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琴酒等人?!
安室透顿时没心思继续琢磨东野宁刚刚用过的电脑究竟去了哪儿。
他现在就想知道东野宁的真实意图。
“你之前可没跟我说你打算直接干掉琴酒他们。”
安室透也来不及坐下了,就这样单手按着桌子跟东野宁对话。
东野宁眼神平淡,“现在不就说了么?”
他紧接着问道:“难不成你还打算留着他们或者把他们抓捕起来?”
“这多少有点太异想天开了吧,琴酒这些人宁愿自杀都不可能甘愿被捕的。”
安室透用力拍了下桌子,“那就想办法让他们丧失抵抗能力,只要能及时控制住他们的行动,他们就只有被捕这一条路可以走!”
语落,房间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东野宁摇摇头,“我不同意,还是直接干掉他们来得简单直接。”
“你这是个人狭隘主义!”安室透语气不忿,“他们这样的罪犯就应该在公众面前接受法律的制裁!”
“如果就这样不声不响干掉他们,到头来组织仍旧是隐秘到极点的存在,我们这些人的努力将有至少一半成果得不到公示。”
“那些牺牲掉的,为覆灭组织献出无数东西甚至生命的人,他们的功绩也只能掩藏在岁月的尘埃下,做个无名英雄,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公平吗?”
“就算不谈这些,如果不以法律制裁罪犯而是直接杀人,那我们跟琴酒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
“如此一来我们就只是站在对立立场发泄情绪而非扞卫正义、扞卫司法公正。”
“东野宁,你是个警察!”
“警察只负责抓捕罪犯,惩戒罪犯是法官和法律的事!”
安室透的情绪像是一瞬间被点燃了般,拍着桌子说了很多很多,唾沫星子横飞。
东野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樱花警徽。
“我是个警察没错。”
“我也相信法律。”
“但我不相信法官那些人,我不信他们会严格遵照流程手续来惩戒琴酒等人。”
“只有让他们亲手死在我手里,我才能彻底放心。”
东野宁坐回自己的办公椅,架起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腿上,抬头看向安室透。
目光交错。
他内心的沉稳与淡定让安室透感到心虚。
“前辈,看着我。”
东野宁开口提醒。
“你告诉我。”
“那些人是否会100%依照流程送琴酒这些人入狱,并且100%没人从中作梗用各种手段把琴酒他们换出去。”
“他们出来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请前辈你好好考虑一下。”
东野宁活动活动后背,继续冷声道:
“更别说现在抓捕他们需要顶着多大的风险,承受多大的压力和危机。”
“他们杀我们轻松惬意无拘无束,我们杀他们就得被条条框框限制着。”
“本身实力就严重不对等,抓他们还得戴着镣铐起舞,冒着身死的危险想尽办法让他们活着。”
“那我就活该死么?”
这是思想理念上的碰撞与交锋,具体也说不上究竟谁对谁错。
东野宁说话的时候安室透已经冷静下来。
的确,琴酒那群人都是极其凶残的犯罪分子,杀人如麻,对待敌人更是完全不会手软。
跟他们打交道,强求东野宁反复不顾及自身安危手下留情那确实太过分了。
琴酒这些人不能死,难道东野宁就能牺牲了?
绝对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安室透还是想争取一下。
他语气有所缓和,跟着坐下,“所以我们没必要采取这种强硬的对攻态度啊。”
“布局,设计,然后逼他到山穷水尽再实施抓捕,不仅风险可以降到最低,也能让琴酒等人顺利入狱。”
“这样一来你自身就没什么生命危险了,最多也就是担任一个诱饵的角色。”
东野宁闻言忍不住反讽,“嗯,我当诱饵,被他们开着直升机扫射,被各种炸弹轮番轰炸,我能不能活暂时就不讨论。”
“然后等你们快抓到他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他自杀了。”
“这个结局,你接受么?”
安室透用力攥拳,咬牙瞪眼,“我当然不接受!”
“但这就是现实啊。”东野宁锐利的眼眸盯着安室透,“但这就是现实,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任何偏差的现实。”
“所以,何不让我诛杀恶首,你们再趁机抓捕别人呢?”
他从腰间摸出手枪拍在桌上。
“我们配枪不是只拿来看或者用来威慑的。”
“法律同样赋予了我们面对犯人、歹徒致命威胁时反击的权力。”
“我有我的执念,你也有你的执念。”
“不过,在至关重要的事情上,我东野宁不会向任何人屈服,要么迁就我,要么...你们单干。”
“无论如何,琴酒、贝尔摩德,以及所有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想要跟我有正面冲突的组织成员。”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会将他们通通送进地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安室透欲言又止,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也只能叹气,“东野,你这样偏执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东野宁轻笑,“前辈,那你可看错我了,我只在这件事上偏执。”
他俯身向前,双臂压在办公桌边缘,“所以,迁就我,但是单干?”
安室透苦笑摇头,“我过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聊这种事情。”
换句话说,迁就还是单干,他需要再好好想想才能给出回复。
东野宁倒是也不在意,“行,那我们接着聊正事,琴酒加白马的组合之前我已经应对过一次。”
“根据那些组织文件显示,组织内拥有很多超规格武器,由于上次我对他们造成的打击太大了,这回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在这个前提下,各种事先埋伏、包围圈划分布置都是相当正常的手段。”
安室透点头,“嗯,所以你这次打算怎么办?”
东野宁耸肩,“蛮干。”
“蛮干?”安室透心里又犯起嘀咕,“你该不会打算就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吧?”
东野宁认真肯定,“是啊,要杀掉琴酒这种小心谨慎到无以复加地步的人,我当然得先看见他才行。”
“跟着他的安排走才能见到他,所以,他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
“要是他这次没打算亲自露面,那就要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