镜头不是可以读取照片疑点位置吗？
拿出相机，对着照片使用了镜头功能。
当对焦的位置出来后，钟小星一愣，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是车门密封圈的位置，他放大看后，看到了胶条上有一块印记。
胶条是黑色的，那印记也是黑色的，只是比胶条深了一点点，不仔细放大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立即拿起手电筒走出办公室。
来到停放那辆车的位置。
于宏几人正在检查，看到他来后，于宏问：“怎么了？”
钟小星蹲在门边打开手点头说：“刚看照片，发现这里有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