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瞪大两只鼓鼓的眼睛问:“要改名字?名字可是父母起的,怎么说改就改了呢?”
龙承胥哈哈一笑,并不多言。带着涛涛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里,龙承胥摇身一转,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了涛涛的面前,只见这个中年男子身材伟岸,人中长着两撇乌黑的胡须,身着藏青色长袍,一朵青纱纶巾在他乌黑靓丽的发顶聚成一团。涛涛被吓了一跳,那中年男子叫着涛涛的名字,声音也不像先前龙承胥那般清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涛涛,你看我这身皮囊怎么样?”
“大哥真是你吗?”涛涛问。
那中年男子笑了,说:“你不是眼看着我变得吗?以后到了凡间,我就变幻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吓到人吧?”
“不会,大哥这个样子才看起来更成熟些,先前的那个像个年轻的小伙子,现在出了客栈,便不会再有人说你是那个白袍的泾河龙王了。”
泾河龙王笑着,摇着折扇说:“我也想好了,起个好听一点的凡人的名字,这样就会更加方便了。”他轻挪双脚,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说:“好了,就叫龙承胥好了。”
“大哥为何起这样的名字?”
“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那个书画铺老先生说龙本是凡人的姓氏,姓敖会引起人们的疑虑,如果姓龙的话人们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了我本身就是一条龙,姓龙那不是更好了。”
涛涛点着头,问:“那承胥呢?”
“你是不知道的,在现在大唐的文化民俗来说,伏羲和女娲是有“龙祖”之称的,而华胥氏是他们的母亲,承有继承承接之意,整个名字看起来是继承龙祖之祖的荣光,将龙族们亲爱民众,精诚为民的思想发扬光大,但依我想,这个名字上下一万年就不会有人会与我的这个名字重名的。”
涛涛还是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
龙承胥说:“以后就叫我龙大哥,回去也给你的那些兄弟们讲讲,免得以后到了凡间乱说我的名字,让人们产生惊恐的心理。”
“知道了,龙大哥。”龙承胥站在客房的一面铜镜面前,看了又看,说:“这个凡人的变幻应该还不错啊。”
吃过饭后,涛涛跟着龙承胥到了长安街的店铺里看稀奇古怪的“古玩”。书画铺老先生已经不再对着众人们说“古今”了,不过长安街上的人们已经知道了身穿白袍的泾河龙王还在长安街上。
快要到书画铺了,涛涛嘟着嘴说:“我不去了,那老头认识我,我若是跟了去,那老头肯定会想到你还是泾河龙王,只是变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而已。”
龙承胥说:“那也好,你到前面的古玩店等我,我去会会那个老头。”
龙承胥进了书画铺,书画铺老先生盯了一眼龙承胥,上下打量着龙承胥结实的身体及以朴素的藏青色长袍,心想:“此人身体结实,非文人骚客之类,看来也只是一个看热闹的门外汉,不管他,随他看吧。”
看了又看,书画铺老先生并没有像先前一样的热情,龙承胥觉得书画铺老先生已经认不出自己是泾河龙王,随即一笑,心里说:“哼,龙承胥啊,你怎么跟一个凡人较起真来了,站在身后的明明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他怎么会认出自己是泾河龙王的化身呢,别说是泾河龙王了,就是会变幻之术的小妖怪,他一个凡人也是不能识得了。”
龙承胥对着一幅字画看得出神,突然到了大街上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外面的人都在朝着殷相府而去,大家边走边叫“殷小姐要抛绣球了,大家快去看吧——”
书画铺老先生也动了心,拉着龙承胥说:“先生还是改日再来吧,老朽可要关店门了。”
龙承胥说:“这大白天的正是做生意的好时间,老先生何故要关门。”
书画铺老先生说:“你有所不知啊,今天是右丞相殷公开山女儿殷温娇抛绣球招亲的日子,这长安的老老少少都要去了。”
龙承胥笑笑,说:“老先生莫怪小弟多言,您这一把骨头还有那个心思啊?”
书画铺老先生一捋胡须,说:“老朽也只是去看看热闹,若幸被殷小姐的那个绣球砸中了,那老朽的下辈子都不福了。”
龙承胥还想再看看书画,书画铺老先生连推带搡地将龙承胥赶了出来。还没有等龙承胥站稳,书画铺老先生就把书画铺的店门给锁上了。
龙承胥合起折扇指着书画铺老先生说:“年纪一大把了还老不正经,正经生意不做却要去看什么殷小姐抛绣球。”
书画铺老先生听着龙承胥这样说,回了头对龙承胥说:“这位先生,老朽也看你不惯,你说说你一个身体强健之人,非要把自己打分得跟个书生一样,老朽也劝劝你啊,下次不要再带什么破折扇了,你这身体带把刀剑总比带把破扇子强些。”
龙承胥还不明白书画铺老生的话,书画铺老先生已经跟人群一起涌向殷相府了。涛涛站在一个角落把书画铺老先生将龙承胥推出书画铺又给龙承胥的“几句劝告”听得清清楚楚,看着龙承胥两眼望着远去的书画铺老先生,涛涛走到龙承胥的身边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妖气从人群奔跟的方向飘散过来,龙承胥感觉在他的附近一定有妖怪的出现。他顺着妖气的方向开始跟着人群一起向殷相府走过去,涛涛说:“你刚才还骂那个书画铺老头儿,现在却跟他一样要去看什么殷小姐抛绣球。大哥我劝你啊,你还是不要去了,你现在英俊潇洒,去了让那个丞相的千金相中了,一个绣球抛过来,那千金非你不嫁,我们回去怎么跟大嫂交代啊。”
“交代什么?你赶紧跟上我,别走散了,跟我走就对了。”龙承胥说着,却不知涛涛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涛涛跟在龙承胥的身后慢慢地拉开了距离,他实在跟不上龙承胥快速行走的步伐。跑了几步跟不上就不跑了,嘴里嘀咕着:“什么什么,还以前说此生只爱大嫂一人,对大嫂海枯石烂的,现在听说有丞相家的小姐了,跑得那么快,叫我怎么跟的上啊。那些海枯石烂的誓言到哪里去了,看你以后怎么面对大嫂……”
“这是什么男人啊?真是个负心汉——”人群中的一个中年妇女冲着涛涛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