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暗,阴沉沉的,不知道下一刻是大雨,还是冰雹,又或者是大雪狂风。
两天的路程,唐酒酒见识了什么叫随时变脸的天气。
任由唐母给她套上厚实的小斗篷。
再转头,季斯刑也裹得像个小粽子。
唐老爷子看着车窗外的天气,时不时的叹口气。
唐老太自从身体好了以后,就一刻闲不下来,即便是在房车内,她也会猫在厨房里,给唐酒酒研究些好吃的小玩意。
看似毫不关心外面的事情,实则对老人家来说,沉闷的气氛,更使人压抑。
房车离开京市后,便直接上了高速,一路上只有零星的车辆。
唐酒酒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飘起的小雪。
这时唐老爷子手中的对讲机滴的一声响起。
唐老爷子按了下手中的对讲机后,便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老太爷,一会我们要下高速,穿过海市后,很快就会到达登船的港口。”
唐老爷子回了一句好,便关了对讲机。
五分钟后,房车在前面的岔路口,转了方向,朦胧的建筑,缓缓出现在视线里。
海市,是夏国最靠近沿海的城市,也是整个夏国海货的出产地。
原本繁华的城市,如今也被笼罩上一层阴影。
房车缓缓开进海市最边缘的一个小镇,镇子上诡异的安静。
路过的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沿途的店铺,很多都有打砸过的痕迹。
这一现象,让趴在车窗观望的唐酒酒皱起小眉头,她想起离开京市前的爆炸声。
京市是夏国的首都,都已经开始发生暴乱,其他城市只会更严重。
原本跟在房车后的越野,也加速开在了最前面。
看样子其他人也发现了这里的古怪。
车辆缓慢的行驶着,越野车的保镖们,快速将黑包内的枪械拿了出来。
就在他们要开出这镇子时,前方堆积的杂物,迫使车辆停了下来。
唐酒酒刚看到被杂物封住的路,就被唐母抱着去了车尾的隔间内。
同时被送进来的季斯刑,也是一脸懵逼。
唐母摸了摸小团子的脸,温柔道:“暖宝乖,跟斯刑哥哥在这里玩,不要出来好吗?”
随即又摸了摸季斯刑的脑袋,就转身出去了。
在隔间门关上后,唐酒酒立刻转身,爬上了双层床的上层。
季斯刑不明所以,也跟着爬了上去。
很快在他吃惊的目光下,唐酒酒扒开了车窗上的窗帘。
唐酒酒费力的趴在窗户上,侧着小脸看向前面的情况。
越野车内的保镖们,并没有下车。
但是四周涌出的一帮子人,却让他们握了握手中的家伙。
自从出了京市,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不说过往的车辆很少,连收费站,都空无一人,更别说休息区。
看样子,除了京市,其他城市早就乱了。
一帮人,手持各种武器,有电棍,铁棍,有锤子,消防斧之类的。
他们虎视眈眈的挡在越野车前方,那架势跟打劫的没什么区别。
只有为首的干瘦青年,他手中提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钢刀,腰间还别着一把电棍。
钢刀明显已经开刃,干瘦青年,将钢刀一抬,指向越野车,嚣张道:“都滚下来,你们的车,老子看上了!”
越野车的保镖们对视一眼,露出讥讽一笑。
干瘦青年见对方迟迟不下来,脸色难看了几分,骂骂咧咧的要继续开口。
这时越野车的副驾驶被打开。
看到对面走下一个黑衣西装男,干瘦青年就准备开骂,可瞧见对方手中的东西后,瞬间嚣张变成了惊恐。
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枪吧!还不是手枪,是冲锋枪!
干瘦青年吓得后退两步,却听见身后的小弟提醒道:“大哥,夏国对枪支向来管控的紧,这人手里的会是真家伙吗?”
小弟的话,提醒了干瘦青年,心中骂了句艹!差点就被骗了。
自从世道乱了,整个大荒镇,就成了他李峰的天下。
警察算什么?区区五个人,没多久就被他带人端了。
当然李峰也找过枪械,可是翻遍了整个警察厅,别说手枪了,连个弹壳都没发现。
所以对方手中的玩意,绝对是高仿。
李峰的见识,局限了他的思想,所以在他确定对方手中是假货后。
他再次将钢刀指向黑衣保镖。
“小犊子,挺会玩啊!赶紧让里面的人下来,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
黑衣保镖神色不变,张嘴只说了一个字。
“滚!”
李峰脸色顿时一黑,骂骂咧咧就开始让身后的小弟们抄家伙上。
“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兄弟们将里面的人都拖下来!”
二十多号人,提着手中的棍棒,眼看就要冲上来。
黑衣保镖,抿了抿唇,手中动作娴熟的,快速拉了下枪栓。
“啪!”的一声枪响,在人群中炸开。
瞬间原本要冲过来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面面相觑,脸色灰白的看着那对天开枪的男人。
在确认对方手中是真家伙后。
一帮子人就要做鸟兽散。
“啪!”
又一声枪响,他们原本要逃走的步子被吓停。
四周的空气,诡异的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黑衣保镖收回举起的枪,冷漠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把路清出来,不然。。。”
一帮子人连忙应声,纷纷上前开始清理堵路的杂物。
黑衣保镖,刚准备上车,突然不远处,一户人家打开了门。
从里面走出一个瘦弱的男人。
他鼓足勇气大声道:“你们是警察吧!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对吗?”
黑衣保镖冷声道:“不是!”
男人突然激动起来,朝着车辆冲了过来。
黑衣保镖不想纠缠,直接转身上车,关上了车门。
冲过来的男人,疯狂的拍着车窗道:“你们有枪!你们肯定是警察!快救救我们,为什么不救我们,这帮子杂碎,天天祸害我们,你们为什么坐视不管?”
男人面色涨红,嘶喊着。
直到越野车开出大荒镇,他还瘫坐在那里,疯狂的叫喊着。
唐酒酒虽然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可是从这些人的表现中,也看出了些什么。
这时一旁安静的季斯刑突然开口道:“爸爸说,这个世界生病了,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好,所以我们以后只能靠自己。”
唐酒酒拉上了窗帘,小肉脸上挂上不和谐的无奈。
季斯刑看小团子愁眉不展,他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道:“你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