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钱夫人就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靳溪亭的别墅。
由于昨天晚上教了顾盼很长时间怎么使用智能手机的无障碍功能和语音功能,所以靳溪亭还没睡醒,顾盼倒是刚醒,正在卫生间洗漱。
“宋管家!我儿媳妇呢!”钱夫人进了门就把行李箱往旁边一甩,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宋林。
被那张照片里细嫩小手冲昏了头脑的钱夫人,已经将自己的儿子抛之脑后。
宋林无奈笑道:“夫人,顾小姐在洗漱。”
钱夫人立即兴奋地踩着高跟鞋上了楼,矫健地像是运动员。
来到了独立浴室外的钱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头发,听着里面刚刷过牙正要开门的声音,给自己摆了个最端庄的造型。
“啪”
浴室的门被打开,顾盼穿着黑色及膝的短裙,摸着墙走了出来。
她的腰间还挂着一个小荷包,里面装着那块将军令牌。
和靳溪亭不停的亲亲也让顾盼摸出了一定的规律,一旦自己情绪激动或者触发了更深层次的易感体质,那么她的视力就会暂时性的恢复。
不过顾盼并没让靳溪亭知道这事。
现在隔了一整晚,她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但顾盼已经熟悉了主卧和浴室的房间构造,所以一个人洗漱也完全没问题。
顾盼的脚步突然顿住,她感觉到了自己身前有人存在,而且这个人似乎不是靳溪亭。
“是宋管家吗?”
她试探地问道,这人闻起来香香的,难道是宋管家换了一种香水?
钱夫人已经呆呆地看着女孩美艳昳丽的容颜和那双无神的眼睛有一阵子了,听到她空灵的声音,心下更是一颤。
这才缓过神的钱夫人立即扶住了顾盼的手。
顾盼突然间被这样温暖的一双手抓住,身子不禁向后缩了缩。
“别怕,孩子。”钱夫人柔声道,“我是靳溪亭的妈妈,你叫我钱阿姨就行。”
在日常的对话中,宋管家倒是经常向靳溪亭提起靳老爷子的事,却很少提到靳溪亭的母亲,原来竟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吗啊?
“阿姨好,我叫顾盼。”顾盼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渐渐放松了下来,也朝着钱夫人的方向轻轻笑了笑。
看着那醉人的梨涡,钱夫人的心又揪了起来。
太可爱了啊!
“好,真是好姑娘,真好、真好。”
钱夫人一遍遍感叹着,一边默默压制住了想把自己可爱漂亮的儿媳妇一屁股坐死的冲动,轻声道:“来,你住在哪个房间,阿姨扶你回去。”
“我在那个房间睡。”顾盼循着记忆指了一个方向。
主卧?那小子还算是照顾儿媳妇,连主卧都让给小姑娘了。
不过钱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僵住了一瞬,声音也有些不自然地问道:“儿媳...小盼,你是一个人睡吗?”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钱夫人松了口气,看着小姑娘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靳溪亭那从没开过荤的混小子可别欺负了人家才好。
“来,那阿姨扶你过去,咱们娘俩说说话。”
钱夫人乐呵呵地说道,像白捡了个姑娘一样开心。
要让她说心里话,如果不是顾盼已经和靳溪亭在一起了,钱夫人还真想收养顾盼做干女儿。
况且她周游世界的底气并不是靳老爷子给的,而是她年轻时投资的几家公司给的。
作为股东,每年的红利都够钱夫人这么潇洒地活上两辈子了。
“妈?”
刚打开次卧的门,还揉着眼睛,头发都有些炸了毛的靳溪亭愣在了原地。
他没看错吧,甩手掌柜钱夫人时隔半年,就回来看他了?
钱夫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你好,儿子。”
这语气,果然不是在做梦。
“怎么来这也不跟我说一声。”靳溪亭走了过来,见钱夫人和顾盼之间的氛围无比和谐,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钱夫人一听他说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道:“谈恋爱了都不告诉你妈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天知道她看到靳溪亭那条朋友圈时,嘴巴张的有多大。
“别管我啊,我要和我儿媳妇谈心去。”钱夫人得意洋洋地举起了顾盼的手,笑着说道。
谈心......聊得无非是家住哪里、认识了多久,当然,这些话题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很正常。
但要是放在来自晋代的顾盼身上,就不那么正常了。
顾盼也有些紧张,现在除了靳溪亭,没人清楚她的身份。
不过下一秒,靳溪亭就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理所当然地对着瞪着眼睛的钱夫人说道:“那不行。”
“你要说什么等吃完早饭,我跟你说。”
钱夫人这才察觉到顾盼和靳溪亭这是刚起,还没吃早饭,便懊悔地拍了拍脑门道:“哎呀,都怪我,耽误你吃早饭了吧,小盼,你们快去吃。”
“吃得饱饱的,多少再胖点,胖点健康!”
不等顾盼说什么,靳溪亭便扶着她开始往楼梯那边走,还一边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小盼被我养得健康的很!”
钱夫人想吐槽些什么,却发现这小子确实变得更细心了。
瞧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还真像是把顾盼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上怕摔了一样。
“啧啧。”钱夫人摇了摇头,喃喃道:“一物降一物。”
“宋管家,我看今天方便得很嘛,昨天怎么跟我说不方便。”
钱夫人想到昨天宋林在微信上跟自己说的话,挑着好看的柳叶眉问道。
虽然她已经五十多岁,但岁月从不败美人,连生气挑眉的样子都养眼极了。
宋林表情有些复杂,道:“今天晚上,靳老也要过来。”
“啊?怎么不早说?”钱夫人瞪大了眼睛,但她立即想到了昨天是自己动作太快,甚至都没给宋林解释的机会。
“我是想早说的......”看到钱夫人后悔的表情,宋林只好无奈摊手。
钱夫人叹了口气,这几年她一直到处跑,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要躲着靳仲谋。
既来之,则安之吧。