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只能拉着小喜继续向前跑去。
正巧前方是刚刚被她撞到的青衫公子,她拉着小喜躲到了他的身后。
猥琐男也追了过来,嘴里大声说道:“臭小子,敢拐骗良家妇女当街逃跑,你这小白脸还真是不要脸,你给我站住!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慕容雪带着小喜在青衫公子身旁转圈,和男人玩起了躲猫猫,还嘲笑他,“呵呵呵,你这个大笨蛋,你想打我,我可没你那么笨,会站在原地让你打。再说了,我也不是小白脸,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有本事别躲啊!看我不打死你!”
青衫公子站在他们中间,被他们围着转悠,心中有点不悦,随从斐然低声问道:“公子,要不要……?”
青衫公子抬起手中的折扇,示意他不要暴露身份,“不用。”
随即斐然出手挡在他家公子身前,然后不耐烦地对着这三人说道:“你们快点走开,别挡着我家公子出行!”
慕容雪被他一喊,脚步停了下来,站在了青衫公子身后,而猥琐男则被斐然挡在了前头。
慕容雪抬头,只看到了一袭青衫和一个宽阔地背影,可从那背影也可以看出是个卓尔不凡,气质出尘之人。一时间,她竟有一瞬的晃神,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个陌生男子瞧。
前方猥琐男却还不依不饶地叫道:“小子,快让开!别挡道!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他作势举起棍子要打。
斐然可不怕他,区区卖艺之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哼!你这莽夫,居然还敢让我们让开,明明是你挡了我家公子的道。你还不快让开,免得后悔!”
“呵,好大的口气!我看你家公子也是个文弱书生,长得唇红齿白的,莫不也是哪家豢养的小白脸吧?哈哈哈。”
斐然受不了他的侮辱,一掌打向那人,将他打飞一丈开外,痛得他倒地还血气翻涌。
“哎哟,你这混蛋,居然敢打我!我要报官抓你!”
斐然带着危险地气息向他逼近,“你……说……什……么?”
那男人竟然被他的气势镇住,心中发怵,这人看着文弱,却内力惊人。看来他今天是碰到硬茬了,他可不能硬碰硬,他得智取。
男人连忙谄媚地笑着起身,“呵呵呵,没……没有,我开玩笑的,您老别见怪。我只是来带我那不听话的女儿回去的,我将她带走便是,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就想伸手去抓小喜。
慕容雪拉着小喜在青衫公子后头躲闪,嘴里喊道:“你这个坏蛋,别想再带小喜回去受苦了!她和你回去也只是受你打骂,你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你是人贩子,我要报官抓你!”
男人被她当街说出真相,心里发慌,急得说道:“臭小子,快将我女儿放了!我是她爹,不是什么人贩子,你才是拐骗良家妇女的登徒子,是我要报官抓你!”
慕容雪一手抓着小喜,一手抓着青衫公子的外衫,嘴里说道:“你这个拐卖儿童的人贩子,还敢恶人先告状,看我不告诉县老爷将你抓起来。”
“臭小子,你别躲啊!我今天就要抓你见官!”
“你说不躲就不躲啊!我又不是你,你个大猪头!”说完她还不忘给他做了鬼脸。
男人气得拿起棍子朝她袭来,却瞬间被一柄折扇挡住。
男人看向折扇主人,就是他认为是文弱书生的青衫之人。
见他身高七尺有余,剑眉冷眸,面如冠玉,鼻梁英挺,薄唇紧闭,眉宇间似是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人见此人比他那随从气势更甚,他不免有点心里发虚,一时不敢上前造次,但还是嘴硬地想将小喜带回去。
“你干什么?快让开,我要带我女儿回去!”
青衫公子眉头微皱,似是有点不悦,他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你敢让我让开?”
慕容雪听到他那极赋磁性的嗓音,感觉这人的声音还真是好听,浑厚又不显粗犷,就是不知正面是何样。
小喜担忧地对慕容雪说:“公子,你还是让我跟他回去吧?我弟弟还在家里等我,我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小喜,你不能就这样跟他回去,你回去之后又会被他打个半死的,你和你弟弟都会没命的。”
“可我不能不管弟弟啊!”
“我有办法。”慕容雪拉着小喜来到猥琐男人面前,“喂,我说你这人,你不就是想赚钱嘛,我给你钱替她和她弟弟赎身。你说,要多少钱才能放他们离开?”
猥琐男一脸的不屑,“哼!你这小白脸,大言不惭,还想买下他们。他们姐弟俩可是我的摇钱树,我可不会卖!”
“哎呀,你个死肥猪,还敢说我大言不惭,我看是你大言不惭才对!你可知你得罪了我是什么下场吗?我可以让县老爷打你五十大板!”
“呵呵呵,小子,口气挺大嘛,吹牛我也会。你要是可以让县老爷打我五十大板,我就当众跪在你面前喊你爹!”
慕容雪被他这话带起了兴致,“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真能请得动县老爷来打你五十大板,你可得当街叫我爹啊!还有放了小喜姐弟俩,让他们自由!”
“哼,只要你有这本事,我就放了她们,还当街叫你爹!”
慕容雪自信满满地说道:“呵呵呵,那你可看好了,我就是丞相之子……”慕容雪伸手去摸腰间玉佩,却摸了个空。
糟了!是哪个完犊子的玩意敢趁她不注意偷了她的玉佩?这可是她丞相府的重要信物,现在没了这个,她该怎么圆场啊?
猥琐男见她愣住了,便笑道:“哈哈哈,傻了吧?还敢将当朝丞相给搬出来,你怎么不把皇上搬出来,说自己是太子啊?我看你分明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小白脸而已!快点把小喜交出来,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慕容雪见状,心慌地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下该怎么办才好?玉佩没了,我该怎么收场?”
正在她慌乱之时,秋雨寻了过来,她气喘吁吁地说:“公……公子,你……可让我好找啊!居然跑得这么远!你不是看杂耍吗?怎么跑到这里和人吵架来了?”
慕容雪见救兵来了,连忙走到秋雨身边,笑着说道:“呵呵,小雨啊,公子现在遇到点麻烦,你得给我撑撑场面。”
秋雨感到莫名其妙,“撑什么场面?”
“就是你对那个猥琐男说,你是丞相府的下人,我是丞相之子,我想救这个姑娘出火坑。”
“什么?要我替你说这话?公子你不是有丞相府的信物吗?拿给他看不就得了,还废这么多话干嘛?”
慕容雪心虚地小声回道:“呵呵,那个,我的玉佩不知道被哪个窃贼给偷走了。现在我没有了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不能帮小喜了。你就快点帮我说说话啊!”
秋雨也犯难,“公子,我这也没有丞相府的玉佩,我怕说了也不顶用啊!你可真会惹事,我看我们还是别管别人的闲事了,赶紧回去吧!这会儿老爷估计都快回府了!”
“哎呀,不行啊!我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我和他说,如果我可以让县老爷打他五十大板的话,他就会放了小喜姐弟,然后还会当街跪下叫我爹。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可以错过?小雨,你就帮帮我吧?”
“这能行吗?”
“行,当然行!快点吧!”
“哦,我试试吧。”
秋雨来到猥琐男面前,猥琐男还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来个小白脸,今天我可挺走运的,一下遇到这么多个小白脸,这京城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藏了这么多的小白脸。”
秋雨不悦地说道:“你说谁小白脸呢?我可是丞相府中之人,这位可是我们丞相府公子。你居然敢对我们家公子出言不逊,你是找死吗?”
“哼!你说是丞相府公子就是啊!又没个信物什么的,谁信?再说,就算有信物,也可能是伪造的。我劝你们两个还是少管闲事,快让开,让我带这丫头回去,不然,我可连你们一起打!”
“你敢打丞相之子!你是不想活了吗?”秋雨还从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还敢打她家小姐。
猥琐男已经没有耐心和他们穷磨叽了,他一把将他们推开,直接抓起小喜就要走。
慕容雪连忙拉住小喜,不让他带走小喜。
“你不可以带她走!你只是当她是赚钱的工具,你没有将她当人看,她回去了也只会被你鞭打,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一句“只是当她是赚钱的工具,没有将她当人看”,说中了某人内心深处的痛处。
青衫公子大步走上前,折扇一挥,将他们几人分开,害得三人都向后头倒去。
青衫公子出手将慕容雪扶住,慕容雪连忙感激地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说罢,便看向那人,竟被他绝世的容颜所吸引,一时忘记了当下的处境。
青衫公子将她扶起,收回手,面无表情地来到猥琐男面前,“你只当她是工具是吗?”淡淡地语气里却充满了危险地暗示。
猥琐男弱弱地回道:“没……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我是她爹,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当她是工具呢?”
“狡辩!”说罢,青衫公子持起折扇朝那人胸前一挥,那人被打倒在地,还口吐鲜血,竟无力起身。
猥琐男恐惧地看着青衫之人,他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京城之中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他还是头一次见。
青衫公子冷眼看他,嘴中冷冷吐出几个字:“你不配知道!”
慕容雪见他如此厉害,便来到他身旁,像看到大救星一样,抓着他的衣袖,兴奋地说道:“公子,请你救救小喜吧?她和她弟弟是被那人拐骗来的,她当街卖艺也不是她自愿的,那人就只当她是赚钱的工具,从不把她当人看,求你救救她!”
赵寒川静静地看着眼前满眼真诚恳求自己的慕容雪,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同于他的世界的幻境,那里没有血腥,没有杀戮,没有逃亡,只有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平静地海面就是他一直渴望的幸福国度。
赵寒川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来到猥琐男面前,斐然还想劝他,“公子!”
赵寒川抬手示意他不要多言,“我自有分寸!”斐然见他这样说,便也不敢再多言。
“你,放了她!”
只短短几个字,却带着危险和冰冷的气息,让猥琐男有点不敢接话。
“你……你要我放就放吗?她是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她走?”
赵寒川冷眸一缩,抓着折扇的手一紧,忍着怒气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那人一看令牌,竟然是当朝摄政王府的令牌,当即惊恐地下跪说道:“摄政王的令牌?!大人饶命啊!请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恕罪啊!”
赵寒川见他已臣服,便将令牌收起,然后冷言说道:“既然知道,那就放了这位姑娘,放她和她弟弟自由!”
自由二字一直是他内心所盼,却又遥不可及。
猥琐男连忙叩头答道:“是是是,我这就放了他们,请大人不要责罚小人。”
赵寒川转头给了斐然一个眼神,“斐然,你和他回去将这女孩的弟弟带过来。”
“是,公子!”斐然领命,然后厉声对猥琐男说:“听到没有?快点带路!”
猥琐男闻言赶紧起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是,是,我这就带您去。”
随后斐然就跟着猥琐男一起回了他的住处,去带小喜的弟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