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一条腿,白轻染不为所动的迈了另一条腿转身说:
“回娘娘,太后娘娘正等着臣妾进去问安,万不能耽搁,还愣什么?走了!”
她对着两个丫鬟训斥道。
两个丫鬟对端妃行礼后便追了上去。
“娘娘,她是哪家的?竟对您这般无礼!”端妃身边的丫鬟说。
“走吧!既然太后在这里,我们也不用去永寿宫!”
毓秀宫正厅里,太后娘娘坐在主位上,皇后坐在身侧。
琪嫔和静妃坐在左侧下首位。
远远几人便看见白轻染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
差一点,白轻染便双手抱拳行了男人的礼节。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静妃娘娘,臣女给您们问安!”
“你就是白景山的掌上明珠轻婳!抬起头让哀家看看!”
太后是皇帝生母,先皇正妻,如今在后宫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她对安王一直疼爱有加,因着他自幼丧母害怕他被其他兄弟伤害,才向皇帝提议将丞相之女嫁于安王。
自己钦点的人,她可是要好好看看。
“不愧是都城第一千金,果然灵气逼人、秀外慧中!赏!”太后身后的嬷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了出去。
“谢太后恩典!”御赐的物件白轻染开心的收下。
“问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安!我当是谁家没教养的在大门口莽莽撞撞!不知分寸!”端妃走进来便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给了白轻染下马威。
“皇后娘娘请节哀!”还不忘戳皇后脊梁骨。
一直低着头的皇后,突然抬起头对端妃质问:
“妹妹,本宫还需要你的假慈悲?”
太后看了皇后和端妃一眼,毫不在意的望着白轻染。
带着滤镜看她怎么看怎么欢喜。
她也不在乎皇后她们互相斗。
“姐姐,这话妹妹可就不爱听了!太子薨了又不是我害的!昨夜太子薨了,大清早我便听说安王入狱!难道……?”
好一个挑拨是非的主。
太后哼了一声!也没有参言,白轻染站在一边察言观色。
好家伙!三个女人好大一出戏!
太后一脸富态,圆润的脸庞上双眼睛依旧精神,眼角都是岁月的痕迹,也依稀可见她年轻时是一位绝色佳人!
端妃穿了一件白色暗花长裙,白玉簪子,素净的饰品一样不少!既嚣张又让人挑不出错处!
能和皇后争长短在后宫可见一斑。
此时皇后娘娘那仇恨的目光正盯着她,如果是其他人早就跪下去了。
“大胆!见了本宫还不跪下!”皇后冷冷的责问白轻染。
如果是其他皇子妃,或者世家小姐早就吓得跪地不起。
可白轻染是个混不吝,就没在怕的。
她疑惑的问:
“敢问皇后娘娘是因为安王而迁怒儿媳吗?太后老人家都没有责怪臣女礼数不周!”她看得出太后今日来皇后这里,就是替她撑腰的。
她这番架势连端妃都没想到。
谁给她的胆子来置喙皇后!
“大胆!新妇叩拜母亲乃天经地义!”皇后身侧的杨姑姑骂道。
看了几人一眼,白轻染不甘心的跪下,向太后叩拜:“太后祖母,孙媳儿给您行礼!愿您老福寿安康、福泽延绵!”
“好孩子!起来吧!哀家不讲那些礼节!”太后笑着免了她的礼。
皇后黑了脸,太后这硬生生在打她的脸。
她如果还揪住安王妃不放,便传得个苛责儿媳的骂名。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眼见她看向自己,皇后不甘心的说:
“免了!”
白轻染眉眼一动直接站起来!
一侧的端妃漫不经心的说:
“外面都传丞相之女乃都城第一千金!这狡辩的能力果然名不虚传。”
见白轻染锋芒毕露,夏荷拉着她的衣袖对她眨眼。
“端妃娘娘!臣女初入宫闱不懂礼数,还望端妃能如太后老人家那般不与我小辈一般见识!”她微微欠身,把大方得体演绎的淋漓尽致。
首位上的太后差点笑出了声音和嬷嬷说着小话。
没想到这丞相之女竟有这般胆色!
可惜,安王命运波折,娶的这丫头还是个不能容忍的主!
日后,和她有关的是非不在少数。
太子之位悬而未定!
这后宫也要热闹了!
今日竟叫一个丫头压了她一头,端妃脸色难看一直盯着白轻染。
朝堂上!
皇帝正襟危坐,看着大臣们各抒己见。
他拍案,底下的大臣纷纷禁言。
“太子之死尚未查明,便逼着朕选储君?”皇帝不怒自威,严肃的话语便让大臣们安静下来。
“陛下,储君之位迫在眉睫!陛下还请早做打算!”林尚书进谏。
“太子冤死,臣认为查清死因尤为重要?”丞相谏言。
“臣附议!”李将军和丞相想法一致。
“丞相,怕是你包庇之心昭然若揭!”
“何谈包庇?我可曾言明安王半句?”
“林尚书早朝前,本将就见你一直偷笑,说说今日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李将军嘲讽道。
“够了!”皇帝已经不耐烦了!
他审时度势打断台下大臣们的明争暗斗。
“储君在真相查明后再议!监察司负责迅速查清太子死因!”
“臣,遵旨!”陈司正说完话和左部士郎对视一眼。
早朝散后,苏公公叫住了要离开的丞相和李将军。
离开的大臣们,三五结伴而行,左部士郎和陈司正边走边说:
“大人,请节哀!”
“陈大人,太子之死你作何感想,你认为是那病秧子所为?”他是太子的亲舅舅,当今皇后的兄长。
太子之死对林家如晴天霹雳!
他们家今后只能仰人鼻息!
“安王被人陷害明眼人一看便知!陛下怎会不知!”他说陛下时双手高举作揖一脸虔诚。
“陈司正,希望你让太子死得明明白白!泉下有安!”
对于太子之位,当年他们费尽波折!如今倒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他们如此防范还能让人钻了空子。
“唉~”陈司正当初也是太子一派的,如今也是没了主,倒摊上了这个命案。
御书房里,皇帝看着安王的证词。
大婚当日各种细节,如何迎娶,为何出宫门,事无巨细的整整三页纸,字迹一如既往的工整隽秀!
“丞相,太子一事,你有何见解?”
苏公公从门外匆忙跑过来,在皇帝耳边低语。
还没开口丞相感觉自己眼皮狂跳。
心中暗想门口的人怕是和他有关。
宫里与他有关的,就只有那个小祖宗!
他回头看却没看见人。
“让她进来吧!”皇帝看了一眼丞相后吩咐道。
“传安王妃!”苏公公尖细的声音刺得丞相耳膜生疼。
大门推开,白轻染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
她看见前面两道身影,微微一顿。
刚想抱拳,便想到夏荷提醒她要行跪拜之礼。
真麻烦!
她步伐一乱一个不稳将要倒,索性双膝直接重重跪在地上,行了个结结实实的大礼!
“你这行礼,还挺突然!起来吧!”着实做了多年皇帝第一次见这样叩拜的。
膝盖不疼吗?
“谢?”顾安安抬头看丞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称呼。
不能喊皇帝!该叫什么来着?她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丞相,发现男人急得脸都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