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请神仙道士来降服鱼精的方法当即就被村长否决了,丁老二觉得这口气实在也咽不下去,一个人回到家里怎么也想不通。
“不就是条大鱼吗?有什么好怕的,这些个人也真是的。”他想着,说,“平日里村子里有个大事小事的那不是我给他们帮的忙,现在需要他们帮忙的时候,一个一个地都往后躲,真他妈的不是些东西。”
他边骂边从家里搜出几两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很得意地来到街上的铁匠铺,招呼了老板,说:“给我打个结实的鱼叉。”
老板笑了说:“老二兄弟啊,现在都没有什么大鱼了,你还要做这鱼叉有何用啊。”
“不用管那么多,你尽管做就是了。”丁老二将从家里搜出来的碎银子全部交给限铁匠老板。
老板说:“不用这么多。”他拿了一块最小的,把其他的还给了丁老二。
丁老二说:“我做的可不是一般的鱼叉。”
铁匠老板笑了笑,说:“我这里也只能做一般的鱼叉。”他说着把手里的那一小块碎银子也还给了丁老二。铁匠老板说,“这不一般的,我这小店可做不了,不如你自己去京城吧,那里什么师傅都有,你想要金的银的都可以,我这里可是铁匠铺。”
丁老二也笑着说:“做金的银的,我这点碎银子也不够啊。”
铁匠老板收了丁老二的碎银子,说:“说吧,老二兄弟,你想做什么样儿的鱼叉?”
丁老二见铁匠老板收了钱,笑得更开心了,坐在铁匠铺门前的桌子上,自己倒了杯茶,就给铁匠老板比划开了。
听着丁老二的比划,铁匠老板说:“我收你的那点碎银子,也不够我的材料费,更何况还有工钱呢。”
“我也就这么点了。”丁老二说,“铁匠大哥,你就帮帮我吧。”
“不过,听你这么说,你打得肯定是条很大的鱼了,那也是很值钱的,听说当今的皇上正在寻找民间珍品,如果我们可以捉捕到他,敬献给我们的皇上,加官进爵随你挑,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啊。”
“是吗?我倒是听说皇上现在正在修运河呢。”丁老二说。
“修运河那里慢慢来干的事,现在皇上的宠妃是一个叫丽华的美人,她长得天姿婀娜,皇上哪里有时间去管什么运河,还是什么瓦岗寨的事情。”铁匠老板说。
“这皇上要修运河,上月还来我们村来抓壮丁来着,我家那个十岁的小宝,差点还被抓了呢。”丁老二说。
铁匠老板示意丁老二小声点讲话,说:“现在局势有点严重了,皇上看大势已去,便想给后人们留下点什么功绩,把心思全放在了运河上,只要我们抓了那鱼精,放入到运河里,到时说苍天有眼,眷顾大隋运河。”
“像你这样说,这大隋江山都快完了,我们为什么还要把敬献给大隋的皇帝呢?”丁老二说。
“这也是哦,”铁匠老板想了想,说,“到时候是谁当皇帝,我们把它献给他就是了。”
丁老二附和着说:“也对,也对。”
“那老二兄弟,咱们可说完了啊,算我一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镜湖,捕捉了那大鱼,送给皇上,共享荣华富贵。”铁匠老板说。
丁老二离开铁匠铺的时候,铁匠老板把刚才收丁老二的碎银子全部还给了丁老二,丁老二说:“这是做鱼叉的工钱。”
铁匠老板笑着说:“我们兄弟还谈什么钱,太粗俗了吧。”
丁老二不收,铁匠老板说:“你若真个不收,你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兄弟,那你这鱼叉我也不给你做了。”
丁老二急了,说:“铁匠大哥,我收就是了,收就是了。”
铁匠老板也是极为用心地做了两根鱼叉,这两根鱼叉,用尽了这铁匠铺里的所有材料,看得两个徒弟口呆目瞪,大为不解。
“师父,以后有人过来做什么铁器,我们拿什么做啊?”一个上前问铁匠老板。
“是啊师父,现在我们铺子里连做把小铲的铁料也没有了。”另一个说。
铁匠老板只管用手掂着百十斤的大鱼叉,笑了笑,很满意地放下这只,又拿起那只。
“徒弟们,”他终于开口了,从账盒里拿出几绽银子,送给他们,说:“你们两兄弟也在我也店里时间不短了,这些银子你们拿着,自己回家做点营生,开个铁匠铺也好。”
“师父,你是不是要赶我们兄弟走啊。”两个徒弟跪在地上哭起来。
“不是我要赶你们走,只有我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回得来,若是回得来,那是好了,若回不来,什么都没有了,你们两个是我这几年亲手指点的,回家开个铁匠铺那是绰绰有余。”铁匠老板扶起两个徒弟说。
“有什么困难我们兄弟两个去!”一个说。
铁匠老板说:“前日里,我有一个兄弟,住在崆峒山下的镜湖边,他在那里发现了一条神鱼,这条神鱼金光闪闪,如果我们捕了这条鱼,那我们就真的咸鱼翻身了。”
“我们两兄弟去!”一个徒弟说。
“我自己去吧,不用你们两兄弟了。”铁匠老板说,“那可是危险的,我怎么忍心看着你们两个兄弟去冒这个险呢?还是我自己去吧。”
“师父,这几年来你收留了我们兄弟,给我们吃,给我们穿,教我们兄弟这打铁的技艺,我们兄弟几辈子也不会有这福份啊。”两个徒弟又跪在地上,哀求起来。
铁匠老板说:“是师父不忍心啊。”
“师父,你就让我们兄弟俩去吧。”
铁匠老板流着泪,说:“我不舍得啊,不舍得啊。”说着点了点头,说,“那是我亲自做的捕鱼的鱼叉,你们两个试试看吧。”
两兄弟一听师父这样讲,极为高兴,忙站起身来,一把攥起鱼叉练了起来。
“你们这几日就不要到铁匠铺了,在家里好好练练吧。”铁匠老板对着两个徒弟说。
徒弟们应了声,便提着鱼叉跑回家练习去了。
看着两个徒弟远去的背影,铁匠老板喝了口茶,轻轻地说:“真是两个傻小子,这年头,身体强壮的头脑还真是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